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又是薄盛来。
“喂?你还要问什么?”
“二姐?”
陆相挽有点懵,她拿近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陆相央。
陆相央好像不怎么给她打电话。
“嗯。怎么有空给姐姐打电话?”她的声音是疲惫之后的软绵。
“我上个礼拜毕业了。”
“是吗?恭喜你啊,恭喜你正式进入社会的怀抱,要准备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我准备在北城签约一家公司。”
“爸妈知道吗?”
“还没有说。”
“有梦想就要追随啊,姐姐我支持你。”
对方将近有三十秒没有说话,陆相挽甚至以为他已经挂掉电话了。
她才想把手机拿离耳朵。
陆相央终于又说话了。
“二姐,我毕业曲目是你作的曲,你还记得吧?”
陆相挽仔细回想,她不太记得,可能是有这回事吧。
“嗯。怎么?得奖了还是成了优秀毕业生?”她以为他是来炫耀的,炫耀就炫耀吧,她可以主动给他捧个场。
“都不是。”
“它成了尤格网的热曲第一。”
陆相挽很意外,她没有想过这首曲子会这么受欢迎。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目前,这就是她写的曲目里成就最高的一首。
“那恭喜你啊。”
“有一家公司联系了我,说是愿意签下我,但前提是想要见见作曲人。”
陆相挽思虑了一会,没关心后面那句为什么要见她。
“哪家公司?”
“华银。”
陆相央回答的很快,怕陆相挽不答应,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它是国内顶级的造星娱乐公司。”
“二姐,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所以,二姐,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见一见?”
陆相挽自然是愿意支持自家弟弟的事业发展。
只不过,这电话打的也太凑巧了。
“你这电话打的还挺及时,说不定再晚一步,我已经回到南城了。”
“什么?”
陆相央太紧张陆相挽的答复了,这一句嘀咕陆相挽说的小声。陆相央生怕自己没听见。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来北城。”
“明天中午吧,我和公司约的是后天早上。”
“你已经约好了?所以你搁这和我玩心眼,对我先斩后奏。”
“二姐,你生气了?”
“没有。”陆相挽已经哈气连天了。
“我……”
“天已经晚了,我们明天见面说。”她眼瞅着已经快要凌晨了。
“哦。”
陆相挽挂了电话,快速做完了一整套的皮肤护理。
第二天因为薄时漠本人没有来,托律师来办理。
陆相挽起初还担心办理不了。
不过索幸薄家势大,一方缺席,离婚证也可以办理下来。
于是领离婚证很顺遂。
陆相挽心里也没有多难受,更多的只是尘埃落定的松弛。
和律师道了谢。
就从民政局打车去了机场。
陆相央长的出众又人高马大的,很好辨别。
于是接机也很顺利。
\\\"师傅,去北由街的格莱米酒店。”
陆相央只当自己住姐夫的房子不太方便,也没有多想。
姐弟俩刚坐上车,陆相央就忍不住和陆相挽分享。
“姐,你听过成曲了吗?”
“什么成曲?”
“你做的那首曲子。”
这首曲子是陆相挽和薄时漠发生关系之后,在孕期期间做的曲。
不算太甜蜜,也不算太喜悦。
只是类似于有种雨后春笋的新生,在雷暴雨之后的泥泞中苦苦挣扎之后的出芽。
作曲本意是送给她的一对双胞胎孩子。
无意被陆相央相中了,就送给他做了毕业作品。
成曲里的填词,陆相挽听过小样,没什么大变动。
但歌声比从前,成熟了很多。
到了目的地之后,陆相央走得很快,到了前台,发现陆相挽还跟在她的后头。
“姐,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就行。”
“我没有送你,我也住在这里。”
这句话,陆相央很讶异,毕竟陆相挽已婚怎么会好端端的住酒店。
“和姐夫吵架了。”他试探性的问。
“不算是。”薄时漠跟冰棺似的,怎么会吵得起来。
“哦。”
陆相挽给陆相央办好入住。
“8616,这张是你的,我住在8812。”
“你先上去把东西放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我们再下楼吃饭。”
“好。”
两个人随意逛了北城几条街,给陆相央置办好明天面试的衣服,已经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已经入夜了。
夜里,陆相挽在陆相央的房间里听成曲,刷网友的评论,以及查华银的资料。
只留给陆相央一个很忙碌的背影。
偶尔转过来问问他创意的灵感是什么。
这些功课陆相央已经做过了。所以他比较悠闲。
他坐在陆相挽背后的大床上。
“其实二姐,你这些回去看也行,没必要还要特意在酒店里住一晚。”
陆相挽不知道是带着耳机真的没有听见,还是听了不想搭理他。
“姐?”
陆相央试探性的又喊了一声。
干脆人走过去摘下她的耳机。
“我这一天,怎么感觉你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
陆相挽其实也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但她还不至于和陆相央剖析自己的变化。
“说不出来。”
“但是,换做你结婚以前,我这么先斩后奏,你会生气吧?”
“所以呢?”
陆相央,啧了一声,最后的总结竟然是:
“到底是结了婚的女人情绪稳定。”
这句话,陆相央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刺激到陆相挽了。
她的眉毛皱得紧紧的。
表情倒也不是凶,也没有不耐烦。就是,陆相央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以前是怎么招你惹你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倒也没有不堪。”
“就是,我,我说不上来。”
陆相央重新躺在大床上,十指交叉置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
陆相挽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陆相央找不到形容词来概括。
至今,他们大概有四年多没见了,也没怎么打过电话。
所以他不太了解她的现在。
但从前的事,陆相央能记住很多。
比如。
陆相挽能因为摸过的流浪狗身上有跳蚤大喊大叫,也可以汲着拖鞋,蹚着极深的泥水给对岸的野猫送一杯牛奶。她能因为一颗葡萄甜还是酸和他掰扯半天,就为了赢,也可以一惊一乍地跑到他的房间躲莫须有的虫子,又装可怜,又撒娇得要他帮她赶走虫子。
就是从来没有过现在,这幅事业脑的样子,沉稳,安静,认真。
陆相央转过脑袋,目光从天花板转移到陆相挽身上。
“你从前就是。”
“挺任性,也挺幼稚的。”
陆相央在嘴里小声念叨。
陆相挽又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