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没毛病。
有这功夫跟技术，惦记这些料子，还不如直接去抢劫来的立竿见影、。
卷帘门打开，里面倒的确宽敞。没有最开始想象中的狭小逼仄，粗看一眼，并排三辆车问题不大。
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仓库里面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的王屿跟韩清两个直接傻眼了。
不光是他俩，带他们来的白衬衫也是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前几天来盘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啊……这……不好意思两位老板稍等，我需要打个电话跟老板确认一下。”
说完示意两个保安看好人，自己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韩清小声咋舌，“好家伙，这实力够强的啊。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家的老板看起来比唐老板不遑多让啊。”
王屿笑着打趣道：“人家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这话先别着急说，我觉得跟你想的可能有出入。”
韩清疑惑地看了一眼王屿，还没等他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就听到白衬衫的声音再次传来，“真不好意思了两位老板，今天咱们可能看不成料子了……这些翡翠原石都是我们老板帮朋友代为存放的。明天运走之后才能看了。这件事怪我们，没有事先跟老板沟通到位。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韩清恍然大悟，立刻想到前面唐羽说过的话。
说这前任合伙人正在帮人大肆收购原石，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看样子无风不起浪，这些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料子。
王屿虽然没说话，但不代表他真准备让此行一无所获。
刚才趁着白衬衫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约略拣着上面的原石大致看过表现。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里还是有相当的震撼。
单就他看到的那些料子，每一块拿到市场上都是公斤单价不会掉下三千的品质。
这么多的数量，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赌石的圈子就这么大，什么样的资本能吃得下这么庞大体量的原石？
震撼很快就转化成心惊。
不过他没让自己表现出来。
等白衬衫说完那番话之后，就配合地跟着对方走人了。
这一次两人没再返回珠宝店，跟白衬衫说了一声改天再来之后，双方分道扬镳。
“看出什么来了？”韩清问道。
王屿反问道：“刚才的料子注意看了吗？”
韩清摇头。
还没养成这样的习惯。
赌石对他来说，还没达到那种上眼一看就立辨高下的能力。
能看出好坏，但是需要时间跟专注度，所以刚才听这些料子是老板朋友的，所以韩清就没怎么上眼。
这会儿被王屿这么直接问出来，有一种没完成作业被老师抓包的既视感。
好在王屿明显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所以接着说道：“都是大料子，每块都在二十公斤以上。皮壳有明显爆色的表现。市场价格至少三千起……你能想到什么？”
韩清：“拿这么多料子岂不是一个天文数字？”
王屿点头，“什么人能有这种资本做这种事？”
韩清笑了，这题他会。
“多有钱的人只怕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吧？我觉得除非是某种实力雄厚的公司集团或者是组织才有可能。”
王屿点头，他也这么觉得。
只不过现在不能确定是跟哪边的市场沾边。
虽然粤省跟边城两方市场血浓于水，一方出现问题另一方也逃不过，但直接跟间接的区别还是有的。
至少如果是发生在粤省的行为，那蔓延到边城市场还会有一定的周期。
可要是直接发生在边城这种原石第一站，那么粤省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出现相应反应。
大量收购有表现的原石，让王屿想到最有可能的行为就是操纵市场行情。
只不过，有些想不通，这些人放着边境的有利地理位置不去运作，怎么会跑到魔都这种地方来进行中转？
这种看似脱裤子放屁的行为，一定存在某种自己还没看出来的必要性。
韩清看王屿脸色一会儿一变又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说什么话题，索性也不再打扰他，自己没忍住掏出手机给师父拨了个号码。
出乎他意料的是，师父手机这会儿已经是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
“王屿，我觉得那头老狐狸给我来了个出其不意……”
韩清晃着手机举到王屿眼前，“刚才电话不通，我网上查了一下航班，一个小时前有一班帝都飞魔都的航班……我觉得他已经在路上了。要是没猜错的话，还有个把小时就能落地了……”
