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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王胖子怒目圆睁,撸起袖子就要和他干架。

吴斜抱着他的腰将胖子使劲往后拉,“胖子,误会!人齐五爷帮了你呢!”

“是误会啊!”

话确实是这样说的,毕竟齐五一巴掌下去,胖子的真的清醒了。

这也算帮吧......

胖子反问:“帮什么?”

他气冲冲地瞪着齐五。

齐五冲他扬起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但看在王胖子的眼里就连齐五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好小子!”胖子怒极反笑:“打了胖爷你还敢笑!”

“胖子,冷静点!”吴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两条胳膊横拦在王胖子腰间,他整个人被胖子带着往前拖了两步。

“冷静点!”吴斜灵机一动,掐了把胖子腰上的软肉,这才让他软下身来。

吴斜喘着气,终于能好好说话了:“刚才你情况不对,齐五爷是真的帮了你。”

末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悄咪咪地凑到胖子耳边说:“再说了,咱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胖子终于冷静下来了,瞄了眼浑身腱子肉,比他还高半个头的齐五,站直了身体。

“天真,你这么说了,那胖爷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计较了。”说着胖子拍了拍手肘上的灰。

吃力抱起地上的包,看着里面装的“大金砖”,胖子的笑容无比灿烂。

一边将掉出来的“金砖”装回包里,一边哼着欢快的小调。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进来是干嘛的?”吴斜压住他的手,叹了口气。

不知所踪的“沈教授”已经被王胖子抛在了耳后,经过吴斜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想起来。

“哦!”王胖子抱着怀里的包,讪讪道:“哪能忘记正事,这不是太激动了。”

吴斜长长叹息,还是决定告诉胖子这个残酷的事实,“你怀里抱着的是石头,不是金子。”

吴斜说完,胖子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马上皱起眉盯着吴斜:“天真,这玩笑可不好笑!”

这金灿灿的不是黄金,怎么可能是石头啊?

“有东西影响了我们的判断,你们没闻到吗?”齐五嫌恶地捂着鼻子,离胖子远了点。

“现在这股气味很浓,像是从你身体里传出来的。”

齐五指着胖子,强忍着厌恶,微微侧过脑袋轻嗅了一下他身上的气味,确认了。

“就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胖子抬起胳膊,揪过衣领,闻了闻,随即立即沉下脸。

还真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齐五这小瘪犊子还真没说错。

这齐五的鼻子还挺灵敏的,都快赶上狗了!

齐五走到胖子身侧,越靠近王胖子这股气味就越浓郁,他被这扑面而来的气味熏得直打喷嚏。

“阿嚏!”

\"不对,这味道是你包里传出来的。\"齐五嗅到了股比胖子身上更加浓郁的气味。

气味的源头是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包。

“把包丢出去!”齐五当机立断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些可都是金子,你要我把金子丢了,你赔我啊?”王胖子却搂紧了包,满脸不情愿。

“赔就赔,就这么几块金子,我齐五还是拿的出来的。”

齐五话音一落,就见胖子双手抱起包,毫不犹豫地使尽全力一把将包丢了出去。

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一共是13块金砖,五爷您豪气!”胖子竖起大拇指,面带微笑,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那个不愿意丢包的是他。

齐五:“......”

他这么点大的包能装下十三块砖头?

齐五有些怀疑。

殿内的气味消散了许多,三人再往神龛下看时,眼前所见的情景和刚才截然不同。

供桌的侧面被他们几个掏出了一个大洞,石砖掉了一地。

刚才被王胖子心肝肉抱在怀里的哪里是什么金砖,而是一块块画满黑色纹路的石砖。

那股香味就是从上面传出来的。

或许和石砖上画的黑色纹路有关,毕竟某些颜料本身就带有气味。

好在这回他们几人自觉捂上了口鼻,受到了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王胖子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心痛不似作假,“我的金子啊!”

闻言,齐五不屑地啧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不是说了,我赔给你吗?”

一句话让王胖子瞬间偃旗息鼓,笑呵呵地挨上齐五一句骂。

等他们将供台侧边带有纹路的石砖都挖了出来,供台被他们挖空了大半,没了支撑,摇摇欲坠,看上去马上就要坍塌了。

“轰隆!”

好了,现在不是看起来了。

是已经塌了。

大致坍塌成了两个石头堆,一大一小。

他们三个将小的那堆石块搬开,带有黑色纹路的石砖则被他们专门理出来排放在一边。

做完这一切,三人热的满头大汗。

这堆石头中有几块大的有半人这么高,就是搬也要两个人来搬。

实在是考验他们的体力。

“不行了,休息会再来......”吴斜猛灌下一口凉水,也顾不上柱上都是灰了,一屁股坐下去靠在柱子上休息。

这时候,黑眼镜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瘩里冒出来,施施然走到他们前面。

吴斜早就习惯这懒鬼一干活就偷懒的德行了,这货也就在阿笙面前勤快点。

黑眼镜不知道吴斜在心里怎么腹诽他,他走到石砖前蹲下,将那些带有黑色纹路的石砖一块块拿出来排好。

那股影响他们的脑部神经产生错误判断的气味是从石砖上那些黑色的染料上引起的。

黑眼镜捂着口鼻,石砖在他手下被拼成一幅残缺的图案。

有好几处纹路对不上,是空缺的。

“这是......枫木?”吴斜不确定地问。

“你打哪看出来的?”王胖子眯着眼瞧了一会,“这不是蝴蝶吗?”

