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
“凌夏——”
薄时漠紧紧搂过她的脖子往上使力提着,让她的脑袋被迫仰着。
陆相挽猝不及防间,已经被他死死堵住了嘴巴。她的手撑在薄时漠胸膛上费力得挣扎,想要分开彼此,却没能得逞。
薄时漠也只是不管不顾得含吮着她的红唇,粗鲁蛮横得压着她和她接吻。
直到陆相挽放挣扎。
薄时漠的吻慢慢变得温柔。
“够了吗?”
她终于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没有。”薄时漠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着薄时漠还想再贴上来,陆相挽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极响。
在极安静的环境里。
他猩红的眼里只有一个环臂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孩,缩在窗户边上。
“出去。”
陆相挽冷声喝止。
可薄时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背后的门突然之间被打开了。
暴力的,门板叩打墙壁的声音啪嗒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哟,这不是薄大少吗?大驾光临也不通知一声,这不是摆明要让怕凌某招待不周吗?”
陆相挽也不管是谁,趁着薄时漠回头的工夫直接窜出来。
窜到凌夏浔身边,躲在他身后。
薄时漠反应得快,但还是没有来得及拽住她。
他攥紧自己拳头,掩不住的戾气在声明,他现在很不爽自己的女人为了躲避自己,对着其他男人寻求庇护。
“我这次来,是要带她回去。凌夏浔,你要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应该让开!”
相比薄时漠的暴躁,凌夏浔冷静得多,只不过温吞的语气里说话连讥带讽。
“薄大少爷,这么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不觉得很没有意思吗?”
薄时漠已经再往这边走近,迈的步子不大也不快,但就是泰山压石般沉甸甸的。
“有没有意思都和你没关系,我说最后一遍。”
“让开!”
“让不开!”
这还是陆相挽第一次见到气场这么强大,语气这么坚硬的凌夏浔,他和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温柔绅士的人完全不同,陆相挽被他这一声喝止吓到,在他的背后微微颤抖。
这三个字之后,他貌似感受到了背后女人的颤抖,又收敛了语气,重新换上一副温柔书生相。
“薄大少,私闯他人住宅,因为自我防御所以发生殴打事件,这可是个很好的理由。如果薄大少不想传出去太难听的话,我希望薄大少适可而止。”
凌夏浔的身后突然围上来很多杀手,簇拥着陆相挽,部分挡在薄时漠和凌夏浔之间。
双拳难抵四手,就算薄时漠把陆相挽带走,也未必能出游城。
薄时漠的眼神穿过人群只能看见陆相挽靠在凌夏浔背后微微低着的脑袋,他不能硬来,便从窗户翻下,径直离开。
凌夏浔见人走了,招手让人群散开。
“散了。”
杀手离开之后。
陆相挽压着的神经才慢慢松开。从一开始就扒拉着凌夏浔衣服的手才放下来。重新在一旁的沙发上做好。
“刚才吓到你了吗?”
凌夏浔坐在她的对面。
他只不过想尽量离她远点,就怕她心有余悸,他再靠近她会吓着她。
“有点。”
陆相挽端起一边的牛奶,在嘴边小口的抿着。
“他这是来接你回去?”
“应该吧。我们对孩子的探望权谈的不是很顺利。”
“看来离婚风波是真的。”
他们还没有对外公布过他们已经离婚的消息,这点倒是提醒到陆相挽了。
“嗯,但是现在他恢复记忆了,我还想要完全的人身自由可能有点难了。”
从今天薄时漠的表现,凌夏浔看得出来。
“薄时漠竟然是这么个死皮赖脸的角色,我倒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他不管做什么都雷厉风行呢。”
陆相挽看着凌夏浔揶揄的表情,心里挺尴尬的。
“让你见笑了。”
“不会,我们这种家庭出生长大的,什么意外的,惊奇的,都不足以惊讶。”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陆相挽心里一直在盘算计划。
回北城这件事,她是一直在拖,可眼下再拖下去也不合适,凌夏浔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让薄时漠来闹腾凌夏浔,她过意不去,可住在这又避免不了,现下看来不管怎么样,搬走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我收拾一下,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北城吧,毕竟那里还有我的工作,孩子和朋友。我总这么闲着,躲着也不是一回事。”
凌夏浔也不说客气话拦着,毕竟目前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行。”
“但这两天我事多。”
“后天晚上我亲自送你回去。”
“嗯,谢谢你。”
“不用。”
他笑着应肯之后就离开了陆相挽的房间,毕竟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久坐闲聊也不合适。
许懿这些日子精神头总算是好些了,贺寂州倒是吓得再也不敢带她坐飞机。
他倒了一杯温热水递给许懿。
她接过之后,就在她身旁搂着她坐下。
“我上次带你坐飞机,也没见你怎么着啊,怎么这回这么惨?”
许懿不想告诉他,她对坐飞机有应激障碍,一是多余二是不想解释为什么。
她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机上的娱乐频道,封面卡着薄时漠和陆相挽的两张脸,和大大的疑似离婚四个大字。
她选择转移话题。
“贺寂州,小挽找到了吗?”
“嗯,在凌夏浔的别墅里。”
凌夏浔已经出国很多年了,至于为什么出国,原因传的五花八门的,有的说是因为性子极端被送到外国精神病治疗机构治疗,也有的说是自愿退出凌家财产争夺的,和凌家决裂回到自己母家的。
总归也是怪神秘的。
许懿可不觉得他是个好人。
所以她很担心陆相挽。
“怎么会在他的别墅里,那岂不是……”
“小挽是被他抓走的吗?”
许懿也算是问到点子上,贺寂州要是不在场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应该也是这个。
“不是,是陆相挽自愿和他走的,我估计应该是重度昏迷神志不清了,才会和凌夏浔离开。”
许懿指着电视机上暂停的画面。
“他们离婚了吗?”
贺寂州抬眼看一眼电视机上的两张脸。
“嗯,所以老漠这几天因为她头疼的特别厉害。”
许懿听见陆相挽离婚了其实内心挺复杂,大部分是高兴和打抱不平。
贺寂州一眼就看见她脸上的开心。
“许懿,你可别和陆相挽学,你只管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
许懿嘴上应着。
但她怎么可能愿意好好待在他的身边,也就是他的眼线看管得太面面俱到了,她没办法跑就是了。
这么看,她和陆相挽处境还蛮相似的,所以陆相挽和薄时漠走到离婚这一步,她不仅理解,更重要的还是认同支持。
她和薄时漠认识很多年了。
薄时漠为人习惯高高在上,做事向来也是走简单粗暴这条路的,为人处事霸道蛮横,虽说没有家暴陆相挽,但她就是觉得陆相挽这种软绵好说话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和薄时漠在一起。
“嘿,嘿。”
贺寂州拿手在她眼前上下晃。
“你在发什么呆?”
许懿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
回过神来,看见贺寂州直勾勾看着她,摆明了是在等她的答案,她就只能回答,可只能回答一半。
“我只是在想,小挽挺可怜的。”
“你管她可不可怜呢。”
贺寂州揪揪她的脸颊。
“我带你出去吃法餐,起床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