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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兴致缺缺,靠倒沙发背上没再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闷酒。

而休息室内那边,沈三扶着沈老头坐下,询问道:“用不用把他......”

暗示意味很明显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老头丢开拐杖,摘下墨镜,慵懒地挑眉看着沈三,“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这可是京都,一天天的能不能别喊打喊杀,文明点。”

“......”您还知道文明呢?沈三心道这可真是大阳打西边出来了。

“告诉手底下人,到了西江,一旦发现线子,做掉。”靠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老头,丢下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阖上了眼。

“放心好了,老......”沈三刚想表忠心,就见沙发上的老头睁开眼一双凤眼弯着扫了自己一眼。

他一凌,话头拐了个弯,“沈老,您烦心,胆敢乱事,那我就让他们永远留在那。”

“西江路远,您的身体还没恢复,会不会吃不消?”

“不然要不您还是留在京都,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沈三目含希冀,还是不死心。

沈老头顶着那张皮肤松垮的老人脸,做出来的表情却带着十足的少年气:“你现在怎么比老妈子还啰嗦。”

行行行,好好好,沈三没话可说了。

沈三退了出去,齐五又气呼呼地从外边走了过来,一看从门后出来的是他这个是娘炮,活像是沈三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没个好气道:“让开!”

这混小子一天天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嚣张的姿态气得沈三霎时间黑下脸,抬腿就是一脚。

齐五皮糙肉厚,沈三又没使上真劲儿,这一脚也就比挠痒痒重点,齐五挨了一脚还是没个好气,重复道:“让开。”

“让你妹的开,沈老休息了,别进去打扰他。”沈三咬着后槽牙,要不是老大偏疼这小子,他今天非得把他那张臭脸揍成猪头。

气急败坏的沈三这时候完全没有想起他俩之间存在的武力值差距。

三日后,早上四点半,天还灰蒙蒙一片。

清晨的风带着湿冷的凉意,吴斜拢了拢外套,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无意中扫了眼人群,却发现个十分熟悉的东西。

那三分困意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拿胳膊肘捅了捅还打着哈欠一脸困意的王胖子,“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那传家宝?”

一听这王胖子可来劲了,“哪呢哪呢?”

“在哪呢?”

左顾右盼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也没看到他老王家的“传家宝”。

“上车了。”

“啥上车了?”

“你的传家宝!”

这几天吴斜和王胖子两人都没怎么睡好,一方面还是在担心齐笙的事,一方面也要准备出行的各项事宜。

天地城的地下停车场大的可怕,有十来个篮球场那么大,这会停满了车。

最豪的是,这里的停车场配备齐全,要不是最中间那块被划分出来的圆形区域停满了车,他们还以为自己此刻处在是在一个巨型会客厅中。

穿着印有天地城标志衣服的伙计很快上前接引他们几个。

“几位,请和我来。”

他们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在了。

尹南风、沈三、齐五、霍家的一位长老、聚在这里的都是各方势力的领头的。

他们坐下,沈三朝着他们的方向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

刚坐下没多久解语臣带着伪装成刀疤的黑眼镜过来了。

“解当家,就差你了,可让我们好等啊。”沈三笑意盎然,在目光略过他身后的那张刀疤脸的时候短暂停留了一瞬。

“这位原是你解家的伙计,可真是有个性啊。”

语气不乏讽刺,解语臣眼眸一深扫了眼站在他身侧的男人,随即语气平静地回沈三:“在我手底下做事,自然要有点本事,我解家从不养闲人。”

沈三一噎,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用他那满含警告的视线深深地看了眼刀疤男。

“各位,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可以自行选择车辆。”

吴斜看了眼时间,过五点了,有伙计过来为他们俩安排车辆,解语臣走了过来打发了伙计。

“他们和我一辆车。”

伙计很周到,特地询问了吴斜和王胖子是否还欠缺什么东西。

吴斜短暂思索了两秒,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哦,对了,还差两包好烟,我不抽点干活不畅快,今天出门得急,给忘家了!”王胖子还真没带烟。

也不跟人客气,偌大的天地城难道还差他口烟抽吗。

那自然是差不了的。

“好的,一会替您送达。”伙计态度恭敬道。

一辆车上坐了六个人,开车的是解家伙计,坐在副驾的是天地城的伙计,美其名曰是来帮忙的。

吴斜和解语臣坐在最后一排,王胖子和黑眼镜两人坐一块,吴斜一上车就补觉,倒头就睡。

王胖子自来熟地和坐副驾的小伙计聊起了天。

“小兄弟你看着挺年轻的啊,年纪轻轻就跟在你们沈老板手底下做事了,前途无量啊!”王胖子语气熟稔,竖起大拇指。

“谈不上,我就是个开车的。”小伙计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猛的被胖子一夸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哪能啊,我这人看人特准,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以后肯定就是干大事的人!”胖子继续夸,夸的眉飞色舞、真心实意。

“也就是你们沈老板慧眼识珠,肯用人任贤。”

几番攀谈下来,对方被夸的心花怒放,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个大半了。

“诶,你们天地城实在是太豪华了,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天地城的沈老板,要我说啊,那什么新月饭店根本就比比不上天地城。”胖子一拍大腿,还挺激动。

那小伙计也是,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被胖子的话捧得高高的,什么话都吐了出来。

“胖哥你这话说的不错,出去碰上新月饭店的人,哥几个就没在怕的,要真是和我们磕上了,那次不是我们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

接着他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倒不是我们主动挑事,是新月饭店那群龟孙子实在是太狂妄了,要不是这会儿上头交代过避免和他们起冲突,兄弟我一个就能把那群瘪犊子全打趴下喽!”

