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明冷笑一声：“大公子？我府上没有什么大公子了，顾长风现在就是一个外面的人，和我顾家没有什么关系，人就躺在那里，赵大人要是想要抬走就是！”
顾自明心里暗自窃喜，还好早一步把顾长风逐出家门，还是在王爷和三皇子的面前做出来的，现在就算这件事情闹大了，也只是伤顾家皮毛伤不了根本。
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顾长风，顾长风已经死了，王如烟还抱着顾长风的尸体。
她听到顾自明的话，抬起头来忍不住笑了，而且越笑声音越是渗人。
“你笑什么！”顾自明气急败坏地问。
“我笑什么？我笑你的狠毒和绝情，赵大人，我知道事情的一切，她们确实是我儿弄死的，可是我儿已经死了，难道让那人逍遥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大人问。
萧玉恒暗暗觉得有些不好，连忙开口打断：“赵大人，一个疯了的女人，说话又有几分可信程度？与其在这边听她胡言乱语，不如抓紧时间调查真相才是要紧的，顾丞相你不是已经休妻了，怎么她还在你府上败坏门庭？”
“三皇子你说什么！那可是我母亲你的岳母啊，你不为她讨回公道还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顾含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她身形也是狼狈，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来人，带二小姐回去！”
“父亲！父亲你就饶了母亲一次吧，女儿求求您了，三皇子求求您帮帮娇儿！”
三皇子脸色铁青，他上前扶住顾含娇悄声地说：“你也不看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母亲已经是一枚弃子了，留着只会拖累你我还有丞相府，你识相的就赶紧给本皇子回去！”
顾含娇被三皇子与语气中的冰冷刺的打了一个寒战，她抬眼看向王如烟。
王如烟虽然总是办蠢事，但是她是这个府上对她真好的人，她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一个合格的母亲，从小到大，要不是她的庇护，顾含娇承认自己也许活的还不如顾清婉。
此刻王如烟掩在看着顾含娇，她面带凄凉的泪色，笑着对顾含娇摇了摇头，示意让她走。
顾含娇自然也看到了她怀里面死掉的顾长风，顿时她明白了萧玉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在权衡之下，她选择了晕倒，再一次被下人抬回了院子，她心里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永生永世了。
看到顾含娇离去了，王如烟心里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她保住了她唯一的女儿，心酸的是，她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到了最后选择了舍弃她这个母亲。
衙役从后面又拖出来一个人，身上血淋淋的呼吸微弱，不过王如烟一眼就认出来。
“阳哥！”
“大人，这是从老夫人院子后面找到的，人还有气。”
赵大人皱着眉头问：“顾丞相，你竟然敢乱用私刑？”
“这人来我府上偷盗，一个贼罢了，捉贼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不小心用力过猛，这不是还没有死。”
顾自明满不在乎地说。
“顾自明你真的是自私又狠心！”王如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拉开大门，瞬间门外偷听的人都趴了一个趔趄。
王如烟佝偻着身子，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很多，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一样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王氏你要干什么！”顾自明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面色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哈哈哈哈，顾自明你也会慌乱吗？你不是自诩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吗？如今你也尝尝被毁灭的滋味吧！”
王如烟身后看热闹的老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丞相！既然这个人已经疯了，你还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把她给弄下去！”萧玉恒站起来紧急呵斥道，他很明白这个女人是要破釜沉舟了。
她是顾自明的枕边人，万一真的说出来什么不该说那可就糟糕了。
“来人！”
“怎么？玉恒啊，你在担心什么？”楚王这个时候从背后开口问。
萧玉恒心下懊恼，他一着急怎么把这个阎王爷给忘记了。
