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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中,岳母娘的门开了,龚明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捂着嘴,进了洗手间。岳母娘也随后出来,看到两个女婿这么高兴,她就问,“你们在谈毛蛋的事儿吗?”

“娘,你说啥呢?”亓步统不明白,姜水清也瞪着眼。

“不是老大说了,打算把毛蛋跟云翼换换吗,这样老大有了闺女,老二有了儿子,多好哇!”

这么一说,两个女婿又相互看看,接着又笑,随后姜水清就说,“娘,不早了,早点儿睡吧!”姜水清这话分明是不同意大姐廖凤的提议,这一点亓步统早就猜到了,所以他反对无效,只是廖凤在促成此事。

“今天晚上就让那个明睡我屋里吧,俺娘儿俩老是谈到一块儿。”正说着,龚明从洗手间出来,就说,“伯母,不行啊,我得回去!晚上还要跟国外联系呢!”

可是岳母娘根本不容龚明多说,直接过来拉住她的手进了房间。

“水清,这闺女是谁呀,看咱娘好像很喜欢她!”亓步统就问。

“大学生!在咱们公司工作的!”姜水清故意压低一点儿声音说,增加一点儿神秘感。

“我看不像啊!看打扮,倒是很年轻,可是仔细看,眼角都有了鱼尾纹,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老二整天也不在,干嘛不把这个女孩儿给拿下?我刚才看到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别瞎说!乱点鸳鸯谱!”姜水清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佩服这个姐夫看人还真有一套。

“真不是瞎说,我刚才看到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亓步统就眨巴一下眼睛,往里屋努努嘴。

“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了先好儿的?”姜水清不想围绕龚明的话题,就故意岔开。

“千万不敢瞎说,要是让你大姐知道了,我可就死定了!”亓步统这样说,也听不出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姜水清就觉得好像是有。“说正经事事儿,你把我大老远地叫来,有啥正事儿?”

“你眼下在家里干啥呢?”姜水清也觉得应该谈点正事儿啦。

“也没啥,就是在村里帮个忙,有时候到乡政府开个会啥的。”

“那就是村长了,对吧?”姜水清懵了一句。

“就算是吧!”亓步统承认。

姜水清就想难怪这个大姐大姐夫会那么大方,一下子还了过去的那些钱,看来这个村长还是能够捞到一点油水的。大小是个官儿,有个帽子,都会有发家致富的门路。其实姜水清不知道,这些钱还真不是亓步统当村长贪污来的。

听说亓步统在村子里当村长,他就没有了多少勇气说煤矿矿长的事儿了,于是又开始东拉西扯,亓步统就觉得不对劲,再问,“到底啥事儿,你说呀,大家都休息了,我也累了!”

“这才几点?还不到十点,早着呢!”

“是不是关于路过我们村公路的事儿?”亓步统就开始猜测。

“这事儿我不管,再说了,不是修了半儿磕碜的,撂下了。”

“你不是回来了,我看早晚还得接着修。不过,过去占用俺村的地一分钱补偿款都没给呢!”

“什么,不可能,我自己看到账目上已经付了。”姜水清听说没有支付土地款,就立马警觉,他明明看到了账目上有这笔支付款项,并且还是不小一笔金额呢。

“真没有,咱这关系,我还能骗你不成。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毛孩儿叔叫我到他家里,说是公司经营困难,资金一时抹不开,但是到了年底,公司还要走账,要给投资商有个交代,我也就打了一个临时收条。他说好了,过几个月,等公司资金缓解一点,立马给我补上。我觉得都是亲戚,也就信了,可是到现在这笔钱还没打给我们呢,已经快半年了!”

这一点姜水清还是相信这个姐夫的,他想了想,还是说,“我回头问问,尽快把这个钱付给你们。”

“你刚回来,我不着急,反正村里暂时也不急着用钱。只要你们认这笔账就行!”

“姐夫,你就没想过出来干点啥生意?”听了亓步统这个表态,姜水清还是有点不死心,就想把矿长的事儿提出来。

“咋不想啊!这年月有钱才是大爷。只是你知道我不太适合做生意的!”亓步统来了精神,嘴上说不适合做生意,可是心里想着要是有,就是冒点险也是要做一笔赚点小费呢。

“如果和我们清水公司合作,你愿意回来吗?”