“确实,像枫木。”齐五横插进两人中间,看了一会,又说:“也确实有点像蝴蝶。”

“墙头草,你这说了等于没说。”胖子白了他一眼,怼他。

“上面那部分,像蝴蝶的翅膀。”齐五忽道。

“别争了,将剩下的拼完不就知道了。”黑眼镜摆手道。

王胖子望着拼凑出来残缺的图案,问道:“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黑眼镜点点头:“枫木图腾是苗族的母图腾,被视为苗族最古老的图腾,在苗族文化中,枫木被视为一种神圣的树木,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灵性。”

“据《苗族谷歌》记载,枫木被砍倒后化身万物,例如鹡宇鸟、蝴蝶等。”

“这有什么用?”齐五蹲在黑眼镜身侧,听得云里雾里,“入口在哪?”

“想知道吗?”黑眼镜笑了笑,顶着那张刀疤脸,看起来更不像个好人了。

格外奸诈。

齐五点了点头,废话,他当然想知道。

黑眼镜笑得很欢快,指着另外一边那堆石头,“在那呢,搬开就能看到。”

“你怎么不去?”齐五不惯着他,不爽地瞪着黑眼镜。

黑眼镜怔住了般,过了几秒,他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遗憾地叹息道:“我这双手早年受过伤,提不了重物......我也是想帮忙的......可惜我......”

他欲言又止,嘴角泛起几分苦涩:\"唉......\"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双手我就不要了。”

齐五不知道信了没有,将信非信地看了他好几眼,在看到他嘴角苦涩的笑容后,猛然收回视线。

“算了,你就在这待着吧。”齐五不自然地拍了下黑眼镜的肩膀。

说完,就往那走,准备干活。

他没走两步就被黑眼镜喊住了:“那块石头最重的目测有两百斤,实在是太重了。”

说着,黑眼镜抬眸盯着齐五,试探性问道:“你......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齐五还能说不行吗?

他重重点头,话不多说起身去搬。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吴斜勾着黑眼镜的肩膀,看了眼腿都快被忽悠瘸的齐五,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黑眼镜扒开他的手,笑得很冷,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更冷:“你也别闲着,去干活!”

虽然他没有明面上回答吴斜的问题,但他用行动回答了。

他的良心是真的不会痛。

有了吴斜的加入,速度逐渐变快了不少,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将上面的石块全部搬开了。

他们果然没猜错,机关就在神龛的供台下。

是个墨色石盘,小巧精致像个工艺品。

吴斜用衣袖轻轻扫去上面落下的细小的砂石,上面只雕刻了五个图案。

两个枫叶图腾、两只蝴蝶图腾、一个枫木图腾。

上面的每一处细节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几个图案看上去毫无关联。

在搬运石砖的过程中,印有黑色纹路的石砖被单独挑拣出来,它们被送到黑眼镜手里。

大多的石砖还是保存得较为完整的。

按照石砖上的纹路,黑眼镜将剩下的空缺填补完整。

“天真,先别研究那玩意了,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胖子招手喊道。

面前的图案,是一幅枫木上面停留了两只蝴蝶。

枫木上的枫叶画得栩栩如生,墨色的蝴蝶很大,相对枫叶而言要大的多。

就这么两只蝴蝶停留在枫木上,就占了大半的位置。

吴斜粗略地比对了下蝴蝶和枫叶的体积比,在这副图案上大概是50比1。

两只蝴蝶的大小也不一样,一大一小。

左边那只舒展开翅膀,做出欲飞之势,翅膀上的纹路雕刻的古朴大方。

右边那只要小一些,合拢翅膀,安静地停在枫木上的顶端,翅膀上的纹路很是复杂,像是幅交错纵横的地图。

四人在这幅图案前研究了好一会儿,各抒己见。

“在苗族的神话传说中,枫木代表着宇宙生命树,其中的各个部分都演化成了不同的鸟类和昆虫。”吴斜紧紧注视着这幅诡异的图腾,轻声道。

胖子却说:“你看这只蝴蝶多狂啊,立在枫木顶端,而且蝴蝶的花纹也不一样,肯定是老大。”

齐五讥讽出声呛他:“你看待问题的角度怎么这么肤浅,光凭大小和花纹吗?”

“就好比人来说,有些人块头是不小,实际上呢?”齐五的视线将他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然后开口:“不堪一击。”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没有道理的。”

叔可忍嫂不可忍,王胖子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子。

这要是还忍着就不是他王胖子了。

“齐五爷难得还有这种自觉呢!”胖子嘴一撇,打量道:“棒杵绣花针——不中看也不中用。”

没有男人愿意听到这句话,齐五这种更不例外。

齐五气得瞪大双眼:“你!”

“齐五爷你别多想,我可不是说你,我这人就是性子直,有什么喜欢直接说。”王胖子赶忙接上一句,眼神无比真挚。

他顺理成章地把齐五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

他王月半早八百年就不玩这招了。

想当年,他玩这招的时候,齐五这小子还不知道躲在哪喝奶呢!

两人你刺我一下,我回你两嘴,谁都不肯服输。

吴斜被他俩吵得耳朵疼,离他俩远了点,换了个位置看。

“你们俩先别吵了!”吴斜叫停他们俩,“别吵!”

他眯了眯眼,王胖子和齐五吵得不可开交,哪里能听得见其余人说什么。

吴斜横了眼他们俩,这一眼瞄到了那幅图案,从这个角度看到的重点与刚才见到了不同。

有时候想不通的时候要学会换个角度思考,看东西也是一样。

吴斜沉声道,“我知道了。”

“我们都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吴斜边说,边快步往石台处走去,“有时候还是要简单点。”

他蹲下身,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按动了转盘上。

机关石盘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开始缓慢转动起来,随着石盘的转动,咔哒咔哒的声音逐渐响起。

这动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的事,黑眼镜烟也不抽了,快步走到吴斜的身边。

王胖子和齐五对视,默契地选择休战。

只见,原本应该立着神龛的位置处缓慢打开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