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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见到我没死挺失望的?”吴碧霞就笑着问。

姜水清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愣怔了几秒钟,才说,“真是个奇迹!既然没死就好好活着,反正还年轻,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经历,这都是老天爷预先安排好的。”

“是呀!你的那个老乡精神病没有再犯吧?”吴碧霞话题一转,问起了晓芬的事情。

“应该没有吧,我好久都没见过她了!”

“她才是真正需要有人关心,需要认真对待生活的人。”

“你啥意思?”姜水清听出来她话里有话。

“这个人精神压力很大,并且时间很久了。这种病很难去根儿的,目前只是药物缓解,暂时没有危险。不过,既然你们是老乡,就应该多关心一下,否则,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出了大问题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小川打来的,姜水清就给吴碧霞点点头,拿着手机出了肯德基,“小川,你说!”

“姜队长,廖总出现了!”

“在哪儿?”

“不是我看见的。我不是一直在那个小院门口等着吗,可是没人,我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听门岗保安报告说,见到一个三轮车进来,他们要检查,发现后面坐的是廖总,也就让车进去了。十来分钟以后,这个车出去了,等我知道以后,再去廖总办公室看看,里面没有人,而是屋里很凌乱,像是过了老日一样。”老日姜水清知道这是方庄村人对抗日战争日本兵的称呼。

“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呀!”

“你赶紧过去那个小院,敲门进去看看,我这就回去,有啥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好的,我知道了!”

姜水清进来,把情况三言两语给吴碧霞说了,随即两个人就一同出来,姜水清要吴碧霞上车,顺路送她一下,可是吴碧霞坚持说要走一段路,反正也不远,所以姜水清也就没有再坚持,开着车,风驰电掣,返回县里。

等姜水清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他一路上紧张,中午也没有午休,精神很不好,很想补个午觉,可是睡不着,就出来办公室,不自觉地来到廖长有的那个房间。推门进来,发现房间已经被人收拾过了,心里有点不高兴,可是他知道可能是打扫卫生的阿姨见到这里面太乱,就收拾了一下,这也没啥奇怪的。然后他到了大门口,正想走过去到那个小院子看看,这么长时间小川也没有消息,结果看到小川气喘吁吁地回来,“姜队长,你回来了?”

“怎么样,有人没有?”

“开始我听着有人在里面,我就敲门,可是敲了,反而里面就没了动静。等我不敲了,过不了十分钟,里面好像又有了动静,这样连续十来次,都是这样,你说会不会出了鬼了?我担心你着急,就赶回来给你说说,看看这事儿咋弄?”

姜水清听了,也觉得稀奇,那一天他明明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在那个门口站着,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不会是小川弄错了地方?于是就回去开了车,两个人一同过去,来到那个小院门口,下车,姜水清他们爬到大门上仔细听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刚要敲门,小川突然说,“队长,你看,这个门开着呢!”说着小川就多少用了一点力气,门被推开。进入里面,发现院子不大,里面长满了杂草,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姜水清就看看小川,心里有点害怕,不会是这里是个凶宅吧,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正屋门前,有个栅栏门,拉开,里面的门没关,从正面看过去,这是一个过道,通到后面还有一个小院。两个人紧张地穿过过道,来到后院,发现这里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在后院里,有两排厢房,在一排厢房的尽头,还有个角门,姜水清似乎明白了。他大步走过去,用手拉了一下门,大门从外面上了门搭。姜水清知道自己上当了,根本他看到那个女人站的地方就不是正常出入的路口。

“走,去屋里看看!”既然明白了,也就没有了那种凶宅的感觉,一下子胆子大多了。

一个人打开东厢房,一个人去西厢房,很快,就听到小川在喊,“姜队长,这个厨房里还有煤火呢!”

姜水清这边也发现了屋里一切都整整齐齐的,看来,几个钟头前,这里还有人来过。姜水清也去了厨房看了,就拿开锅盖,更是看到锅里还有剩下没吃完的面条。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又从正门出来,开车回了办公室。路上,小川就问,“还要继续看着吗?”

“不用!”

姜水清确定这个地方一定就是廖长有和那个女人厮混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他为啥要躲躲藏藏,就算是知道一点查账的情况,害怕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可是,接下来怎么办,从他的办公室情况来看,估计他不会回来了,肯定是躲起来了。

姜水清没人商量,也就打了个电话给龚明,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她不属于方庄村的人,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可能看问题会更客观一点。可是电话接通了,龚明就很小声说,“姜总,正在开会呢!”

姜水清也只有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至于她跟谁开会,已经不重要了。

大约一个钟以后,龚明进来了,首先把门关上,然后直接朝着姜水清的办公桌后面走来,“你想我了?”

