穗禾道“刚刚投壶的时候奴好一阵担心呢,不过李公子真厉害,这么远还能投中。”
顾筠微微一笑:“穗禾姑娘也很厉害,刚刚那一舞说是翩若惊鸿也不为过。”
穗禾俏脸一红,问出了心里最期待的一个问题,“公子你喜欢吗?”
这话一出两道凉凉的视线瞬间扫向穗禾。
许是这湖边风大,穗禾突然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变冷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顾筠也咂摸出不对劲了,他说:“我和其他人一样很欣赏姑娘的舞蹈。”
伽尔道:“姑娘身姿轻盈,舞姿曼妙,有人欣赏也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
穗禾听出了两人的意思,这是将她话里原本单独询问顾筠的意思曲解,变成了大家都喜欢了。
但顾筠又救了他,而且长得也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她也不想放弃。
何况男人,**之后,体会到其中无限曼妙滋味之后,想抽身都难,她有这个自信。
她又道:“李公子,今日多谢你救了我,奴无以为报,只为和公子寻一夜露水情缘。”
顾筠瞳孔震裂,想不到穗禾这么大胆,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问他说要不要和她搞一夜情。
他可是要为自己以后的太子妃守住贞操的!
拒绝滥交!!
“承蒙姑娘厚爱,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不能对不起她。”
这句话像是一把锐利的箭,一下子捅伤了三个人。
宋长意目光闪过一丝痛苦。
他,这是在为温燕婉守身如玉吗?那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迎娶她回宫?
伽尔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阴霾,他的探子查到,顾筠有婚约,只不过一直没娶回东宫。
周围人一阵扼腕叹息,美人都这么说了,这位公子竟然还要拒绝,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穗禾被明晃晃拒绝之后,也未曾多加纠缠,但她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公子,竟然有了心上人,还不愿和她来一段露水情缘,她就怅怅然。
后来的几天都无心接客,即使待客,也兴致缺缺。
花妈妈后来接待其他客人去了,也不知道穗禾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误以为那天晚上穗禾承受了她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身心皆受了累,所以才一直不太高兴。
谁知一问之下根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可她又从穗禾嘴里套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持续了几天之后整得她们怡香楼的客人都提出意见了。
穗禾成功把不开心传染给了花妈妈。
这画舫上面的吃食不错,顾筠也没苛待了自己的嘴。
一盏盏精美的莲花灯被放置于湖中,顺着水流漂流,星星点点形成一条灯火长线,天上的星辰和河灯交相辉映,编织出夏夜独特的一道风景。
伽尔兴致勃勃地说:“哥哥你想不想放花灯?”
顾筠看着伽尔浅棕色亮晶晶的眼眸,以为他想去放河灯,便道“去买几盏。”
宋长意薄唇紧抿,心里堵的慌。
殿下对他似乎过于纵容了。
而且这种纵然是独一份的,从前未曾见过他对谁这样。
很快伽尔便拿来了两盏灯,顾筠疑惑道:“怎么只有两盏?”
伽尔谎道:“买花灯的人太多了,那个小商贩摊子上只有两盏了。”
又很不用心的对宋长意说:“不好意思了。”
在他们云国,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才能一起放河灯,他能忍受一条尾巴跟在后面,却不能忍受他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放河灯,所以他才谎称卖完了,只买了两盏。
被评做“尾巴”的宋长意,眼神特别凌厉地扫向伽尔。
这么拙劣的理由,他不信。
伽尔没有选择刚刚那片湖放花灯,理由是那片湖放花灯的人太多了,就算许了愿望,神明也忙不过来,所以他要特别一点。
几人来到了另一条河边,果然,这条河上面的花灯只有零星几只,看来也有人和伽尔一样,有着独特的想法。
月光下河水泛着银光,显得河水都清澈舒缓了几分。
两人将点燃的花灯放进河里,两盏花灯的光晕交错在一起,在水中荡起一波涟漪,悠悠飘向远方。
伽尔问道:“哥哥,你许了什么愿望?”
顾筠冲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说:“愿望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吗?”
顾筠的两颊红润像熟透的桃子细腻润泽,酒窝深陷,似霞光荡漾。
伽尔借着微光看着顾筠,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片刻,妥协地耸了耸肩道:“好吧,那我们先回去吧!”
月光皎洁,照着三人的影子。
“我们明日回京么?”宋长意问。
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伽尔待在一起了。
“好啊。”顾筠伤好的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而且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京城好不好?”伽尔道。
宋长意眼角狠狠跳了跳,从牙齿中挤出一句,“我们是回家,你跟着干什么?”
“这不是我也要去么。”伽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顾筠解释道:“他也要去京城,我们顺路,一起去也不碍事。”
伽尔在顾筠看不到的地方,冲宋长意挑衅扬了扬唇。
宋长意的眸光释放的杀意比以往面对其他任何人的时候都要浓烈,眼神中晦暗一片。
估计在想,怎么就甩不掉这个膏药了。
几人回到了伽尔租住的庭院。
宋长意一想到这几天顾筠一直都是和那家伙住在这里,心里就难受的紧。
这里这么偏,难怪他的人没找到,他看着这座别致小院,眸光中晦涩一片。
“你住那间吧,那间空着。”伽尔随便指了离顾筠房间特别远的一间客房。
“哥哥,你住哪间?”宋长意不想搭理伽尔,只是问顾筠。
“我住这间。”顾筠指向自己住的房间。
“那他呢?”
“他说他自小就怕黑,所以一直和我睡一个房间。”顾筠道。
就是这句,给了宋长意一记重锤,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捏住了。
这个伽尔怀的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他竟趁殿下什么都不懂,哄骗殿下跟他睡一个房间!
宋长意指节捏的骨头咔嚓作响。
“哥哥还受着伤,应该好好休息,既然他怕黑,那今晚我和他睡。”宋长意竭力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理智,目光越过顾筠,晦暗地看着伽尔。
伽尔也以同样的目光看了回去。
“哥哥,我不要和他睡,他长得好凶,我害怕,我要和你睡。”伽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