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恨我。”石辛子的胸腔再次翻滚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我也很难受。比起你永远的离开我的视线,我更愿意你这样恨我。”
柳玄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这个世界终究是癫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阿焱一团鬼气砸在石辛子的脸上,“放开我爹。”
石辛子从痛苦中抽离出来,瞧着传送阵消失在眼前,伸手握住柳玄的手腕,闷声道:“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大师兄一定竭尽所能替你完成。除了你离开这件事情。”
柳玄侧头亲了亲阿焱的脸蛋,将他放在了地上,“去爹爹那里。”阿焱不舍离开柳玄,可看着他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光彩,只好硬着头皮走开。
阿爹已经很伤心了,他要是还不听话,阿爹会更伤心的。
阿焱走到钟衍之的面前,伸手牵住他。
柳玄脑袋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用自爆威胁他们。
转念一想,实在可笑。柳铁要是知道他留给儿子的金丹和灵力居然拿来自爆,估计能气活过来。
他们只想着缠住自己不要离开,自爆又怎么会威胁到他们。
这些人本就没有一个正常。
柳玄伸手握住石辛子的手拍了拍,“大师兄,我好想你。”转身抱住他,“你去了哪儿?”柳玄态度的突然转变,让石辛子觉得必有妖,只是他还没有猜到,身上有种被刺穿的感觉。
石辛子松开柳玄,低头看去,一把生锈了的剑刺穿他石头的身体。
柳玄面带微笑的抽出剑,“拜托啦,我逃走不是因为怕你们哦,而是不想杀人。”
众人才意识到柳玄的实力早已超过了他们。
柳玄握着归天剑,转身看向钟衍之,“把阿焱的眼睛捂上。”
钟衍之冷着脸照做。
柳玄脚尖一点,近了少衡宇的身,抬起归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不要老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妄想掌握我的命运。”
少衡宇闷哼几声,扬起的利爪终究还是没能忍心地落下来,鲜血从嘴角流出,“少主,我的主人。”伸手握住生锈的归天剑,用巨大的鱼尾卷着柳玄,“我……”
柳玄笑着抽出归天剑,伸手炸飞了房顶,“钟鸣。”
钟鸣了然,飞身化成凤凰载着柳玄从炸开的屋顶上逃离。
钟衍之抬头看,直到柳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也等不来柳玄的一个回头。
真无情。钟衍之想。
“咳咳咳。”少衡宇捂着胸口的剑伤,“真狠。”
石辛子蜷缩在一起,喃喃自语的说道:“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他。”它的身体散成一堆乱石。
安和看着这些人都不太正常,缩着身子躲进陈劲的怀里,低声道:“柳玄会不会……”
“会的。”陈劲伸手揽着安和,打断他的话语,“他一定恨死哥了。你最好待在我的身边,以免哪天被柳玄一剑捅死。”
安和显然被唬住了,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我不会离开你半步,我会好好的。”
陈劲哄着安和,心道:你最好一直这样想。
钟衍之冷漠的扫了一眼这对男男,恰巧,陈劲抬头对上钟衍之的视线。
同类之间的对视,除了互相的欣赏,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钟衍之走到桌子前,“幸好,没有弄掉我的红烧猪蹄。”他转身看着少衡宇,“不然,我趁机杀了你。”
少衡宇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他挺直胸膛笑得很开心。他得不到柳玄的在意,少衡宇也得不到。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别人的失败会让人开怀大笑。
少衡宇就是那个开怀大笑的人。
“走。”他叫上了陈劲和安和,“回海族宫殿。”
钟衍之对着少衡宇的背影说道:“腐蚀人。你回去查一查你们海族的古籍上有没有记载。”
“你凭什么命令本王。”少衡宇已经准备好将气撒在钟衍之的身上了。
“柳玄提到新出现的物种,可能会摧毁这个世界。你我各自查一查,互相通书信。”
少衡宇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鱼尾拨动空气离开。
“单靠蛮力让柳玄留下来是不可能的。”钟衍之对着少衡宇的背影说道:“可以考虑其他的方法。”
少衡宇是海族的王,他虽然情绪冲动了些,但有些道理等他冷静下来,会想得通。“无需你来教我。”说罢,利用传送阵离开了隐月岛。
钟衍之抬手之间把桌子上的红烧猪蹄放进了芥子袋之中,“阿焱,我们走。”拉着阿焱的小手离开了此处。
前几分钟还有些热闹的隐月宗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有海岸边的波涛声一阵接着一阵传过来。
柳玄趴在钟鸣的背上,大骂:“煞笔,有毒。你跟他讲世界观,他跟你讲强制,没有一个话题在同一个频道上。”
钟鸣无声的笑了。
柳玄说的有些词汇,他虽然听不懂,但是从语气上来判断,他生气时说得话,也不会是什么好的释义。
柳玄骂累了,带着钟鸣飞向赵源建造的竹舍。
落地时,钟鸣看着竹舍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你的房子?”
“嗯。”柳玄觉得体内的神力又翻腾了起来,很奇怪,他像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
钟鸣的鼻子能嗅出兽类的留下的味道,而且还是十分熟悉的赵源的气息。“你一个人?”
随着神力的翻腾,柳玄越发感到热,“嗯,你太多问题了。”柳玄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看向钟鸣。
钟鸣看到柳玄脸色通红,伸手触碰柳玄的额头,“你不舒服吗?”
“嗯,对。”柳玄咽了咽口水。
“我给你身体再输送一点儿神力吧。”
柳玄脑子晕乎乎,一把握住钟鸣的手,“一点儿神力不够。师尊,帮帮我。”
钟鸣脸色发烫,每一次柳玄私下叫他师尊,总能想起一些火辣的记忆。
柳玄忽然将注意力不集中的钟鸣扛在肩上,推门走进去,抬手掩上了门,将钟鸣丢在地上。
“师尊,对不住了。”
钟鸣刚想问为什么,所有的话语都被堵了回去。
熟悉奇怪的感觉再一次蔓延钟鸣的身体,终于,他再一次尝到了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