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瑶叹息一声:“今天你和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既然你知道我和高子峰是属于一个团队的,那你也应当明白,从此以后,你我就是生死之敌了,过了今天,也许我们就要刀兵相见了,所以,希望你多慎重考虑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
刘天鹏低垂着头,他还深陷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对于白思瑶的这番话,他好像没有任何的感觉。
白思瑶慢慢转身过去,背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和你儿子一样,在最后一刻才幡然醒悟到自己做错了。”
她朝着远处慢慢走去。
刘天鹏看着白思瑶远去的背影,再次仰头长啸了一声,似乎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白思瑶回到顶流大厦。
张正和艾先生看到她有些不对劲的神情,相互对望了一眼。
艾先生走到她的跟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白思瑶想到自己的身世,还有母亲死亡的真相,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抬腿往一边的茶水区域走去。
艾先生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地跟在后面,略有担忧地盯着她。
当白思瑶伸手去拿杯子的时候,艾先生走了过来,帮她拿起一个杯子,笑着问道:“你要咖啡还是开水?”
“咖啡。”
“咖啡有苦味,但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和开水之间,选择了咖啡,世人都爱犯贱,可这选择似乎又是正确的,没有滋味的人生,总是显得特别单调。”
他一边帮白思瑶从咖啡壶里面倒出咖啡,一边好像老婆婆一样絮絮叨叨的。
白思瑶听到他的话之后,不由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开导我,我没事。”
“你的脸上写着两个字。”
“什么字?”
“我很烦。”
“这不是三个字吗?”白思瑶没好气地说道。
“那这么说我是说对了?”
“嗯!”她接过艾先生手里的杯子,然后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两人缓缓地往里面走去,在一张桌子旁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白思瑶双手握着那个白色的杯子,低头看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艾先生没有打扰她的思考,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再次开口。
终于,白思瑶抬起头来,有些黯然地说道:“我见过刘天鹏了,也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了。”
“嗯!还有呢?”
“我是一个孤儿,我是我的爸爸妈妈从孤儿院里面抱养回来的,我爸没有生育能力,而他们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
她的鼻子皱了一皱,深吸了一下。
“所以现在你心情很糟糕?”
“嗯,我不否认。”
“那你母亲的死呢?”
这句话更加刺痛了白思瑶。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这微妙的变化,让艾先生看在了眼里。
“是不是一个你更加不愿意接受的真相?”艾先生仿佛会看穿人的心思一样。
白思瑶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了一下,眼里装满了黯然之色。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是,我不否认,这个真相很残忍,今天我想要知道的真相,都很残忍,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已经发生的事实,改变不了的真相,而影响了你的行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好了再加入我们的任务。”
白思瑶看着艾先生,慢慢地端起杯子,用力的喝了一口苦涩带着香气的咖啡。
放下来后,她对艾先生说出了今天她和刘天鹏见面的所有经过。
听完之后,艾先生也颇感意外,比较震惊地说道:“真的没有想到,你的母亲,竟然是你的父亲错手之下打死的,唉!”
“我爸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座高山的形象,他......对我来说,他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男人,最伟大的男人,然而,今天我,我却得知了他竟然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尽管刘天鹏也说了,他是在错手之下打死我妈的,可是......”
“可是这一刻,他在你心目中的伟岸形象,轰然倒塌了,是不是?”
“嗯!这才是我最不能够接受的,在我妈离我们而去之后,他又当爹又当妈地将我拉扯大,对我疼爱有加,就算是亲生父女,估计也就那样吧!我看到了他为我的付出,也看到了他作为父亲对一个女儿的呵护与疼爱,感受是非常清晰和真切的,突然,让我接受他是杀害我养母的凶手,我......”
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抱歉,我真的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也许,需要一点时间吧!”
“我明白你心里现在的难受,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对这么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很难接受下来的。”
白思瑶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要不这几年,你在家里面休息一下,等你彻底感觉没有问题了,你再回来,这里的事情我们能够处理,你放心好了。”
“对了,刘志辉的死,我也已经告诉刘天鹏了,他很悲痛。”
“这是一定的。”
“我也追问他是不是听命于钱芷珊了,但是他说他只是对自己的组织负责,组织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钱芷珊不是他的主子。”
“什么组织他有说吗?”
“没有,我问了,但是他说不关我事,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其实是某个组织的潜伏人员,七八年前的突然失踪,是因为他所在的组织将他召回去了,他的身手很好。”
艾先生眉头紧皱:“怎么又多一个神秘组织出来?还是和钱芷珊他们站在一起的,难道又是圣堡联盟的旗下组织不成?!”
“这一点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对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非常执着,似乎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你是指0号家里的事情吗?”
“嗯!我奉劝过他,可是他说他只听从组织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