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辉是他和于秋慧的爱情结晶。
这些年他之所以还能够活着回来,就是因为心里想着还有个儿子在等着自己归来。
然而,白思瑶却告诉了他一个令他崩溃的信息。
儿子刘志辉死了,还是死在她白思瑶面前的。
他的天塌了下来,世界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死寂了。
他的身体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眼泪,从他的双眼里面缓缓渗出。
想起儿子那张稚嫩的脸庞,还有他亲切喊自己“爸爸”的声音,仿佛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现在,儿子居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哇”地一声。
刘天鹏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白思瑶知道他是因为儿子的死,悲怆过度了。
眼泪,伴着鲜血滴落在了地上。
那种悲痛如同一道无尽的黑夜,笼罩着他的心灵。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悲伤的负担,每一个心跳都在提醒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他曾经是一个坚强的父亲,为了儿子,他无论如何都能战胜一切困难。
但是现在,他再也无法撑起那种力量,他失去了生活中的意义和方向。
他仿佛被孤独和哀痛的波涛包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在他的眼睛中,流淌着无尽的眼泪,用心微弱的声音呼唤儿子的名字。他知道,花开花谢,生死轮回,但他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离别。
这是一个被撕裂了心的父亲,他的悲痛伴随着他每一个呼吸,每一次的思念。无论时间如何推移,他心中的痛楚永不会消散,只能承载着这份他永远也放不下的悲伤。
“为什么会这样?”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嘴里哽咽着问出了这一句话。
白思瑶简要地将自己如何认识刘志辉,到最后发现刘志辉已经奄奄一息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是说,是说我儿子他被人拉入了天链组织,但是天链组织里面有个女子却将他送进了实验室,让他成为了试验品?”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刘天鹏的心是在滴着血的。
他能够想象得到,儿子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承受了多么痛苦的折磨,他也能够想象得到儿子挣扎和哀嚎时的那种表情......
那是他的儿子,是自己和爱人的结晶,是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说没就没了,还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在他死前,还遭受了无比痛楚的折磨,做父亲的,又怎么能够忍得下去这一口气呢?
刘天鹏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声音直达云霄,甚是凄厉。
白思瑶可以体会得到他此刻的痛苦。
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想到在长谷礁满身腐烂的刘志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她的心里也颇感心酸与难受。
“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任何一个天链里面的人,我要为我儿子报仇雪恨。”
刘天鹏的眼里射出一股怨毒的光芒,仿佛要将人吃掉一样。
白思瑶见状,心里也不由微微颤了一下。
“是谁?谁带着志辉进入天链的?”刘天鹏问道。
白思瑶犹豫了一下:“一个叫做陈宇宽的人,他,他曾经是我爸的学生,但是,他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们,后来为了取得我爸的信任,和我,我成了恋人,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这个事情的。”
“你的恋人?”
“是,可是七年前,这个陈宇宽在K国帕阿乌镇,害死了我父亲,还有几百个村民。”
“什么?你爸他,他死了?”刘天鹏显然不知道白崇年死去的消息。
“是,七年前在K国被陈宇宽害死的,他一早就成为了天链的爪牙了,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围绕着天链和他自身的利益,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了。”
“那个女的叫什么?”
“钱静雯,是天链创始人赵若琪的得力助手,时常跟在赵若琪的身边。”
“好,我知道了,志辉他的尸骨......?”
白思瑶的眼眸里面闪过一缕黯然之色,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将他从长谷礁的实验室里面带出来,那时候他身体上已经布满了病毒,我们都不敢和他接触,而且,当时天链的人已经启动了实验室里面的定时炸弹,所以,他......”
“尸骨无存。”刘天鹏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仿佛有千斤之重,他的心已经彻底碎了。
儿子落下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一切,都是拜天链所赐,他一定会让天链的人血债血偿的,他暗中发誓,找到那个陈宇宽和钱静雯的时候,将他们挫骨扬灰,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我知道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你一定心里特难受,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当我知道刘志辉是你和我妈的亲生儿子之时,我一直都将他当做是自己的亲弟弟,我已经尽我自己的能力将他拉出天链的控制圈了,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因为他对那个钱静雯用情过深,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我没有能够将他保护好,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你已经做了你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是天链的那帮畜生,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想告诉你,天链的人不是等闲之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组织,可天链也不是一般的恐怖组织。”
“我知道天链这个组织,不管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志辉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从另一个角度上说,他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你做父亲的,有直接的责任,不管你喜不喜欢听,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刘天鹏一听,呆愣在了原地。
白思瑶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抛下他失踪了,他又怎么会被那个陈宇宽洗脑加入天链组织呢?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无比愧疚的神色。
他悲呜一声:“志辉,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的错......”
白思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用带着可怜的眼神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