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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雁是知道父亲视母亲如命的,自然无法接受弟弟开这样的玩笑,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视作安慰,跟薛言说道:“弟弟还是孩子心性,父亲不必这样苛责于他。以后他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是吧阿云?”

薛怀云才想起来,父亲因为母亲生产的时候,自己迟迟不肯出来,害得娘痛了好久,这也导致父亲每每想起这件事就恨不得打他一顿。

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爹,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开爹爹的玩笑没关系,咱们到底是亲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可是你娘生你的时候受了大罪,以后绝对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

杨氏摁住薛言的手,看着奄头耷脑的儿子,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着说道:“好了,一家人还这样客气作甚?杳杳,今晚在家吃饭吧,娘今晚心情好,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如何?”

薛度雁欣然应允。

让女儿回房睡一觉,又将儿子赶走,杨氏才露出几分慌乱和不舍,“怎么办,老爷,如果杳杳真的是瑞亲王妃的女儿,我们这样低的门户,以后想要再见女儿一面就难了。”

薛言同样愁容满面,女儿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只是没想到她的来头这样大。

当年他出去走商,在路上看见有个襁褓包着一个小婴儿,看上子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大冷的天,小脸都冻紫了。

薛言在路上等了好久,怕孩子冻出什么毛病来,让人去给孩子找了热羊奶来胡乱喂了几口。

他从天亮等到黄昏,也没等到孩子父母找来,他就知道这孩子是被丢弃了。

索性他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奶娃娃,最后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就听底下人来报,说是夫人快生了。

他思索了片刻,等儿子出生之后,对外宣称妻子是生了龙凤胎,两个孩子当做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一同养大。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薛家积年的老仆和薛家老太太。

这么多年过去,薛老太太已经作古,当年的老仆死的死,病的病,外人更是半点不知情。

薛言和杨氏将薛度雁当成亲生的养大,供书教学,管家理事,经商盘账都细细地教。

他们夫妻二人早就忘记女儿不是亲生的这回事,要不是女儿回来说了几句话,他们是决计想不起来的。

薛言走到案几后面的圆角柜前,从里头拿出一个沉木的小匣子,吧嗒一声打开,里头躺着一个长命锁。

他将长命锁拿出来看了又看,目光在长命锁上刻着的杳杳二字上停了下来,“孩子跟着我们,只是一个商户女,一辈子遭人耻笑。若她真是瑞亲王妃的女儿,日后即便受了欺负,也有人为她撑腰。”

杨氏的眼圈开始泛红,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可能要还给别人,就心疼得快要窒息。

“如今还不确定,不如我们暗中查一查,确定了再跟杳杳说?”

若是搞了什么身世乌龙,瑞亲王妃会失望暂且不说,她等了那么久的女儿近在眼前最后却变成镜花水月一场,这不是再让她死一次吗?

另一点,如果杳杳是被王府抛弃的呢?这么小的孩子扔在冰天雪地里,摆明了不让她活下来。要是杳杳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时候回去相当于羊进虎口。

总要查清楚杳杳是被偷走的,还是被丢弃的。

“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查。”薛言见妻子双眼含泪,叹了口气:“你要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她不是有了富贵出身的亲生爹娘就不管我们的人。要是查清她当真是被偷走的,怎么着也该让她认祖归宗。”

“让杳杳回家,你并没有失去她。试想想,杳杳要真是被人偷偷丢弃的,她的亲娘这么多年来该有多伤心?只怕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找了许多年。”

杨氏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是道理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女儿刚到薛家的时候,不过巴掌大,好生养着才养得这么大。眼下查清了女儿的身世,就要将女儿还给他们,她怎么受得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净,才坚定地说道:“杳杳要是被他们丢弃的,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将女儿还给他们!”

薛言抱着妻子柔声哄道:“这是自然。”

女儿也是他千娇百宠,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总不能认回了亲生爹娘,就变成草根了吧?

薛度雁没听到爹娘的谈话,她回房睡了一觉之后,就被叫起来吃晚膳了。

她埋头苦吃,碗里的菜堆得跟小山似的,杨氏仿若没有察觉,仍然不停地给她夹菜。

她抬头,苦着脸叫道:“娘,我吃不完了。”

薛怀云伸出筷子去夹,被薛言一筷子打了回去,他只好愤懑不平地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偏心!”

杨氏的眼睛用鸡蛋滚过,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她笑眯眯地看着女儿:“那挑你爱吃的,剩下的给阿云吃。”

薛怀云:“......”他才是那个捡来的吧?

他愤愤地咬着一只鸡翅,没想到用力过度,咬伤了舌头,他嘶了一声,招手叫来女使,将带血的鸡翅吐进痰盂里。

杨氏偏心女儿,也不是不疼儿子,知道儿子咬伤了舌头,忙吩咐人去拿药,被儿子拦下之后,嗔怪道:“着什么急,害怕你姐跟你抢?舌头伸出来,娘看看伤得重不重。”

薛怀云听话地将舌头伸了出来,待杨氏看过后才道:“娘,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一会儿就不疼了。”

薛言给儿子夹了个鸡腿,问道:“伤得不重,鸡腿还啃得动吗?”

薛怀云难得吃到父亲夹的菜,忙不迭地点头:“啃得动,当然啃得动。”

只要不是让他啃石头,有什么啃不动的。

吃过饭之后,薛度雁就提出告辞,临上马车前,她对爹娘说道:“阿云年纪渐渐大了,爹娘也不好如此偏心。你们疼我我自然知道,可不要因为疼我,就忽略了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