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熄灯入睡也没什么好看的。
薄时漠关了手机,给自己倒了几杯酒喝了也就睡了。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一行人就一起回了北城。
私人飞机落地之后转换薄时漠的专门车辆接送。
薄时漠照样把人安排在佳豪酒店的豪华套房。
谢柳都从副驾驶下来,和一同下车帮她拿了行李的司机说了谢谢之后就站在薄时漠所在的一侧车门外,轻轻敲敲玻璃窗。车窗降下来一半之后,她就礼貌鞠躬和薄时漠视线平齐。
“薄总,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学姐啊?”
薄时漠闭着眼睛靠在座椅头枕上,薄唇一开一合。
“她这几天忙,过几天吧。”
“好,那薄总再见,贺总再见。”
薄时漠把玻璃窗升上去。
贺寂州眼珠子不断地转,时而看看窗外的女孩,时而又转回来看看闭着眼睛的薄时漠。直至车窗完全升起,车子驶离原地。
贺寂州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年轻又这么懂礼貌的女孩子,谢柳都说话举止太谦敬,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谢柳都对他们的人设,想找个金龟婿所披上的外衣。
“老漠,这女孩这么礼貌,是不是对你真的是别有所图,要引起你的注意的?”
薄时漠倒是没觉得谢柳都得行为举止有什么特别的,他还记得自己受伤和陆相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相挽比之更甚。
端茶会说请喝,涂个药水要问十几遍疼不疼,要不要轻点,看见他上半身赤裸立马转身捂着眼睛说非礼勿视,送饭的时间稍微不准时就是满口的对不起,按她的要求给她递个东西就会说麻烦您了。
反正就是全身的繁文缛节,他一听她开口就烦,觉得她大惊小怪。
薄时漠自己陷在回忆里,又闭着眼睛不搭理贺寂州。
贺寂州看他没反应也不想说话,便自觉没趣,反正他该说也的都说了,其余也不想多事。
现在谢柳都下车了,那他们也可以开始说说正事了。贺寂州本来转过来朝着薄时漠的脸转回去,他靠在座椅的头枕上,目视前方。
“我说老漠,如果这小丫头片子真的能指认凌司如就是当年参与绑架的杀手之一,凌司如的事到底能不能做实了?要是一棍子不能打死,她回头来个咸鱼翻身,我们可得先想想。”
“还有,凌氏现在就只剩破铜烂铁,也不知道哪天就突然破产清算了,你要是想让这丫头发声和凌氏打舆论战,就说这精力财力啊,我觉得没必要啊。”
“唉不是,我说,你该不会带她回来不是为了作证的吧?”
贺寂州霹雳吧啦自己分析的越来越有劲,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上道,直到突然觉得身边冰冰的,有点想打寒颤的意思,紧紧靠着背垫的尾椎骨久就像是被鸡毛掸子挠着似的痒的不得了,还一股寒风直往脖子上吹,有点诡异的不对劲。
他转头看薄时漠。
正巧薄时漠也看着他。
不一会车就停了。
贺寂州被他一脚踹下车。
然后车逐渐驶离。
贺寂州站在逐渐驶远去的车后,指着那辆车骂骂咧咧的。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不说,就不说了呗。”
“赶我下车是几个意思。”
刚才那一脚,薄时漠就踢在贺寂州的小腿上,力气虽然不太大,但眼神往外示意的意思就是要他下车,贺寂州不和他计较,开了车门就下去。
薄时漠的其余车辆本就是跟车和保驾护航的任务,见贺寂州下车就停在贺寂州的身边,听他骂骂咧咧完,等他主动上车就载着他回了他的酒店。
车上的薄时漠曲起手臂搭在一边,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捻自己的脑门。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都是丝丝状状的红血丝。
“去明月庄。”
眼前就是唯一去往明月庄的分岔路口,薄时漠终于开口。
再过一小时之后。
薄时漠就出现在了陆相挽的床上。
而此时的陆相挽还因为昨晚的作曲通宵而困意绵绵。
“一个礼拜不见,你过得还不错?”