王胖子伸长脖子凑过去听时不时配合着附和两声,绝不让对方的话落在地上。

过没一会儿,胖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我看那沈老板和齐老板不像是那种怕事的人啊?”

“总不能看自家兄弟挨窝囊气吧?”

一拱火,小伙计火气更甚了。

“就是说啊,胖哥!”这声胖哥喊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俩是亲兄弟呢!

“喝口水喝口水!”胖子体贴地递过去瓶矿泉水。

“也就是这段时间,上头传下来消息,不然非得揍得那群龟孙满地找牙!”

“你是跟着齐五爷做事的吧?”胖子随口一问。

“是啊,我们跟在五爷手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啊,从前有仇当场就报,现在不行,连五爷这段时间都......”

“胖哥,这消息也就是我上头有人才能知道,偷偷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伙计提到自己上头有人的时候就差后面长根尾巴马上就能翘到天上去了。

这下倒是勾起了王胖子几分好奇心,追问了一句:“你上头那人谁啊?”

“我三姑她二表舅的四孙子,那可是跟在沈三爷手底下做事的,可得脸了。”

“......”还真是上头有人。

“什么消息?”吴斜正听到关键部分没声了,睁开眼问了一嘴。

“据说是三爷养了个小的,那小的和新月饭店有点关系,为了讨那小的高兴,这才不让我们和新月饭店起冲突。”一说起自己顶头上司的桃色八卦,小伙计笑的贼眉鼠眼,本有几分清秀的眉眼被这猥琐的笑容一冲,三分清秀也就只剩一分了。

一说到这,假寐的吴斜瞪大了双眼,靠窗不讲话的刀疤也来了几分兴致,解语臣倒是很冷静,低着脑袋,目光专注地放在手机的游戏界面上。

如果忽略他一直没动的手指,以及手机里传来的“game over”的声音,那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真的假的?”王胖子熟悉地换上一副吃瓜的表情。

小伙计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自己的猜测:“并且,我们一直怀疑五爷可能喜欢上了那个小的。”

说罢,他沉重的叹了口气。

一番大瓜吃的在场的众人都有点撑。

小伙计还在持续不断地爆料:“不过后来我们一直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三姑她二表舅的四孙子见过你们三爷的那位吗?”胖子眼里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没想到啊,就这沈三......也不知道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看样子还是更倾向于下面的......

但齐五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浑身腱子肉的,难不成还有这么小众的爱好?

有钱人真会玩!

吴斜十分感慨。

“没见过,我我三姑她二表舅的四孙子是药房负责抓药的,前几天三爷都让人抓药,但是三爷和五爷这两人都没受伤啊,况且那药还是养血大补的。”

小伙计缓缓开口道:“三爷对这事可上心了,听说抓了药拿去都是自己亲自煎的。”

王胖子也跟着唏嘘感慨:“这是真爱啊!”

一旁默不作声的刀疤嘴抽来了句:“你们沈三爷可真是贤惠。”

坐在另一辆车上的沈三突然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阿嚏!”

“感冒了?”沈老头缓缓睁开眼问。

沈三摇摇头,“没有。”

“我知道,老板,这叫一想二骂三感冒!”司机兴冲冲道,“肯定是有人想您了!”

沈三想到了什么,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这顿没什么水平的马屁听得他心花怒放。

但他没高兴超过三秒,紧接着又打了个比刚才还响一倍的喷嚏。

前方的司机默不作声,默默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坐在一边的沈老头把脑袋偏转到一边,无声的翘起了嘴角。

有人欢喜有人愁,远在京都的霍秀秀现在成了霍家的家主,这几天,霍家内部为谁带队去西江闹得很不愉快。

这位年轻的当家人在霍家树立的威严并不深,平常有丽姨在,那些个仗着自己有资历的老家伙还能收敛一些。

但半个月前,丽姨带队去盘口查账,忙的抽不开身,各种大小琐事全都落在霍秀秀一个人肩上。

霍仙姑打小就她带在身边教养,又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飞速地成长了起来,就她现在周身的威压而言,远胜从前。

可惜能力有余,威信不足。

霍家这么大个家族,表面上看着一派祥和,私下里早已经暗流涌动、蠢蠢欲动,家主的位置谁都想坐一坐。

霍秀秀从文件中抽身,看了眼腕间的表,正打算休息会再去处理剩下的文件,这几天为了去西江的名额,几位长老打得不可开交,最后霍秀秀拍板让一位声名不显、为人处世都十分低调的长老拿了名额。

这几天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她这时候格外佩服解语臣,八岁的时候一个人扛下解家,面对那些豺狼虎豹的时候该有多么不容易。

果然,她小花哥哥就是厉害。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霍秀秀眼也没抬,喊了声“进”。

“家主,那个叫阿宁的醒了。”

霍秀秀唰一下抬起头,如一阵风似的走出了书房。

阿宁昏迷了这么多天,中间还有好几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好在她生命力顽强,求生意志坚定,都顺利挨了过去。

这一点,霍秀秀也很佩服阿宁。

她现在还躺在解家的私人医院中,等霍秀秀赶过去的时候,她正在两眼放空,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醒了。”柔和好听的女声在安静的病房中响起,却没引起床上人的任何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