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如不屑于骗人,所以说不会动陆相挽的话,这应该是真的。
凌司如步步往下去,薄时漠的眼神并未追随凌司如的步子去,他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因着初阳还未起身,天色不能见明,所以在不见第二人的露台里,薄时漠能有的只有淡淡慢慢的风声。
过了一个钟头,细雨混着微风降临。
安静的细雨美好却被直升机的躁耳喧哗狠狠划断,凌司如还是入不了眠。
于是那架飞机离开的时候。
凌司如也正站在卧室的窗边,目送他越来越远。
这场目送也不用她仔细瞧着,因着月亮下山了,太阳还未起,只有一架直升机的探照灯,划破漫漫长夜,用着那点人工的亮,来得匆匆忙忙,去的匆匆忙忙。
扰人烦人。
陆相挽第二天起床之后,就收到了白年年的邀约。拨打来的号码是陌生号码,她的电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终于被散播出去。
“你忙吗?陪我逛个街吧?”
陆相挽不忙,所以就去了。
见到面,白年年径直把人带到公园湖边,而不是哪条街,陆相挽心里顿时就已经明白了。
白年年有话说。
白年年有话也就直说了。
“昨天贺寂州来找我,问我是不是我把许懿放走了。”
陆相挽听到许懿两个字,心里先是意外再是紧张,最后慢慢放松下来。她心里有个声音,她知道可能许懿藏不久了。
随着心事起伏轻轻蹙在一起的眉毛,被白年年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她找对人就行了。
“自然不会是我放走的,至于你,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个财力放走她。”
陆相挽眼神随着白年年左一步右一步的走鹅软石路慢慢悠悠波澜起伏着。
她走到一处又转身走回来。
站在陆相挽面前假装帮她收拾耳边的碎发实则悄悄附耳说话。
“差不多三个礼拜之前,我在港城看见了她。”
白年年往后退一步站直身体,看见陆相挽因为讶异左右微微转动的眼珠子,走过来和她并肩站着,挽着她的胳膊往前一同走。
她压低声音说话。
“你不用惊讶,她是坐着船艇来得集市,应该是买了什么就走了。”
“但她既然已经露面了,被贺寂州找回来也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告诉我?”
陆相挽和白年年不熟,若她压着声音说这些话,是怕被别人偷听去的话,那为什么告诉她,她对她来说更是别人。
白年年没解释,或许是她的眼角余光看见了谁,她凝视着那片远方许久,三五分钟之后才慢慢说一些有关没关的。
“凌司如不知道使得是什么手段,我和凌或白的婚约被取消了。我三次想定下婚约都不成,老爷子已经打算送我去d国进修学业,这一年两年的,我应该不会回来了。”
“贺寂州和许懿之间不会太平的。”
“他或许觉得自己从前做的不对,想要弥补,但是这弥补要是不是许懿想要的,就会成为贺寂州加注在她身上的束缚和锁链,到头来两人还是生离死别的结局跑不了。”
“我以前是娇纵蛮横了一些,但人都会变的,在这偌大的游城里,醉生梦死的人多如蚂蚁,脑子清醒的却屈指可数。你信不信,人要是在一件事上看明白了就像是开了慧根似的,什么都能看得明白。”
“下午我就不回游城了,干脆从北城的机场出国,你明天来送送我。”
“好。”
陆相挽答应了。
白年年拍拍陆相挽的肩膀,往她凝视的反方向走去,没拉着陆相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