“不行不行，我要是没有出现在接机口，后面几天就没好日子过了。王老板，你先回去，我还是得去机场蹲着。他岁数大了眼神也不好使，魔都这地方车多人多，真是不让人省心。”
韩清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跟王屿交待过之后就匆匆走了。
韩清也就是嘴硬，其实心里把自己师父看的大约跟父亲一样重要。
这样的感情绝对好过那些口蜜腹剑的算计。
落单的王屿也没着急往回赶，反正回去也是闲着喝茶，不如在这个午后感受一下属于自己的时间。
就在他在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慢慢溜达的时候，竟然让他意外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这个人王屿跟她只有一面之缘，虽然当时对方的刁蛮给王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也没理由能第一时间将对方认出来。
但王屿对徐平程容算得上熟悉，而程容跟眼前这个程曼曼因为是亲姐妹的关系，不管是长相还是一些行为举止都有相当程度的相似之处。
隔着不远迎面走过的时候，王屿有一时间以为时空错乱，自己竟然能在这种地方看到程容。
程曼曼正在打电话，那种娇嗔加蛮横的语气，一下让王屿对上了号。
刚才的情况跟这会儿的发现，立刻让王屿的神经敏锐起来。
两者之间要是没有联系是不是未免有些巧合过头了？
王屿飞快地掉头，跟在程曼曼身后往前走。
程曼曼还在讲电话，声音不小王屿听的虽然艰难，却也能断断续续听个大概。
“我也想你，但是没办法。我爸非让我来一趟。你要是这么担心我，不如多赚点钱，我逛街逛累了就没心思干别的了。嘻嘻。”
“哼，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让你兄弟分家。到时候看看哪个女人还愿意跟你……我？我当然也不！”
王屿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听到，耳朵里听到的全都是他们打情骂俏的声音。
不对，还是有一句话有用的。
程曼曼是他父亲安排来魔都。
珠宝协会副会长。
看样子，自己心里的猜测还真有可能照进现实。
程曼曼终于打完了电话，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在路边停了下来，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王屿没敢靠得太近，站在一处建筑物的边边上，观察着这边的反应。
他倒不是怕对方把自己认出来，但要她真是帮人来办事的。自己才刚从那家珠宝店出来，难免有人还记得自己。
果然俗话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老话没毛病。
没多长时间，王屿就看到那名白衬衫匆忙赶过来的身影。
事情到这里似乎一切都连贯起来了。
这程副会长跟马蔚山的关系可以说是一丘之貉，两个人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如今程曼曼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问题。
但王屿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马蔚山是有钱，就算程副会长也不差钱，但他们两家也不可能为了囤料子就把所有的钱都投入进来。
况且想要操纵市场行情，光靠这么一两批料子根本不足以达成目的。
这种行为要持续进行才有望做到。
如果不是有绝对的实力，一般人不敢这么运作。
资本达不到的时候，蛇吞象的下场就是自己是最先爆体而亡的那一个。
不过现在至少已经有了一定的头绪，当事人在边城，这些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等自己回去之后有机会慢慢摸索。
现在的王屿已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遇事只能奔逃的对手。
虽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现在比起以前已经有了更多可以想的办法。
王屿目送两人走远，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掏出电话打给了马茹。
毕竟是跟马蔚山最亲近的人，要是能从马茹这边得出消息，能省一些麻烦。
不过说实话马茹已经帮了王屿他们不少，王屿也不想一直给她增加负担，所以只是想着询问一下马蔚山最近有没有大笔融资的情况。
电话接通，马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欢快，“最近忙什么呢？怎么这么多天没听到你消息？”
这话让王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想自己似乎还真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来麻烦她，平常根本也没想起慰问过什么。
如实回答道：“小华要结婚了，我跟向远峰来魔都送嫁，还得几天才能回去……”
马茹拉着长腔哦了一声，随后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