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李知言被吱吱吱的声音吵醒了,他坐起来仔细听着动静,应该是老鼠。
李知言从床上下来,寻着声音找到老鼠洞,但却没想办法抓老鼠。
先让这几只小家伙在这里待着吧,等陈启刚把钱还给他之后,他就送陈启刚一份大礼。
沙发上的陈启刚睡的死沉死沉的,李知言瞥了一眼之后重新回到了床上接着睡。
一大早起来,李知言抬起脚踹了踹陈启刚的腿,“起来了,起来了,赶紧起来洗漱,咱们还要去工地搬砖呢。”
狗东西也太不自觉了。
陈启刚哪里起过这么早?他一向都是日上三竿才醒来。
陈启刚揉着眼角的眼屎,眼睛拼命往开睁,哈欠连连道,“怎么这么早?”
“你以为呢?”李知言一脸不耐烦。
陈启刚住在原主这里好几个月了,愣是没在原主起床去工地的时候醒来过。
狗东西不睡到中午不起来,就这还好好意思说他为了梦想有多努力。
他的努力,也就是从头到尾靠身体和花言巧语走捷径,骗完男人骗女人。
督促着陈启刚收拾好,李知言拽着陈启刚出了门。
因为要走着去工地,路上陈启刚没少抱怨。
李知言嘴上“嗯嗯啊啊”地应和着,其实压根儿就没把陈启刚的话听进去。
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煎饼果子,陈启刚又嚎丧着要吃早餐。
李知言黑着脸,一巴掌呼在陈启刚后脑勺上,“有完没完?工地上管饭!花这个冤枉钱干啥!”
陈启刚没想到李知言会直接打他,他懵圈儿地看着李知言。
从前天开始,李知言的脾气就没好过,不就是知道了他是gay吗?反应也太大了。
陈启刚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跟在李知言的屁股后面。
到了工地上,李知言的脸上带着朴实又有些讨好的笑容,给工头介绍着陈启刚。
因为原主干活儿卖力,不偷奸耍滑,工头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所以也愿意卖李知言一个面子,将陈启刚留下来。
也不用安排其他人照看陈启刚,李知言拽着陈启刚领了头盔和手套,带着陈启刚上手干活儿。
李知言不是偷懒的人,当然也不愿意看着陈启刚偷懒。
但凡陈启刚偷懒歇一会儿,李知言就开始在他身后念叨了。
李知言跟唐僧似的在陈启刚身后一个劲儿地念叨,让他快一点儿,别偷懒。
陈启刚听得心烦,他本来就很累了,李知言又没完没了地催促,好几次他都差点儿砸着脚。
“你能不能别催了!”陈启刚直接翻脸了,眼里冒着火星子,紧紧捏着拳头,看样子像是想打人。
嘿,给这个捞男脸了!
李知言轻微皱眉,满脸不赞同,“你怎么还生气了呢?咱们这个工地给的工资高,大家心怀感恩所以也没人磨洋工。我督促你也是为了让你尽早适应,能留下来。”
李知言有些委屈,“咱们萍水相逢,你在我那里免费吃住好几个月了,我想让你自食其力有错吗?还是说你就想蹭吃蹭喝,不想还我钱?”
李知言的这些工友都是富有正义感的老实人,一听就明白李知言被这个人模狗样的垃圾玩意儿给骗了。
他们也没直接跟陈启刚起冲突,打发李知言去忙活,他们带着陈启刚干活儿。
一群人把陈启刚围了起来,一人一句教育了陈启刚一番。
绕是陈启刚脸皮厚,也被说的低下了头。
见陈启刚老实了,工友们把陈启刚使唤得团团转,差点儿没把陈启刚给累死。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了饭,陈启刚放下身段儿跑去跟李知言卖惨,说他快要累死了,他想回家了。
李知言也没太计较,反而热心安慰陈启刚,“多干几天就能适应了。”
陈启刚看着李知言那张人善可欺的脸,差点儿没咬碎后槽牙。
他觉得李知言就是故意的,但他没证据。
况且,他现在还要依靠李知言呢。
被李知言拽着在工地搬了两个月的砖,陈启刚差点儿没脱一层皮。
他太累了,累到都没时间好好照镜子了。
要是他照了镜子,就会发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跟工地上的那些农民工看起来没啥差别了。
上个月没发工资,说是资金周转不开,等这个月一起发。
陈启刚眼巴巴地等着工头发工资,却被告知他的工资已经让李知言领走了。
“什么?!”陈启刚气疯了,他累死累活搬砖两个月,工资连他的口袋都没进,就直接到李知言手里了。
这跑哪儿说理去?
陈启刚怒气冲冲就要找李知言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