亓步统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连襟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他冷静了一下,很正式地问,“你打算叫我干啥呢?”

“去煤矿。”

“下井啊,不去!”他回答得很干脆。

“不是,你这个年龄也不适合下井挖煤了。当矿长咋样?”

“这个,”看来亓步统还是有点动心,他吭哧了半天,才说,“这事儿老大了,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回去跟你姐商量一下?再说了,真要是去了,还得经过乡政府批准呢!”

亓步统的回答,让姜水清感到意外,看来他的判断是错误的,亓步统还是乐意出来的。只是像他说的,确实是一件大事儿,这牵涉到整个家庭的问题。于是姜水清就说,“一个星期,够不够,给我个回话?”

这样就算谈定了,两个人上楼休息。

姜水清和龚明一起到了公司,刚下车就见到一个男人提着一个铁箱子,手里还带了一根铁棍,在那里和小川聊天,见到姜水清下车,小川过来介绍说,“姜队长,这是开锁的师傅!”

姜水清看了一眼,就说,“来吧!”于是几个人一起上了三楼。

大家看着人家师傅开锁,也就是不到三分钟,保险柜开了,姜水清就开了个玩笑,“看来没有啥东西对你们来说是保险的!”

“别开玩笑。我们也都是在公安局备过案的。再说,这是一种职业,我们必须保守我们的职业道德。”

小川送开锁师傅出去,姜水清就蹲下来查看保险柜里东西,先是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取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一个个进行分类,还是龚明眼尖,看到一封信,她拆开来,看了一眼,就说,“姜总,你看,是给你的。”

姜水清停下来,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逐字逐句看了一遍,他心里开始翻江倒海,毛孩儿叔难道会去那儿吗?

“不行,我必须赶过去!”姜水清自言自语说。

“去哪儿,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叫小川和吴勇跟我,你和小舟看好公司!”

听到姜水清这样说,龚明就知道肯定信上说了重要的事情,否则姜水清不可能这么不镇定。

就在他下楼要离开,就看到方局长的汽车开了进来,姜水清重新从车上下来,跟方局长打了个招呼,“方局长,真不巧,我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出去一趟,要不龚经理在,先跟他谈谈!”

方局长看了一眼水清,过去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么不镇定的时候,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也就点头答应,只是说,“早点儿回来!”

看着龚明带方局长上楼,他才开车出发。

一路上车内的空气显得非常紧张,姜水清开车,遇到红灯直接闯了就过去,遇到塞车,他就逆行,这一切都告诉小川和小舟,姜总心里有多么着急。终于到了方庄村,在他家门口停了一下,叫上厉逹一起进山。

上了车,厉逹就问,“发生啥事儿啦?”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姜水清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厉逹知道姜水清的脾气,要不是遇到万不得已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么对他。

很快,汽车开到了方庄村老煤窑,从这里开始,往山上走,只有爬坡。四个人爬山,姜水清一直走在前头,不是他身体最好,而是他心中最着急。

到了山顶,大家喘了一口气,就马不停蹄往一个山坳里走,厉逹就说话了,“水清,那里很危险,你到底要去那里干什么?”

姜水清没有答话,只是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小川和小舟落在后面,他们在城里待的时间长了,养尊处优,不怎么锻炼身体,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体力跟不上。而姜水清其实也有同样的问题,可是他心里还有股精神在支撑,他必须尽快赶到这个地方,因为廖长有的那封信上提到了这里,说是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很快,他们到了,可是这里是悬崖,从上往下看,什么也看不到。五月的天气,到处都是绿莹莹的,树枝和树叶遮挡了很多东西,姜水清就沿着这个悬崖边,走来走去,厉逹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说,“有人从这里跳下去了?”

“你想还能有谁?”姜水清这次开了口。

“你是说毛孩儿叔?”

姜水清没有回答。厉逹非常清楚,要是廖长有从这里跳下去,毫无疑问没有生还的可能。“早点说,让我回村子叫人拿些大绳,否则光在这里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厉逹很清醒。

姜水清没说话,只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递给厉逹,厉逹接了,就往家里拨电话,可是一直打不出去,看了手机,才知道这个深山里,根本就没信号,他不得不重新下到山坳里,再爬上那个山顶。这一次,有了信号,他打通了,叫来了十几个半大孩子,带了麻绳过来。

有了这么多人,姜水清就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看着厉逹安排人腰里捆上麻绳,几个人把另一头捆在大树上,就这样在这陡峭的山崖往下走,还没到沟底,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发现了衣服,接着又一个人下去。等到第二个人到了沟底,姜水清坚持自己也要下去,他是领导,除了厉逹敢于拦他,别人也只有服从的份儿。

“你不要命了!”厉逹发了脾气。“你不要命,可是这个村子的人的幸福和未来都系在你的身上呢!”