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陆相挽本就侧睡着,她受到惊吓从梦里惊吓,一边急忙睁开眼睛,一边赶紧用手臂撑着自己往前挪来远离背后的声音,只是她起身一动,就已经被不知何时放进被子里的薄时漠的手,重新揽着她的腰把她压在他的身下。
陆相挽被迫躺着,她急忙朝上看,在看清楚是薄时漠的那一刻,她心里的害怕已经都散了。
她躺着不动。
薄时漠低头依偎在她的脖颈里,亲吻她的锁骨。
“你来就是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吗?”
这麻木的身体和冰冷的语气还真是让薄时漠倒胃口。
“你是我的女人,不能吗?”
他坐起来低眼俯视陆相挽的脸。他说完嘴角带着笑,看着讽刺又古怪。
陆相挽坐起来要下床,被薄时漠拽着胳膊,她习惯了这样的拉扯和强迫,第一反应也不是挣脱他的束缚,而是回头极其冷静的告诉他可以干脆点,有事说事。
“这几天我也住在这里。”
他笑得平和。
但陆相挽眼神里都是对他的审视和抗拒。
“这么惶恐干什么?”
他失望陆相挽是这样的反应。
他脸色严峻铁青,用力甩开陆相挽的胳膊,双手十指相握垫在自己脑后就自顾自躺下来。
“我饿了。”
陆相挽从床上站起来,站在床边俯视薄时漠的脸,她一肚子气不知道从何说起,胸脯起伏几次还是吞下了这股无名之火,穿好脱鞋走去浴室洗漱。
陆相挽只简单煮了两份牛排。
薄时漠吃了一半就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对面还在慢条斯理进餐的陆相挽。
“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陆相挽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不少,他刚才掐握的腰间也少了不少软肉,抱着稍微有点恪手。薄时漠不喜欢女人有太清瘦的身材。
“很清静。”
话里的意思是在嫌弃薄时漠聒噪。
她安静吃着自己的,既目不斜视,也不看对面赤裸裸的上下打量她的薄时漠。
“孩子们这几天一直打电话给我,问妈妈去哪了。”
“你猜我说什么了?”
他话里的哑笑藏不住。
薄时漠的老伎俩就这两招,她上次都提醒过他换换招数,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陆相挽觉得实在没意思,更是再也没心情再往嘴里塞东西,就为了转移开和他待在一起的麻木厌烦的气氛。
她干脆就放下刀叉,用纸巾拭擦自己的嘴。然后偏头去看那杜鹃花山的山顶。
“我想去那座杜鹃山看看。”
她怕薄时漠不同意还补了一句又一句。
“我最近写曲子,实在没灵感了。”
“你要是怕我知道逃出去的路口,你可以蒙着我的眼睛,把我放在轮椅上。”
薄时漠看着陆相挽的侧颜,心里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曲子可以以后再写。”
陆相挽转过脸来看着薄时漠,眸子盯着薄时漠的,神情很认真。
“我的合约期要到了,这首曲子我现在合约期限到达之前给他,不想落一个没契约精神的骂名,薄先生签过这么多的合同,应该会理解我吧?”
两人不说话僵持七八秒,薄时漠一笑先败下阵来。
“好。”
一顿车途折腾之后。
薄时漠抱着陆相挽爬到了杜鹃花山顶才将她放下,然后取下陆相挽身上一切阻碍视听的工具。
杜鹃花山的花在高科技和昂贵的养护下,开得正灿烂。
“上次带你来,还以为你不喜欢。”
陆相挽站在山顶俯瞰四周的环境,薄时漠说话声从后面传来,人也从身后走近,她才假意去看面前开得招展的红杜鹃。
“我确实不喜欢。”
“薄先生,一个人如果在某些东西上面自作多情,而且坚持不懈,是会招人厌恶的。”
这又是话里有话。
陆相挽看薄时漠的神情很冷漠,她眼神里没有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