“回皇叔的话，侄儿没有担心，只是觉得顾丞相为大庆朝殚精竭虑很不容易，不想他这样轻易地被人毁了名誉。”
“嗯，到底是未来的岳父，你孝心可嘉，你父皇知道一定会开心的。”
萧玉恒又被噎的说不出来了。
“呵呵呵，左右不过是一死，大家听着，这个男人是丞相府上的偷儿，还被丞相抓了个正着！不过，他偷的不是东西，而是人！”
众人齐声哗然。
“没错偷的就是我，堂堂的丞相夫人王如烟，还有顾家嫡长子顾长风也不是顾自明的亲自，而是我和这个男人的儿子，顾自明就是一个绿王八，给人家养儿子快二十年，哈哈哈。”
“还有！”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听到了没！”顾自明说着就要上前亲自抓王如烟，却被赵大人带来的人给拦了下来。
王如烟再被抓到之前连忙喊道：“还有这满院子的尸体，确实是我儿顾长风弄死的，不过却都是老夫人授意！她心疼孙儿，看到我儿长风闷闷不乐就想着给他找点有趣的，那买菜的孙女也是老夫人派人引诱进来的，可怜我的长风被顾自明这个恶毒的人折磨的不能人道了，呜呜呜……”
“老夫人明知道长风不能人道，但是她偏偏不信，想要重孙子，还给我儿下药，这才酿成了这般惨剧！”
这个瓜有点大还有点多，大家伙一时半会消化不动了。
“合着是老夫人明知自家孙儿不行，还骗人去传宗接代？”
“这样太黑心了吧？”
“王氏，你还是想想你的女儿，你还有一个女儿没必要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你的女儿又该如何？”萧玉恒提醒道。
王如烟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玉恒，她知道三皇子这是在拿顾含娇来威胁她，所以她是不会说出和三皇子有关的任何事情。
王如烟跪在地上说：“三皇子，二小姐是无辜的，她一生才情四溢纯洁聪颖，钟爱于您，还请您能够善待她。”
“那你就清醒一点，不要再做傻事了。”萧玉恒看着王如烟软下来的态度，以为她开始顾及顾含娇了，只要有所顾及那就好办。
可是王如烟只是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说：“王爷，赵大人，罪妇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当初和老夫人一起联手害了先夫人宁静娴，我就知道这都是早晚得事情，这件事情我已经跟大小姐说明了前因后果。”
“你可以跟本官会京兆府尹，一一讲明。”
王如烟摇摇头说：“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顾自明也不会放过我的。”
趴在地上的郑大夫这个时候如同回光返照一样抬头看了一眼王如烟：“烟儿……”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王如烟还是知道郑阳在呼唤她。
“阳哥，烟儿对不起你，咱们唯一的儿子也没保住，还害了你的性命，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偿还你！”
说罢王如烟一头砰死在了丞相大门的门槛之上，血溅当场让周围的人都散开了许多，恐怕被血染上了。
“烟儿！”郑大夫发出怒吼，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他两眼流出了鲜血对着顾自明说道：“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一定要会断子绝孙！”
“哼，就算你给我下药了又如何？难不成没有人能治好？”
“呵呵呵，治不好了，那是南疆的毒，怎么可能治得好！”
听到南疆二字，萧璟宸瞳孔一缩。
“小乙！给他一颗丹药，本王要留着他的性命！带回去严加看管！”
在郑阳咽气的前一刻，小乙拿出了顾清婉给的丹药，一瞬间就吊住了那口气，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小乙和另一个侍卫一边一个架着就走了。
“皇叔！”
“不必说了，这人本王留着还有用，再说了他没有涉及到命案，赵大人应该也不需要扣押吧？”
“自然自然。王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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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顾清婉站在远处看着王如烟的死，心里面并没有一丝的畅快，这真的只是开始，可是就算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
“小姐……”司棋担心的问。
“回去吧。”
萧玉恒死死的盯着郑大夫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阴霾。
“顾丞相，事情也差不多要清晰了，下官要带老夫人走一趟，还望您行个方便。”
“赵大人！家中老母已经60多的人了，有什么话您可以去后院问，有必要带走吗？”
“顾丞相，这涉及到太多人命，不问清楚也不行，而且顾长风之死也得验尸之后再做其他解释。”
“顾长风如何我不管，他不是我顾家子孙，只是我母亲，你是不要想带走，她老人家受不了那样的苦。”
“顾丞相你何必为难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