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无声见秦义贤神色不动,也不表态,于是主动说道:“我已主动配合,秦相该兑现承诺把我放了吧”
秦义贤漫不经心道:“不急”
絮无声怒颜一展,站起身冷然道:“秦相,打算言而无信!”
秦义贤闻言,唇边扬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殿下敢不敢跟老夫赌一把”
絮无声疑惑地看着秦义贤:“赌什么?”
“赌殿下有没有说谎”
絮无声闻言,面色微变,他就料想到秦义贤没那么容易相信他,如今看是想用压力测试他,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不禁皱眉问道:“你想怎么赌?”
秦义贤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药丸全部倒进碗里,在将水倒入碗里。
絮无声见此情景,不禁紧张起来,喝毒药?
秦义贤将药碗递给絮无声,冷然道:“这是蛊虫的虫卵,能识别人心,以血肉为食,喝下之后会跗在筋脉各处,人可以撒谎,但心不会,人在撒谎时会心率过快,血液流通加速,而温热的血液则会即刻孵化虫卵,蛊虫一旦破卵而出,就会啃食人体的血肉,直至痛苦身亡”
秦义贤慢条斯理地解释着,眼中却闪烁着诡异光芒,“我们赌命,殿下敢喝下这虫卵吗?”
秦义贤说的蛊虫十分瘆人,让众人闻言面色骤变。
絮无声虽然面上平静,实则心里波澜起伏。
絮无声他紧张地吞咽下口水,随后故作镇定问道:“若是检验出我没撒谎,喝下的虫卵该如何处理,总不能让它一直留在体内,损害身体”
秦义贤轻描淡写道:“虫卵只能在体内存活一日,殿下若没说谎,一日过后自然就无事”
“殿下,敢吗?”秦义贤笑盈盈地盯着絮无声,再次问道。
絮无声深吸一口气,冷静思考几秒后,心中留有一丝质疑。
能识别人心的蛊虫,他从未听过,且秦义贤最是没有耐心,有这杀手锏,早就给他用上,何必要一直和他多费口舌,拖到最后才亮出来,让他怀疑这其中有诈。
然,此时此刻,絮无声已无退路,只能赌一把,逼着自己喝下去只能是唯一的出路 ,否则前面所做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想于此,他心一狠,没有犹豫,当即接过起茶杯,手略微抖,“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有何不敢”
说罢,他一饮而尽,之后将茶盏往桌上一放,脸色微白,十分嫌弃地说道:“真是够恶心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喝虫卵恶心,也像是在说秦义贤此人恶心。
秦义贤听懂了这话里的含沙射影,不过并未动怒,只是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很满意絮无声的反应。
絮无声从容坐下,似在等检验结果。
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后,再次表态道:“本殿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假,就让这蛊虫啃食血肉, 穿肠烂肚而亡”
秦义贤见絮无声如此坚定的模样,直接拍手叫好,“殿下没有一丝犹豫,看来是真的没有说谎”
接着他的脸上展露出一抹诡异而刺眼的笑容,“殿下既然没有撒谎,无论怎么检验都是无所畏惧了”
面对秦义贤的胡言乱语,絮无声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他连忙问道:“秦相到底想说什么?”
“这世上没有能识别人心的蛊虫,老夫不过是吓唬殿下”
絮无声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秦义贤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传来,“不过我用其他方式来考验殿下也是一样的”
其他的方式?又要来?
絮絮无声的心态立刻紧绷起来,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见自己被戏耍,他面色一沉,十分不悦道:“什么其他方式?秦相又想耍什么把戏”
秦义贤很淡然说道:“老夫最近炼制了一种新的毒药,正想找人试试效果,那云小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老夫已派人给她送去了,依现在的时辰来看,她怕是已经中毒了”
絮无声“滕”地一下站起来,怒火跃然于心,抬手就要给秦义贤一个暴击。
秦义贤反应快,一个侧头闪躲,躲过他的拳头,紧接着反手一掌打在右肩上。
絮无声闷哼一声,被打退几步,卫东及几个狱卒反应过来,急忙牵制他。
絮无声被擒住了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只能怒瞪着秦义贤,眼里燃着怒火,阴沉可怖。
“秦义贤,你堂堂一国之相,竟给一个柔弱的女子下毒,简直是禽兽不如、无耻至极,也不怕传出去被世人取笑”
秦义贤见絮无声无能为力,只能在这里发疯的样子,得意大笑。
他边笑,边不忘气絮无声道:“殿下放心,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是一种慢性毒,名为噬心毒,毒药会慢慢侵蚀人的心脏,七日后若没有服用解药,中毒者最后会窒息而亡”
秦义贤神情悠闲,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走到絮无声眼前,“解药已尽数被殿下吃了,想要配置新的解药起码等上七日,七日之内,我若是查到殿下提供的情报是假的,那殿下就等着给心爱之人收尸边,反之,殿下和云小姐皆会相安无事”
秦义贤说罢,嘴角勾出一抹张扬的邪笑。
让最爱的人替你去死,这无疑是在刨絮无声的心,比杀了他自己还痛苦。
这不比杀了他更有趣?
这就是方才他为何会放云攸影进来和絮无声见面,就是要借云攸影敲打絮无声的傲骨。
絮无声见秦义贤不吃硬的,只能来软的。
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用商量的语气和秦义贤说道:“这是我两之间的事,秦相何必伤及无辜,况且她未必就能威胁到我,不如拿我性命作赌,对秦相更有利”
奈何秦义贤一身反骨,偏不想如他愿,他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殿下说得有理,但老夫不想这么做,老夫觉得拿殿下最爱之人的命做赌,比拿殿下自己的命更有趣”
秦义贤软硬不吃,说话还呛人,絮无声被气得面色涨红,眼眸猩红,仿佛下一刻就要能朝着秦义贤吐火。
尽管他有意不让她被牵扯进来,但是云攸影终究还是被秦义贤拖进这场旋涡中。
絮无声万万没想到秦义贤会这般心肠歹毒、阴险狡诈,用云攸影的性命之忧来做要挟,云攸影若是因他而死,他将会永世陷入愧疚与内疚中不能自拔,万劫不复。
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他想要挣脱束缚,暴揍秦义贤一顿,却发现无能为力,眼里由愤怒转为无奈。
秦义贤看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倒是乐之不疲惫地欣赏起来,嘴角还噙着一抹恶劣的讥笑,仿佛在说你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秦义贤讥讽的眼神和笑意,深深刺痛了絮无声的眼,心底的屈辱仿佛如一把利刃,刺入他的灵魂,让原本想要挣扎的呐喊在喉咙中噎住。
挣扎片刻后,他似泄了气的玩偶一般,神色颓然,猩红的双目,不禁落下两滴泪珠。
秦义贤见状,示意手下松开了絮无声,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絮无声,眼底还有消不散的笑意。
今日给他喜欢之人下毒,算是略施小惩。
絮无声不仅对他缺少尊敬,还会有言语嘲讽,早就看他不爽,看他痛苦的模样,他心情越发畅爽,果然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最真实的快感。
面对秦义贤的审视和打量,絮无声始终挺直腰板,抬着他高傲的头颅,瞪着秦义贤,咬牙切齿道:“秦相,最好保证七日之内就能核实那些情报,不然我化作厉鬼也要拉你如地狱”
秦义贤闻言,眉毛微挑,唇畔噙着一抹冷笑。
絮无声威胁的话语,仿佛打在棉花上,丝毫不起作用。
“等情报都核属了,暂且先委屈殿下在这待上几天”
秦义贤说完,当即从牢房里走出来,出去时门外的狱卒能察觉到,他溢于表面轻松、愉快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