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渺小低维生物,太诡异了。
他竟然能窃取深空中,最最顶尖的神力!
难怪就连主上的意识降临,都折戟于此。
不过,侍奴虽然感觉有些棘手,但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因为以陈风那渺小的体躯,承载不了它所拥有的磅礴能量。
就算动用空间,立于不败之地,在它猛烈的攻击之下,也不可能永远保持。
虽然他拥有至高本源力量的雏形,可终归是太弱小了。
纵使有成长的空间,但没有成长的时间。
只要将持续不断的攻击沉浸在岁月中,早晚有让他能量耗尽的时候。
可惜,侍奴是打错了算盘。
自打陈风进化以来,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战。
拉长战斗时间?
笑话!
尸化过程,于意识空间无尽时光里,陈风都没有迷失。
会怕这区区几个月、几年的战斗持续?
之所以没有主动进攻,只是想对眼前的侍奴多做了解。
它,可是他第一次接触的宇宙另种生命。
时间,如侍奴之愿,在拉长。
磅礴的蓝色能量,沁染星空。
陈风凝出的镜像空间,在能量的侵蚀下大幅形变,直到水泡一样相继炸开。
似乎,局势在向侍奴倾倒。
但只有陈风自己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主观营造的。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亲身接触侍奴的蓝色能量,看看它所属何种。
镜像空间,数量越来越少。
陈风似乎已经进入颓势,终于,有一抹蓝色沁过空间屏障,粘在他的体躯之上。
异种能量、血肉构成的体躯,二者一接触,立马发生不同的反应。
手臂一热,继而是火辣辣的疼痛。
陈风低头看去,正看到阵阵蓝白交加的烟雾腾起。
而他的手臂,沾到蓝色能量的地方,发黑溃烂,融成了一摊汁水。
并且,腐烂的汁水下,蓝色能量还在继续侵蚀。
没有一丝疼痛,甚至让他有些飘飘欲仙,生出将蓝色能量吞进腹中、融进脑海的可怕想法。
心中一凛,陈风赶忙运转金色能量涌向手臂,霎时将溃烂的汁液打散。
金色退去之后,陈风被腐蚀的手臂,也恢复如初。
看向侍奴,他眉头微紧。
是剧毒,剧毒演化出的能量。
目前为止,母星上,他还没有见过有变异生物将毒素变成能量。
哪怕是海洋中最毒的海蛇,毒性依然是依靠其本身的生物特性。
侍奴,进化到毒素都成为其本源能量的地步。
看来,恒星到小星系(恒星系)级,还有一个质的跨越。
那是追寻能量,融化成自身本源的一个过程。
看向侍奴,陈风微皱的眉头舒开。
伸手一摊,原本防御的岌岌可危的镜像空间,再度衍生无数。
蓝色能量的侵蚀,一下又被完全格挡在外。
一昧的防守,并非陈风的性格。
空间用于防御,金色能量,自然穿插在镜像之中,用作攻击。
空间,包裹金色能量。
主动的压缩、爆发,是陈风于深空同神只意识战斗摸索的新型运用方式。
这让金色能量和空间,形成了和谐的“共生”攻击方式。
对于泯灭神只的意识,拥有极其显着的效果。
只是,在面对拥有体躯的侍奴,显然有些不够用。
毕竟,陈风距离它尚有一小段距离。
加之金色能量,终归只是恒星的力量。
在如今的陈风手中,并没有超越母星那颗太阳太多。
二者,再度陷入了僵持。
可是局面对于侍奴来说,就有些不太能接受了。
因为它从先前的碾压级表现,几乎变成了势均力敌。
并且,让它感觉十分不妙的是,这种势均力敌,竟然在缓缓进行优劣逆转!
侍奴感觉,它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它之前的推断,不适应眼前的渺小生物。
他的成长速度,远超想象。
他没有预料之中,对时间有那么多的依赖。
此刻,不管侍奴愿不愿意承认,它心中都很明白。
一位能够窃取“宸”至高神力的存在,哪怕他再渺小、再低纬,他的发展上限,也比它本身高上无数维度。
蓦地,它的心中衍生出另一个可怕的念头。
也许,甚至是大概率。
眼前渺小的生物,会是这片宇宙星空将诞生的,至高神只。
一位比肩...“宸”的存在!
想到这,侍奴不由深深打了一个冷颤,只觉遍体生寒。
数量繁多的眼睛,看向空间镜像后那渺小的身影。
变得异常冰冷,决绝。
可它没有看到,无数镜像中,倒映出无数倍冰冷决绝的目光。
尽管,那只是它自己的倒影。
四肢涌动,侍奴昂头。
而在陈风的眼中,则是看到它的尖尖的头颅,一下裂成无数瓣。
虽然侍奴的头颅十分细小、尖锐,可要知道它是可以比拟恒星的体型啊!
就算是细长的头颅,那也比母星的任何一座大山更粗。
此时,一经裂开,蓬成伞状,倒有些像一颗真正的头颅了。
看着那些缓缓掠动的头颅瓣,陈风一瞬间有些错觉。
这些...是发丝?
当然...不是!
是侍奴的嘴,裂开的瓣,是它的唇。
陈风之所以知晓,是因为随着侍奴不断上下掠动的丝状唇瓣,繁杂而低沉的音节通过意识传导进他的大脑,让他有些烦躁。
而随着它的吟祷,游离在宇宙的能量急速汇集。
以它为中心,迅速掠起一座旋涡。
先前它降临的景象再现,不同的是,这一次它要用于攻击。
陈风身形暴退,双手不断交叠。
均匀掺杂金色能量的镜像空间,被极度压缩,以更加紧致的方式排列。
远远看去,就像无数金色的甲盾,凝在宇宙。
又像一条大不知几何的金龙,见首不见尾。
侍奴凝聚的攻击,并没有让陈风等待太久。
甚至,他的防御还没有完全凝成。
侍奴的沉吟,忽的停止。
它无数掠动的唇瓣,也蓦然静止。
蓝色的能量集聚,附着在它的另一端。
星空中,和它头颅何其相似的尾巴,高高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