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把资料递给她。
“表小姐,邱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看着您?”
应该是看不穿她的算计吧。邱家几个继承人确实没有出类拔萃的,不论选谁,能力都在她之下。反正她这么觉得,真要问老爷子具体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
“可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二十反正听不懂她刚才和老爷子说什么了。
这不是她要管的正经事,她要管的正经事在表小姐手上。
“再过半小时就是西区那片地的招商会。表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不去。”
陆相挽想都不想就回绝。
“为什么?”
这可是大型拍卖会,里头那片西区的地,明明表小姐早上才夸是难得的好地段来着,怎么又不去了。二十从前就是听从号令打打杀杀而已,哪里知道人心里头的盘绕,反正她不懂就问。
“今天招商会背后的东家就是邱遂。昨晚我可是没给他脸面,今日就这么急咧咧去他的招商会,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而且呢,如果他不想亏本的话,这片地段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邱遂绝对是要把这个地段卖给凌夏浔。其他人,绝对买不起。而如今凌夏浔不在,薄时漠破产,邱遂要是想卖出这个地段还不至于亏本的话,买单的居然只有她陆相挽。所以就算她不出席,人也会找上门来,那么她为什么不看好戏呢?
“今天之后,邱老爷子会不会推那个小哑上位呀?”
二十问来问去又问回刚才的问题去。
陆相挽反正猜不会。
“不会。”
二十看着就是还有问题要问。
“你又要问为什么对吧?”
陆相挽看出来了。可是她还有好多工作没做,所以她现在没空在这里做什么解答。
二十点点头。
“那你回去问问二十六吧。”
“她在这方面挺聪明的。”
“我要先忙,你先去做我吩咐你的事。”
方才表小姐叫她查黑料把几个股东赶出去来着,她还记得。怎么一时好奇就耽误了。
“是。”
陆相挽忙忙碌碌就过去了两个月。董事长的位置,她坐得算是顺遂。除了白天黑夜的忙,她也没空想别的。确实也挺好的。
“表小姐。”
“贺寂州在楼下。”
贺寂州来了。倒是稀客。但是陆相挽也不意外,因为她勉强能猜到他来的目的。
“让他来我办公室吧。”
“是。”
贺寂州还是第一次来凌氏办公大楼,他从进门开始就左右转脑袋打量这间董事长办公室,在他看起来竟然比薄时漠的办公室还要气派。贺寂州得承认陆相挽是会享受的。陆相挽叫二十四把签好的文件先拿出去,贺寂州已经自顾自坐在她办公桌对面。
“你手段够可以的啊。”
陆相挽就当他是在夸赞她咯。
“有生之年能得到贺总一句夸奖还真是难得。”
贺寂州是真好奇陆相挽这些雷厉风行的手段和当机立断的决策是哪里学来的,全然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他走到路上,偶尔还能听见人将她和凌司如作比较,一较高下呢。
“你哪来的这些本事?”
“学薄时漠的,和他在一起四年。只学了这件事。”
贺寂州好像听见了什么经商和发家致富的诀窍。
“哪件事?”
看他目光炯炯的眼神,陆相挽就知道他想歪了。她招手叫贺寂州靠近,他果然起身弯腰侧耳在陆相挽嘴边。陆相挽觉得好笑就笑出声啦。
“哈哈哈哈哈哈。”
贺寂州自然知道她戏弄他,慢明明已经火上三竿可又想知道答案,只能忍气坐下。
“你到底说不说?”
