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展长松可算到了。
“你们还真敢?”此情此景扎透展长松的眼,嘣出血来。
花冷一进门就吓傻了,泪流满面地瘫跪下去。
邸盟冲他大喊:“走!走啊——”
花冷一下子想到,对,走,我们走。
听着花冷奔去,邸盟一点点睁开眼,看了眼展长松。
呦。一身婚装多好看。就是衣衫不整的。瞧我这点事赶的。净耽误您正事。
展长松也是盯着他,还是那身吉服多好看,却体无完肤,你们谁敢,他可是邸盟!
一个回身,展长松甩了泪珠挂在鼻头,“何颂扬是我的人,是谁对他动刑,要审什么?”
两位叔父一听,没问邸盟,就何颂扬挨这几鞭子,这好说。一口一声长松的,左边哄,右边劝。
邸盟听来笑了,脸上的血水窝在褶子里打腻,连你都不是为我来的吗,他突然好心娇,觉得哪里都疼,那么孤零零。
“那邸盟呢?”展长松问:“他是巡官。谁给了权利你们可以这么折磨他?”
邸盟又笑,瞧我这小气,弄得鼻子酸不拉叽的,什么玩意。
听着他呻吟,展长松心里边鼓在敲。
邸盟也是,这惨叫的,哎呦啊呀的。
“谣言?”展长松反驳,突然大笑,笑的癫狂:“谣言能当饭吃?谣言能当证据?”吓得华景抱头蹲了墙根。
展长松偏指着他说:“华景,你这顿大刑,我早晚还回来。”
展秉志一听,急了:“哎呀长松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这多好的机会,干掉邸盟,抢回所长的位子,即便不是叔父当了,是你坐上去也一样啊!”
所长?展长松听来,瞟一眼骆滨淮,他竟也说:“那个,长松你听叔说,主要这个事吧,他是有人告发,他,就是,哎对,有人证。”
连骆滨淮竟然也?展长松好想看一眼邸盟,沦为弃子大概就是这样吗,“人证。好。谁?”
展长松这个眼神,骆滨淮真怕一下,赶紧让了路。不对呀,展长松跟邸盟不是死对头吗?这怎么?哦对,是展秉志搞这一手,他展长松不屑,就说展家该是根正苗红才对。看来,可以息事宁人了。
“哎呦呦不是我,不是我呀,是他们说的,我听他们说的……”刘浩华半死不活的,还能分得清局势。
展长松抢下鞭子就开抡,衣衫不整的新郎官疯批了!
“不是你吗,啊?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是他们对吧,他们是谁,他们说了什么?你说。”
何颂扬刚被放下刑架,摆头盯着刘浩华,字正腔圆道:“是华警官,还有……”
邸盟瞟一眼,瞧你这不怕死的劲,可?这到底怎么有完?千万别……
“哎呀你个挨千刀的信口开河,长松啊你听叔说,今儿大喜的日子你怎能见这血光之灾,你还,你还上手啊你,快快给叔放下。”
“你还知道今儿是长松大喜的日子!”展家人开撕,美的骆滨淮只用添油加醋就行。
何颂扬踱来要接下鞭子。
展长松谁都没理,压根没停,见刘浩华晕死过去嗷嚎不出来了,还抡不够,又狠踹一脚。
一回身,又是一脚,踹倒华景,又抡鞭子。
展秉志发狠:“长松啊你这明摆着是跟我对着干呢!我看我今天,我就得,我……”
展秉志捡起华景的鞭子,奔着邸盟愤愤而去。
鞭子高高扬起,抽打半空躁热的气息,却嘎然而止。
是展长松一步赶来,挡在邸盟身前。
邸盟定睛一瞧,这小子,什么时候长个了!
“就全当这是家法,你打下去啊,你打——”
展秉志热泪盈眶:“长松,你?”
“哎呀呀这展府的家法哪轮的着他执掌?”骆滨淮一步屁颠,抢下展秉志手里的鞭子。
他无奈落泪:“长松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叔今日之举都是为了你呀!叔有证据的,叔有证据。”
展长松也无奈,五味杂陈,心里好痛,不得不劝:“叔父,有实证,更该堂堂正正。不是像你,为了避开我,特意……”他说不下去,险又落泪。
展秉志却来得快,一脸谄媚:“哎呀对,长松说的对,你快看看,这就是叔捞着的证据,这回你来,你看咱怎么办他?”
一个手势,抱头的华景屁颠爬起,递过罪案。
展长松回眸,听了下邸盟的气息。截停这场风波,打败你们到心服口服,就是要靠官家堂堂正正的尊严!但邸盟?好委屈。我想救!却不能说。连看都不能被人看出来。
若是骆滨淮以为我要拉邸盟到自己麾下,那他更险了。
果真,这种时候骆滨淮连管都不管,有了实证?展长松还不玩死他。但就你那……
“这叫实证?”展长松一瞟发问:“这能是邸盟的字才怪!”
展秉志紧忙掏兜,又交出两页:“你看这个,这是凿凿的,他邸盟每个月贿赂骆滨淮的账目,我记的是一清二楚。”
展长松赶紧翻看:“这?这,怎么来的呀?”
骆滨淮也飘来一眼,数还真对得上,记的挺全呢。你个小人得志。但这种事?又没多新鲜。丢人的是?被摆到桌面上来。这种东西?还要看怎么用。他想来撂眼不看展长松,要被这么个小辈的拿捏吗?不对,还是要赌邸盟扛得住。
“这你不记得了,哈哈就上一回换那个门是为什么呀?我偷听到的,他们两个亲口说的,谁不认都不行。”
那也就是说,撑到现在,你什么都没招!
展长松转身盯着邸盟浑身是血的样子,愣神了。
我说你怎么能那么穷?草屋烂室?搭灶掌勺?一年到头就这一身警服?连买个桌子还得记账?换个门都,原来你是,我,我还以为你攒着钱都是为了……
突然两人都好紧张,一个对视,谁都想到了她!
花独秀!
期儿!
邸盟好像在求,千万别牵扯到她!
“这铁证如山就差他邸盟签字画押。滚开,你个姓骆的,拿来吧你。华景,你去给我掰下他的手指头……”
“够了!”展长松大吼,看着邸盟的眼,他懂了:你宁可置自己于死地,那你想不想扳倒他骆滨淮,这笔账?我跟他算,展长松就差咬碎了门牙。
“长松你什么意思,这白纸黑字的证据你装作视而不见啊?你也学了那邸盟,要帮他姓骆的徇私舞弊,是吧?我展家的世代清正就教出你这个里外不分的,你是要气死我呀。看我不,我?”抢到手的鞭子,展秉志狠狠抽展长松几下。
展长松面对面挡在身前,邸盟痛的喉结打颤,展长松一笑,呛出泪花:“还真挺疼的。”
邸盟也笑,你就矫情。
骆滨淮下场捡人情:“哎呦长松,这可使不得,你说叔公亲家你非闹这么一场。”得罪完老的,又得罪少的,你是真有才。
展秉志冲他发疯:“滚远点。骆滨淮,你早就知道邸盟勾结真凶,你不闻不问,你就是躲不了今儿这一遭。展长松,他邸盟知道真凶,你管是不管?”
怎么问她?邸盟忽然想到五蝶心,心口直撞,我?
展长松一惊,眉眼微挑,你怎么了?
邸盟闪躲开眉眼,展长松偏盯上去,又上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