姜水清不理他那一套,自己把绳子捆在腰里,吆喝一声,“拉紧绳子!”他开始把身体吊在空中。这个时候厉逹知道说啥也没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

三个人下到了沟底,这里的树木和荆条非常密集,经过半个来小时的搜索,他们发现了廖长有的尸体。

姜水清根据直觉,这附近还应该还有那个女人的尸体才对,他们不是一起出逃的吗?可是又是一个钟头,除了找到一些动物遗骸骨头之类的东西,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回到了村子。

厉逹和姜水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商量了半天,最后才来到族长爷爷家,通报了廖长有意外伤亡的经过,族长爷爷居然没有觉得惊讶,他只是哀叹一声,“罪有应得!”

让姜水清感到意外的是,廖长有的媳妇,听说自己男人没了,哭得像个泪人。厉逹就偷偷说,“这个婶子是在哭给我们看的!”

姜水清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自己办公室的号码,就走出院子,接了起来,“龚经理,你说!”

“姜总,刚才送方局长离开,这样子,煤矿的事情有变化!”

“什么变化?”

“县里说是我们签的那个合同无效。”

“他们什么意思?”

“听方局长说的意思,好像是上面有领导看上了这里的煤矿,给书记和县长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最后没办法才找了方局长,让他出面给我们做工作!”

“好了,我知道了,等会儿我跟方局长联络以后再说!”收了线,姜水清觉得这样太儿戏了,签了合同,说翻脸就翻脸,说不认账就不认账,再说前期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如果不算了,那以后谁还敢相信谁呢?

他在街上的一个老槐树下坐下来,冷静一下,仔细考虑了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觉得还是要弄清楚出状况再考虑如何应付这个局面,也许还没有达到最坏的地步。

姜水清进去跟厉逹打了一声招呼,说是这里的事情,让他先处理,他自己必须尽快回到县城去。小川留在这里,算是起个联络的作用,小舟跟他一起回去。

姜水清没有给方局长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他家里。到了,方局长正在睡午觉,他敲门,是彭会计开的门,见到是水清,就小声说,“刚睡下!”

“彭姐,这一次不能让他睡了,你还是叫醒他,就说我来找他。”

彭会计看着姜水清急成这个样子,也只有进去叫醒了方局长。

很快就听到方局长的声音,“水清,进来吧!”

姜水清进屋,没有坐下来,就问,“这里说话方便吗?”

“说吧,她都清楚。”方局长指指正在沏茶的彭会计。

“政府那里是不是开出了新的条件?”姜水清开门见山。

“根据我的了解,应该不是,可能真的是上面有人插手这个项目。我正在托人 在市里打听呢。”

“市里哪个领导?”

“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在我们这里当过书记的。”方局长在暗示是荆殊。姜水清觉得不可能,这件事儿从头到尾荆可都清楚,作为荆可的大哥,荆殊对姜水清或者说姜家一直都是非常关照,他不可能在里面横插一杠子的。

看到姜水清不信的脸色,方局长就说,“现在是没有人情味的社会,人情也只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我知道你们姜家和荆家关系好,可是这一次我们并没有考虑给荆家任何好处,你说,他能真心帮助你吗?”

姜水清仍然是半信半疑,他掏出电话,打给了荆可,“哥,我,水清!出来坐坐,正好我也没吃午饭呢。好,一会儿见!”

“等我回来!”丢下一句话,姜水清出去了。

一个钟头之后,姜水清回到方局长家里,这个时候方局长刚刚午休起来,正要准备去局里上班呢。“怎么样?”

“看来是有人故意散布一些假消息迷惑我们的。荆书记不可能这样对我的,是另外一个领导,我已经从两个方面证实了这件事。”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方局长问。

“等,也许一半天就会有个说法!”

说完,姜水清出去了,廖长有的事情,还压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