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苏依依也没想到这会儿有人来敲门,她正在烧柴火,手上还黑黑的来不及擦,就去开门了。
见到厉绝的一瞬间,苏依依诧异:“你不是那个管家吗?是有什么事吗?”而且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这里的。
苏依依丝毫没发现自己邀请函丢了,因为从那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着苏玥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心思完全没放在其他上。
“是……”厉绝打算解释一下,避免让她误以为自己这些人过来是图谋不轨。
但是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是你!真的是你的声音。”
公爵快步走到前面来,“你还记得我吗?”
苏依依看着高大的男人,许是因为刚生过病,面上有种虚弱的苍白,但男人的五官立挺,相貌堂堂,英气中带点俊美。
罗格纳公爵内心怦怦跳,会是她吗?又怕对方说出不认识他的话。
“是你,我当然记得。”
这句话让公爵的心悬着又掉下去又悬起来。
眼前苗条的女子笑着说话的时候带着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
“你是之前我救过的人,是我把你从湖里捞了起来。”
公爵的嘴角一瞬间弯成月牙状,由内向外的扬起会心的笑容。
“对了,这个手帕是你的吗?”
“啊!怎么在你这里,那天去过舞会回来后我就发现它丢失了。谢谢你捡到了它。”
苏依依想起来还烧着柴火,“你们要不先进来坐会儿,我正在准备晚餐,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吃。”
“不嫌弃,那就打扰了”,公爵很自然的答应下来。
厉绝and公爵弟弟:……
这个家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四方的餐桌,四张长条凳,墙角放着两把椅子,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多余杂物了,可能也就比家徒四壁好上那么一点。
待苏依依走后,公爵弟弟问:“哥,听刚才的话,是这人救了你?那嫂子又是怎么回事?”
公爵的戾气一闪而过,“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当时我落水被人救上来之后,眼睛发炎暂时失明了一段时间,我只认得她的声音,没见过她人。”
当初他被下属找到接走时,眼睛还没恢复,匆匆离开只带走了一块手帕。
后来他身体恢复后,便想寻回恩人回报,凭借着手帕找到了苏玥,虽然苏玥的声音与他记忆中的不同,但是苏玥和她解释说是嗓子受了伤所以变粗了些。
因为这帕子的图案和绣工实在难以被其他人模仿,独具一格,而她又能说得出当初救他之后在一起的那些事,他便没有怀疑了。
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看到这块手帕,他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但是当他知道还有别人有这块帕子的时候,一些曾经总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涌上心头。
比如,再次找回恩人后,他对她便没有那种旖旎的心思,所以成婚两年来,他一直没真正碰过她。
还有每次聊起他与她在一起,她照顾他时的事时,总是被苏玥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最后转移到其他话题上。
现在想来这些事迹都有些可疑,所以他才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想来确认一些事。
厉绝在旁边听到,内心震撼,原来这是找救命恩人来了。
公爵和他弟弟两人一问一答,也不避讳厉绝。
不一会儿,苏依依就已经很麻利的将几菜一汤准备好了。
端菜的时候,重伤未愈的公爵殷勤着帮忙端菜。
待菜都端上桌后,苏依依并没有立刻上座,而是有些羞赧地说:“不好意思,菜式有些简单,今天家里没备肉”
公爵弟弟马上笑着化解尴尬:“没关系,最近我减肥,吃些素菜正好。”
厉绝也表示,“苏小姐不必介意,本来就是我们唐突打扰了。”
“那你们先吃,我还得将饭菜盛一份给家父。”
说着又钻进厨房忙碌起来。
待苏依依端着盆子出来后,公爵喊住了要进内室的苏依依,“方便的话,我可以问下苏小姐的父亲是生病了吗?”
他觉得一般卧病在床或者年龄太大行动不便的人才会在房间吃饭。
苏依依眼神闪过哀伤,但又大大方方的解释:“父亲前些年工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最后没保住,截了肢,所以……”
后面的话她不说其他人也能想到是什么了,有一个不能行动的父亲,家里又没有女主人在,怪不得这个家这么穷。
厉绝心里也深深的对这个坚强的女孩感到同情,觉得她真是太辛苦和不容易了。
公爵内心更是划过钝痛,如果他能早点找到她,没有认错人的话,便能早就改善他们家的环境了。
“我能和你一起进去看一看吗?”
苏依依闪过狐疑和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认识做假肢方面的人。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你知道的,当初是你救的我,照顾的我,我还没来得及回报这份恩情。”
苏依依张了张口,想问却又什么都没说。
那当初为何不打一声招呼就擅自离开。
她当初还以为对方是怕她挟恩图报才悄悄走的,既然不是,又为何?而如今又为什么找上门来?
苏依依一堆疑问,终究没问,因为她没立场,对方又不是她的谁,做事并不需要和她汇报。
至于她那点女儿家的心思,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那你一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