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盯着两个牌子看了会儿,问在黑夜中表情更显怪异的丫鬟:“我选了一个,另一个会怎样?不会死吧?”
丫鬟浅笑:“怎么会,不过是独守空房罢了。”
“那就好,我选……他吧。”
她翻了季书的牌子。
她想过了,这几天晚上演床戏演得都快吐了,药青衣瞧着也不耐烦的样子,正好她走了让他清净一点,而且跟季书一个屋晚上还能偷偷喝他的血。
虽然她觉得季书早就发现了她晚上的偷偷摸摸,但既然他不说,她也装傻当不知道。
翻了季书的牌子后,他的房门自动打开,她过去,丫鬟跟在她身后。
“楚小姐,你怎么来了?”
季书欣喜地走过来。
江白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就是,今晚想在你的屋里待一晚。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床吧,你可以走了。”她转身对丫鬟说。
后者站在原地不动:“不行呢小姐,今晚您要临幸这位季公子,奴婢需要看到他的落红去交差。”
又是落红,这不是跟药青衣那天的流程一样吗?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不喜欢别人看着。”
丫鬟从善如流地出了屋子。
“江姑娘?”季书的表情就好似灵魂才回归一样,“我们……”
“今晚我就睡在你的房间了。”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上床。”
“啊?”
“别啊了,赶紧的,我还要睡觉呢。”
“好……”
季书慢吞吞地脱掉外套和鞋子,犹豫地上床,披散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红彤彤的耳朵。
“江,江姑娘,我们真的要,要那么做吗?”
他的语气中藏着羞臊。
“当然,不然可瞒不过外面那位。”江白站在床上放下床幔,脱下外套后故意把头发和衣服弄得凌乱了些,随后在季书茫然又拘束的视线中双脚踏开,开始左右摇晃。
她一边摇一边大声喊——
“季书,你好香啊!”
季书本人:“……”
“季书,不要害羞,自己脱衣服。”
“脸红了?真可爱。”
季书的脸确实红了。
“季书,你真白。”
“季书,我厉害吗?舒不舒服?痛就叫出来,别忍着,我心疼。”
江白嚷了几句后用脚踢了踢季书,“你也叫两句。”
“叫,叫什么……”季书臊得慌,眼神闪烁着不敢看江白。
“随便你怎么叫,暧昧一点就行,就那种嗯嗯啊啊,你好厉害之类的。”
“……”
在江白的炯炯目光下,季书的嘴巴张合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江,江姑娘,我实在喊不出口。”
他一脸的为难。
“叫不出口?”江白蹲下来,猛地扭了一下他腰身的肉,季书不设防,一下子就叫了出来,“啊~”
“这不就叫出来了?”江白自得地看向季书,后者想到自己方才的声音,脸烧得通红,“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叫的……嗯,挺无师自通的。”
江白评价。
季书:“……”
“行了,别扭捏了,再叫两声。”
“我,我能不叫吗?”
“也行。”江白很轻易地放过了他,“不为难你了,叫不出来在床笫之间也属实正常。我们继续下一步,你弄点自己的血滴在这白帕子上。”
“哦……”季书乖乖照做,他跟药青衣一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珠滴在帕子上,眼睛却看向江白,“江姑娘,你很懂床,床笫间的事情吗?”
“当然了,不然我那么多的话本子是白看的吗?”
季书听到后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轻松了一些:“那你和药前辈每天晚上也是像今天这样吗?”
“对啊,我跟药前辈对床上的事都不感兴趣,而且我俩还没那么熟,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幻境就做那档子事。”
“是啊,怎么可能。”季书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落红”弄出来后,江白就叫外面的丫鬟进来,丫鬟进来看到的就是江白和满脸通红的季书躺在一个被窝里的画面。
“帕子,给。”江白把染了红的帕子给她。
丫鬟拿过来,像那日闻药青衣的血一样低头闻了闻季书的血,片刻,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是处子血。”
江白震惊不已地看向季书,后者误会了她的意思,难为情中又坚持解释,“我,我很洁身自好的。”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自己以前没做过什么。”江白小声问他,心里却错愕于这位魔主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是童子之身。
季书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这,这丫鬟说的应当不错。”
“没错,奴婢对血有研究,不会出错的。”丫鬟笑着看向季书,“季公子,得了我家小姐的青睐,往后可得好生服侍小姐。”
“……好。”
丫鬟走了。
季书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白,慢慢钻进被窝:“天色不早了,我们睡,睡吧。”
“好。”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季书浑身紧绷,但他很快就听到了身边的呼吸声,转头一看,人家已经睡着了。
看来紧张的只有他一个人。
季书无奈苦笑。
不过……
江姑娘今晚还会吸他的血吗?
——
药青衣左等右等,不见江白出现,担心她出了事正要外出寻找,一开门就对上了丫鬟惨白的脸。
“夫郎,您是要去找小姐吗?”
“是啊,她人呢?”
丫鬟的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脖子一点点转到左边:“小姐今晚在季公子的屋里歇下了。”她顿了一下后接着说,“这是小姐自己的安排。”
药青衣默然,关门,脱衣、解发、上床、吹灯。
屋里刹时变得黑沉沉的。
他闭上眼入睡,过了一会儿,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隔壁的动静。
“季书,你好香啊~”
“季书,你脸红了?真可爱。”
“季书……”
药青衣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情况颠倒,独守空房的变成了他。
不过是假的,那丫头一向这么喊,怎么可能真的做什么。
药青衣发出一声嗤笑。
他掀开眼皮盯着床顶,眼底被浓重的夜色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