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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亿的一句男友力爆棚的话,让田媛高兴了好久。

她想,坚持再坚持半年,安亿终是她的,过了二十六岁,她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他了。

田媛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突然间觉得,这苍白的病房居然出现了彩虹般的颜色。

可开心的时间过分短暂,安亿离开病房不久,房间里就进来了三个人,白院长、林叔还有林添添。

三人的脸色比田媛刚醒来时,看到的安亿脸色还难看数倍。

白院长的表情严肃,林叔满脸怜惜,林添添眼中则闪着不敢置信以及悲伤。

田媛刚暖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白院长说:“有件情事需要告诉你。”

田媛笑着看向三位,“林叔来了,这么严肃干什么?白院长,有什么就说吧。”

林枫叶的语气显得卑微,“白院长,你不是有办法,就不必……”

白院长却没有因此闭口不言,她坐在刚才安亿坐过的椅子,握着她微凉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也是一个比外表看上去更坚强的孩子,所以我不打算瞒着你。”

“是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似乎能预感到什么。

“昏倒前你是不是有过心痛的感觉?之前也发生过?”白院长极其温柔地问。

她想了想,之前安亿生病的时候,她确实心疼过一次。

这次更是在听到安亿有女朋友而忽然间心疼地瞬间晕倒。

“发生过一次,昨天也是突然疼了一下。”认真思考过后,她回答道。

“昨晚你晕倒不是偶然,而是一个信号。”白院长说。

一旁的林枫叶听后脸色顿时发白,身体不由趔趄一下,林添添立即扶着。

田媛不愿相信,“我年年体检,心脏都没有问题。而且不是很疼,就是纠了一下。”

白院长说:“隐匿性心脏病。比较特殊,它是一种不会让人有任何疼痛感觉的心脏疾病,由于它的症状并不明显,心电图很难发现异常。且是隐匿性的,隐性基因遗传,我也很难用学术上的词语解释,你的病例很特别。不发病平时毫无症状,一旦触碰到开关,病状便一下子显现出来。”

她两眼瞬间无神,“也就是说,我的心脏从出生时就带着一颗不定时炸弹,安全销在就没问题,不小心拔出安全销就会爆炸?”

白院长点了一下头,“可以这么理解。”

原来一切都是从她一出生就决定了,那么这些年,她到底在和什么抗争?什么善事,什么积德!都是枉然吗?

只是拖着到了最后一刻,还是躲不过劫难!

她的手心冒出冷汗,全身都在不住发抖。

林枫叶颤着手,说:“媛媛,有白院长在,她说有办法的,你的身体一直都是好的,不会有事的。”

白院长:“我知道一下子告诉你这些,你不能接受。不过,就算小时候就发现,也不一定能做治疗,你的病情之前我有见过一个。”

田媛:“听说我有个没活过八岁的姑姑,就是因为心脏问题离世的。”

白院长紧紧握住她的手,将温暖传递给她,“也可以说你是幸运的,触发那个安全销的时间很及时,让我们有时间与它战斗,而你的身体也能支持的住。你要想开些,不要多想,接下来就交给我。”

抬起头,问道:“如果治不好,我还有多少时间?”

林添添阻止道:“媛媛,白医生会有办法的。”

沉思了一会儿,她说:“如果不做治疗,最多半年。”

林枫叶站不住了,林添添的身体都不由地向前顷了一下。

她垂着眼,看不出表情,“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枫叶:“媛媛……”

她说:“林叔,先别告诉依依。”

林枫叶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便是劫难吧。

自出生时便带着的劫难,又让我怎么改命?

田媛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苍白的天花板。

心却异常地平静,也有种释怀的感觉。

她并没有那么害怕和紧张。

终于知道劫难是什么了。

不用终日里为了不确定的劫难而担心受怕,忐忑不安。

至少现在知道了,她能做的也已经做了,她是不是可以肆意妄为地过完剩下的半年呢?

她不用再处处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不用再看田老爷子的眼色,她可以挺直着腰板,对着老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投资赚钱,把赚的钱,想捐哪里就捐哪里。

她可以离开田家,理直气壮地对着黄心柔说:“你儿子是我救的,你该感谢我。我自己能赚钱,才不稀罕和你争田家财产。你以为自己眼睛大吗,天天瞪着我干什么!”

她可以偶尔偷懒偷懒,不用刻意去想着做好人好事,而是随着本心去做。

她可以……她可以对喜欢的人说喜欢吗?

她可以吗?

如果只有半年的生命了,她可以自私地让安亿陪着她吗?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褚言顶着一头黄毛出现,脸上没有平日里的笑容,而是呆愣愣地问:“他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田媛已经缓过神,淡淡地说:“我也在怀疑呢,能半小时后再进来吗?”

看她神色淡定,褚言又愣了愣,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听错了,乖乖点了头,离开病房。

半小时后,他又敲了两声门才进来。

他看了田媛两眼,又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坐在离她最远的椅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似乎在想该说些什么。

田媛说:“每次见你,都是叽叽喳喳,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今天你说些什么,让我开心开心吧。”

褚言猛然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突然就得了绝症?

她可是安亿第一个女朋友,安亿知道又该怎么办?

他想到此处,胸口都觉得闷。

褚言叹口气,颓败地说:“我拍的电影刚上架一小时,就被人骂成烂片,立马就被下架了。然后,跟我两年的化妆师骗我说家里父母生病预支了两年的工资却和投资方老板跑了。刚签的新人要告我诓骗欺瞒她签艺人合同,要求立即解除合同并索赔二十万。我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有做导演的天赋,我卖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现在连车也卖了。工作室只有我一个人,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出。”

田媛问:“这是开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