说就说咯。
“伪装。”
这不是是个人都知道的嘛,他还以为陆相挽戏弄他,抬眸对上陆相挽眼神,她眼里平静,全然不像是第二次故意捉弄的样子。贺寂州便罢了。
二十往里端了两杯咖啡。贺寂州伸手端走了拉花的那一杯,留了一杯什么也没有的陆相挽的面前,二十怒瞪贺寂州一眼,气呼呼看着陆相挽,陆相挽倒是不介意,她以后想喝还能喝,眼神示意二十先下去。
贺寂州这次总算是赢了陆相挽一次,他高兴嘚瑟。咖啡大口大口地喝,很快就见了底,但陆相挽轻轻用汤匙搅着咖啡,一口都没喝。贺寂州往后靠在椅背上,盯着陆相挽这副穿着西装的嘴脸。
“这个月,你声名在外,那些小三小四的事迹好像也不怎么听人提了哦。”
贺寂州是故意羞陆相挽的,她摇身一变高高在上,社会地位已经远在他之上了,他确实觉得不公平,不甘心。这点小心思,陆相挽也早就猜出来了。贺寂州总是小孩子心性,嘴巴毒辣。说什么做什么,永远只要一时兴起就可以。
陆相挽也不会和他计较。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小三小四。传不传,对我的过去的伤害都是既定的。对高高在上的人望而生畏,是正常的人性。贺总没做过地上的蚂蚁,自然不知道。”
贺寂州点点头。
就当她说的有道理吧。
陆相挽还很忙,但是贺寂州似乎是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正事,陆相挽端起咖啡喝了一半,他还坐在这四处打量,临了还得陆相挽出口催促才行。
“贺总特意来我的办公室,不是只是来夸奖我的吧,如果只是这样,不送束花或者一框花篮也太没诚意了。”
这倒是提醒他了。他赶忙伸手将陆相挽手里的咖啡杯夺下来放在桌子上,他要她先好好听他说话。他的事可比这杯咖啡重要一百万倍,很隆重的,他觉得陆相挽必须得认真地听。
“我来和你谈合作。”
陆相挽哼笑,果然没猜错啊。陆相挽伸手将那杯咖啡重新端回来。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之间的话题还能从儿女情长变成商业会议呢。”
看不起谁呢?
他就算没做过首富,那也已经是全国前十强企业了好不好。
“少废话,谈不谈?”
陆相挽立马就拒拒绝。
“不谈。”
“你说什么?”
贺寂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听清楚了吗?”
他是听清楚了。
陆相挽往后靠在椅背上,手里拿捏着汤匙轻轻拨弄咖啡的样子看起来还真不可一世。
“你倒是够高傲的。”
贺寂州挑眉嘲讽,陆相挽绝不会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
“肆意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当然要好好过才对。”
也是,反正贺寂州是觉得陆相挽高兴不了多久,在他看来,陆相挽的那个手段只能勉强用用,凌氏在她手上早晚会破产的。他可等着看笑话呢,就是不知道老漠醒来之后知道陆相挽这么败家会不会又气晕过去。
“我在深城开发了一片电子科技城。我需要投资。本来计划是要拉老漠一起干的,没想到公司没了不说,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床上。”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自然也不是悲伤,是讨伐她呢。
“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吗?”
贺寂州轻轻摇摇头。
“这是事实。”
“你现在花的可是老漠的钱。”
他提起这件事才在她面前有自信,在陆相挽看来,他根本也用不着一次一次一次地提醒她,不是薄时漠就没有她的今天。就算今天她不是凌氏的董事长,她也是拜薄时漠骗婚所赐才不得不一步步走到今天。
瞧他现在用鼻孔看人的样儿。
陆相挽有时候是真看不起贺寂州这副咄咄逼人的嘴脸,觉得别人低三下四,自己就了不得。不是薄时漠的扶持,贺寂州也绝不会有在游城的一席之地,早八百年前就得被游城本家企业合起来轰出去。
“哼。”
所以这就好笑了。
趾高气扬的话,谁还不会说。不就是比人气人,谁先气死人嘛,她现在可擅长了。
“这话可不对。”
“我和他离婚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不算离婚之后五年的收入,本来他手里边四分之一也得是我的钱。只是现在时来运转。现在这些都已经是凌氏的钱,现在我是凌氏的老大,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