姜水清就止不住大笑。龚明被弄得愣怔在那里。本想两人拥抱一下的,可是看到姜水清大笑不止,也就没了兴趣,“到底怎么了?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

姜水清起来,把门打开,然后说,“电话是有事找你商量!”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龚明就把脸吊起来,“再笑不理你了!”

这一招还真灵,姜水清止住笑,说,“坐吧,给我参谋一个问题!”于是两个人走在沙发边坐下来,几乎是肩并肩,距离很近。姜水清把廖长有的情况简单说了,就问,“你觉得他会去哪儿呢?”

一下子,龚明就站了起来,“姜总,赶紧的,报警吧,廖总这个人胆小心眼儿小,别想不开出事了!”

姜水清也站起来,看着龚明,“你真的这样认为?”

“你想想,彭会计查账,肯定有人给廖总私下通报了消息,否则他也不会躲起来。可是今天又突然出现,说明他又得到了进一步的确切消息,回到办公室收拾了私人物品,估计也就是值钱的东西,或者现金存折啥的,然后带着那个女的跑了。两百万,足够他们藏起来,快活地过上一辈子了!”

听到龚明这样说,姜水清还是不太相信,尽管龚明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他知道廖长有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这么干脆阔里就撇家舍业地离开。再说,这些查账的事儿也没有公开,到底怎么处理,也没有一个定性,他这样做,太不值了。

“走,我们再去他办公室看看!”龚明就拉着姜水清往外走。来到廖长有办公室,进屋,龚明就打开了一个文件柜,然后发现里面放了一个小型保险柜,可是保险柜是上了锁的,没法打开。龚明就说,“要不要找个开锁的,打开看看?”

姜水清想了想,就说,“要是这样,你自己亲自去,千万别让人知道廖总失踪的事情!”

龚明出去了,姜水清暂时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心神不定,思前想后,廖长有会不会想不开,走向绝路,要是那样,他姜水清可是没法回去跟族长爷爷交代呀!

正疑惑呢,接到厉逹电话,“水清,你不是要找毛孩儿叔吗,没事儿啦,我看见他回来了!”

“一个人吗?”

“对,一个人。刚才回家了,不用操心了。晚上,或者明天我去找他聊聊,有啥事儿咱们再联系!”

姜水清一下子松了口气,噗通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像是撒了气的皮球,软不捏捏的。

不一会儿龚明进来,“今天不行了,明天吧,人家会开保险柜的人今天不在!”

这件事儿暂时就算搁下来。这个晚上姜水清为了酬谢龚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县政府的那个宿舍。

姜水清在县城算是一个名人,到龚明这个地方来总是小心谨慎,趁着天黑偷偷摸摸地过来,生怕碰到熟人把他认出来,那样就会很丢人。今天也同样,到了屋里,龚明就去食堂打饭,端回来,两个人正在吃饭,听到有人敲门,姜水清临时到卧室去,不想和人见面。龚明去开门,听到来人说,“喂,你好,我是刚搬过来的邻居,小蔡,想借个锤子扳子啥的,收拾一下床铺。”一个女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我也是借住在这里的!”

说完,很快就关了门,姜水清出来,两个人笑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龚明就笑着说。

姜水清开始吃东西,听到很刺激,想起了偷情两个字儿,一下子就笑喷了,结果没注意喷到面前的盘子里,这一下,整个盘子的菜都没法吃了。姜水清赶紧止住笑,“对不起,要不我去再打一点!”

“算了,不用!只是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没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听到姜水清这样说,龚明也笑了,并且还探起身来,举起拳头在姜水清肩膀上捶。

“喂,你这不是有锤子吗,刚才人家邻居过来借,你说假话?”龚明正在高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过了半分钟,想开了,就更加使劲地朝姜水清捶过来,嘴里还说着,“你还有螺丝刀呢,你也要借给她用吗?”

这是一句西方笑话,完全是英语译过来的,姜水清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可是龚明却笑得弯下了腰。

等大家平静下来,考虑到自己刚才把菜和饭都浪费了,姜水清就提议说,“这样吧,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不去了,早点休息,要是你饿了,就吃我吧!”

两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折腾到大半夜,才进入了梦乡。一个香甜的夜过得很快,等姜水清醒来,龚明已经起床了,看到姜水清醒了就说,“喂,昨天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跟方局长一起参加了县里的会议,主要还是谈收购的事情,说是县里正在起草文件,让我们着手准备接管。你想好没有,准备派谁过去当矿长呢!”

