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一道雷声,倒是很应景的。
她的瞳孔无限放大,她看不清楚他,她的太阳穴特别疼,一阵阵,嗡嗡的响。
很久,房间里都没有人再开口。
傅寒冬也不再趴在她身上。
他只是躺在她旁边,看着屋顶的灯具,一再的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暖长睫动了动,然后才转眼去看他。
“傅寒冬,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的?”
夏暖尽量从容平常的问他。
她想知道他内心里,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想她。
“婚礼那晚。”
他淡然道。
“……”
夏暖的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便收回看他的眼神。
是的,她没办法再看他。
她又望着屋顶上,然后两行热泪却很快从眼角滑落,接着便是不停歇的,眼角到头发里,一直有湿漉漉的东西。
她就说婚礼那晚他怎么那么狠。
可是他怎么能接受,她把第一次给了别的男人,他还跟她做?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努力让自己平静着,想走,却突然眼前一黑。
她不得不又继续坐在那里,然后努力的平复着自己。
早上就觉得自己会大病一场,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在生病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又转眼看他,想起那个说身上是谁他很清楚的人。
他甚至还说出那晚她说过的话。
可是一眨眼,竟然就全都被推翻了?
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法。
原来,所有的,曾经找到的证据,都能被推翻。
原来,一切都可以凭空想象。
就像是她也曾经幻想他跟程琳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关系。
算了。
她连自己的思想都管不好 ,又如何能对他失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场没有彼此信任的,不是婚姻,是感情。
从小到大……
他们就不该再重逢。
——
昨晚甚至不知道如何入睡。
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在温暖的胸膛里。
夏暖闻到熟悉的味道,缓缓地睁开眼。
她想,这应该真是最后一次了吧?
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不再是夫妻关系。
以后他温暖的胸膛,就是别的女人的了。
以前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但求曾经拥有的好心态,可是如今……
她很快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清醒过来。
呵,都这样了还能睡一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佩服自己还是佩服还在睡着的人的能屈能伸。
他们都怀疑对方有过别人,却还能发生关系。
胃里突然一阵不适,她悄悄下了床,披着外套下楼找吃的。
可是面包才塞了两口,却一点也没咽下去,胃里难受着,有什么东西就要涌上喉咙。
夏暖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阿姨从外面买着菜回来,看她手里拿着面包,轻声问:“夫人,饿了?”
“有点,阿姨,今天早上喝点白粥吧。”
夏暖想着,轻声说,将没吃完的面包直接丢在了垃圾桶。
“哎。”
阿姨答应着,看她扔的面包,又看她蔫蔫的背影,忍不住有些疑惑。
她上了楼,可是她却不敢再进卧房,而是去了书房。
上次没画完的,他的素描像,她静静看着。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雨,而她也又拿起笔。
送他一份离婚礼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