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枯瘦、狭长,这是陈风对它的描述。
它和人类的手掌,并不相同。
同等宽度下,要长上四倍。
并且,整体都是那么枯瘦,以至于看起来直接就是骷髅。
而那九根手指,配合手掌来看,就像是手掌的延伸,只不过是有单独的“分叉 ”。
一只手掌探出,紧接着是第二只,然后是手臂。
不过,此刻的它,显然并不好过。
肉眼可见的,它暴露的肢体上,布满裂缝。
蓝色的汁液不断沁出,于太空中挥洒,散发幽幽蓝光和浩瀚的能量,告诉陈风它并非骷髅。
恰恰相反,它是拥有血肉体躯的活物。
不顾体躯的损伤,它与空间强行挣脱。
伸手撑住旋涡的两边,一颗脑袋,很快钻了出来。
看到那颗脑袋,陈风不由一愣。
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它的脑袋,小的离谱。
并且,头顶不是圆的,是尖的,矛尖一样。
要不是脸上于鳞片间隙密密麻麻长了一圈的眼睛,陈风都要认为这是尾巴了!
事实上,它和尾巴一样。
因为它的头颅,同脖子一样粗细,又长。
也确实和尾巴职能相同,可以随意乱动。
从旋涡挣扎而出的速度,超乎想象。
陈风的感慨还没结束,它已经彻底驾临这片星空。
满身裂缝,透出无尽澎湃的生命气息。
幽蓝的血液洒向各处,茵茵蓝光,将这一片空间都映成了蓝色。
看到它的全部身形,陈风没有关注他的伤势,反倒是感叹一声,
“妈耶,好一只细狗!”
它真的太瘦了,手臂瘦瘦,躯干瘦瘦,后肢瘦瘦,尾巴瘦瘦。
由于它的头颅实在太奇葩,以至于陈风特意观察它的尾巴。
如果不是头部全是眼睛,那跟尾巴并无区别。
毕竟,它们的长度、粗细都看不出任何差别。
只有中间相当于人类胸腹的身体,稍微粗一些,但也是手臂和小腿的粗细比例而已。
再搭配其几乎等长的上下肢,让它整个看起来,就像一个“工”字上下各出一笔,一部为头一部为尾。
像极了一只细蛇,长了四只脚,前后又都是细长的尾巴,只在一端长满了眼睛,是为头颅。
它虽是细狗,可它足够大。
至少,比陈风的母星大多了。
臂展,估计接近太阳直径。
是...神只的真身降临?
陈风盯着它,它尖尖头颅上的密麻眼睛,也在盯着陈风。
正面上千枚幽蓝圆溜的眼珠聚焦,陈风还真有点膈应,好似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亵渎...神圣主上的劣等生命。”
“吾将用你渺小的活力,祭祀我主无上威严。”
清晰的意识波动传来,好似雷音,响彻陈风脑海。
陈风瞳孔微缩,这还是他头一次接收除人类之外的、智慧生命思维表达!
其话中明显透出,它并非神只。
而是神只的奴隶,或是信仰者一类,又或是神只星系般庞大的躯体中诞生的生物。
也不排除,它们既是某类神只的体躯原态。
但不管如何,是敌非友,且威胁很大。
能以体躯直接渡过破碎的空间,不说力量,单是体躯之坚韧,已然超出想象。
尽管,他的体躯已然像瓷器一样破裂许多。
“你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如此丑陋?”
陈风传回意识波动,他很确信,直接作用于意识的交流,没有语言、种族的却别。
果不其然,锁定他的上千道目光,明显的凝了几分。
幽蓝的光芒闪烁,透着刺骨的冰寒。
“低微而丑陋的蚁虫,你怎配理解高维生命的奥义。”
“作为伟大之主的侍奴,身份多么尊贵,口出不逊,尔当万死!”
一段意识波动输入,下一秒,它便四肢舒展,幽蓝的能量喷薄,又紧接着倒裹,将散落周边的蓝色血滴全部吸回本体。
它身上的裂缝,随着血液的回掠也迅速完好。
见状,陈风怎么可能给它恢复的机会?
金色的光芒照下,霎时便将其笼罩。
蓝色的烟雾弥漫,多少血滴,在金色的照耀下凭空蒸发。
此举,更加让自成侍奴的丑家伙恼怒。
四肢游动,幽蓝的能量海浪一样碾向陈风,一下便将笼罩它体躯的金色熄灭。
金色光线,一击即溃。
蓝色能量去势不减,直冲他本体而来。
对比臂展比肩恒星的家伙,陈风比尘埃更小。
面对这足以将行星偏离轨道甚至是击碎的能量攻击,他简直下一秒就要沦为历史。
可陈风,终归是从最渺小的行星中步入宇宙的先驱。
能吞噬数百神只投影的他,可不是神只的侍奴有资格对比的。
伸手一抹,空间能量喷薄。
无数大大小小的镜像空间,在眨眼间被汇聚,挡在他的面前。
幽蓝的能量冲刷,让第一层镜像狠狠形变,但距离崩溃,差的还远。
试探的一击,让陈风立马有了底。
小星系级战力,相当于太阳系整体,比恒星高,比星系差了无数倍。
当然,也比现在的他强上不少。
加之巨大而坚韧的体躯,以及他对侍奴的未知,应该会处于一段时间的下风。
可惜,侍奴撼动不了空间。
这就等同,陈风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空间,宇宙构成的本源。
深空能将其触摸掌控的神只,也是金字塔的尖尖。
至少,不是侍奴侍奉的主上能触摸的境地。
看到陈风凝聚镜像空间,侍奴理所当然的陷入惊骇。
它死死盯着那一块块映出它体躯的镜像,传出意识波动,
“你竟敢窃取‘宸’神的力量!?”
‘宸’字,只是侍奴表达出的意思。
事实上,它根本没有道出宸的名。
它不敢,更没有资格说出这个名。
陈风没有理会它,依托镜像空间,同它僵持。
远处,侍奴破空而来的漩涡及空间,慢慢平复。
周边,只有陈风动用空间引出的剧烈波动。
侍奴不知道存活了多少时光,它曾经也许是某个星球甚至星系中的天花板。
其战斗所经历的岁月,搞不好比母星诞生的时间都长。
它也曾陷入苦战,但最后的胜者唯有它。
可如今,它竟也平生无数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