姜水清本来有点思想准备,也考虑了两组人选,可是一下子被龚明给问住了,“你等等,我想了几个人,戈庄煤矿就不用考虑了,只用派出两组人马就行。”姜水清这样慢腾腾地说着,脑子里在想着他拟好的人名,“一组,我想让二刚带队,魏兵配合,然后再从戈庄煤矿调几个骨干过去,我们财务这里派个会计,也就差不多了。另一个我觉得让步统过去挂帅,让吴队长做副手,这样也稳妥,一个懂管理,一个懂煤矿,你觉得咋样?”

“你说的这些人也许见面了我认识,我怎么知道中不中呢?好了,赶紧起来吧,到街上吃一点算了!”

姜水清到了办公室,首先给自己姐夫的传呼机发了条信息,很快,亓步统打来了电话,“水清,有事儿吗?”

“你有空没有,到县城里来坐坐?”姜水清没说啥事儿,只是笼统地发出个邀请,亓步统知道肯定有事儿,否则姜水清这么个大忙人,不可能会找自己聊大天,于是就说,“这样吧,晚上我过去,顺便看看咱娘!”

这样就算是约定了。

另外一组带队的人选是二刚,他觉得不用跟他打招呼,反正他人就在这里上班,随时随地都可以谈话。只是洪魏兵这个人,派出之前,必须好好谈谈,他过去的记录多少有些污点,曾经当过‘叛徒’,虽然没有出卖过生产队和姜水清,可是毕竟是伤了姜水清的心。不过,后来这个洪魏兵混得不好,回到了村子里,通过姜水清叫厉逹收留了他,这些年,他在井下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表现还不错,所以这一次,姜水清又想起来提拔一下他,做二刚的助手。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到方庄煤矿。这里的没有矿长,最多也就是一个相当于副矿长的职位,也是从戈庄煤矿派来的。负责人姓马,单名叫志,其实这个人小时候有个绰号叫麻子,因为脸上长了几颗麻子,可是等长大了,这个麻子也不见了,等到到煤窑上班的时候,需要一个大名,也就顺手写成了马志,正好他家里姓马,也就这么叫开了。这个麻子是个大老粗,可是肯下力气,喜欢结交朋友,到现在三十多岁了,也没成个家,在厉逹管理这个煤矿的时候,被厉逹发现了,就派到了方庄煤矿来临时负责。

马志接了电话,就问,“哪儿呀?”

“我是姜水清,找马矿长!”姜水清就说,

“天哪,你是姜总啊?我,我,是马志!”马志大概是第一次跟姜水清说话,紧张的不得了。

“马矿长,洪魏兵还在你那里干活吧?”

“你说是魏班长呀,是呀,你找他呀。这一会儿在井下呢,要不我叫他上来,给你回个电话?”天哪,洪魏兵竟然成了姓魏的。

“不用,等他下班了,给我个电话就中!”

“姜总经理还有别的指示?”最后马志又问。

“不是指示。我们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客气,你要是有空就到县城里来,我请你喝酒!”

有了姜水清这句话,马志那个激动呀,高兴了半天,这头姜水清已经挂了电话,他手里还握着电话激动呢!

该下班了,龚明上来,说,“走吧!”

“不行啊,今天我必须回家!”

“怎么,家里来客了,还是老太太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一起过去看看?”

“是不是想蹭饭呀?”姜水清知道龚明现在去家里蹭饭已经成了常事儿,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尤其是他当县长那几年,龚明到城里来办事儿,经常在家里吃饭。

说着,龚明就上了姜水清的车。不一会儿到家,进门就看到亓步统在院子里站着,见到姜水清和一个女的进来,就打了招呼,“你回来了?”本来平常都是叫名字的,可是见到有陌生人,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打了个哈哈说话。

“姐夫,怎么不进屋呢?”说着,姜水清掀开帘子,进了屋。龚明直接去了老太太屋里,去说话,亓步统就看了一眼,心里在想,这个女人是谁呀?

“坐吧!早到了?”

“刚到,见你没有回来,就在院子里看看!”

“孩子们怎么样?”姜水清这样问,是因为他记得大姐家的两个儿子钢蛋和毛蛋差不多该高中毕业了。

“你看你这个舅舅当的,钢蛋前年都毕业了,只是没有考上高中,就出去打工了。毛蛋今年夏天初中毕业,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呢!”

“这就不对了,你们亓家在岭上村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两个孩子都学习不好呢?”姜水清这样说没有啥恶意,作为连襟关系算是一种调侃吧!

“不是我家遗传不好,我爹都说了,是因为廖家的基因不行。”说到廖家,亓步统就降低了声调。

说完,两个女婿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