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总,我,我可能有点着凉了。”陆宏尴尬的还干咳了两声,说“今天早上实在是起不来了。”
“嗯,看陆工的气色是不大好看。”吉总微微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陆宏盖在身上的被子说“这会儿外头可是又降温了,你是不是还得加床被子啊,着凉,得感冒房人就是内寒外热,不把心口窝捂热了那可不成。”
陆宏看着吉总的微表情,听着这话里有话的弦外音,此时莫名还真感觉到自己脸一阵阵潮红,发热。
吉总随即转头问顾燕家里有没有常备感冒药,需不需要她带陆宏去医院看看去?
“我开车来的,医院离这儿又不远一脚油的事儿。可别把陆工的病耽搁了。”
陆宏一听吉总提到她那辆小车,还要拉上他去医院,条件反射似的立马摆手,大声道:“我没事儿,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啥事儿没有了。”
“没事儿就好。”吉总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说“那今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客户要的那张设计图我回去自己找找。实在找不着,我就让他等你上班了再说吧。”
说罢,很自然的朝陆宏身体轻拍了一下,抿嘴一乐,又回头对顾燕说:“那我就不打扰陆工休息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呢。”
顾燕把吉总送到门口,吉总还不忘叮嘱顾燕:“男人看着高大威猛,其实比咱们女人娇气,一有病就像山崩地裂一样,那就麻烦你照顾好陆工了。你这家里,我那个公司还等着他主事呢!”
顾燕边表达谢意,边表示陆宏只要好一些,就会让他尽快回公司去工作。
“您放心吉总,他知道公司事情多,只要好一点我拦也拦不住他。”
吉总走后,陆宏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刚才在床上“装死挺尸”他觉得比比在工地干活还累,还辛苦。
顾燕一直以为陆宏确实是昨晚喝了闷酒,心情不畅,又连续几周没得到休息身体出了状况。便说:“既然老板有话,你就踏踏实实的休息一天,不舒服就躺着吧。”
“我想了想,吉总要的那份设计图锁在我抽屉里。”陆宏边穿衣服,边说“客户的事儿可不能耽误了。”
“你也死心眼,赶紧把手机开机,打个电话给吉总不就得了。”顾燕说“我熬了粥,先把饭吃了再说吧。”
刚才陆宏见吉总来探望他时,除了电光石火间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流露些许深意外,整个人的神态与平常没有大别,就好像昨夜那一幕未曾有过一样。
这让陆宏心里稍安。
他想,在家里无病呻吟如果被顾燕看穿,以顾燕的头脑将昨晚他回来时的狼狈相联系起来,自己无论怎样解释和吉总“亲密私会”这件事,都有口难辩。
吉总平静,淡定的态度,给了陆宏一些勇气,他决定回到公司后和吉总把事情说开。
如果是他酒后无德,冒犯了吉总,他愿意赔礼,接受哪怕是“驱逐”离开公司的惩罚。
假如是吉总另有他意,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辞掉这份工作,和顾燕返回省城另谋出路。
因为在陆宏心目中只有顾燕。与其她女人甭说是无意为之的暧昧,就是仙女下凡招他上天界为婿,他也不会有半点心动。
顾燕把热腾腾的白粥端上饭桌,陆宏一连喝了两大碗,有了食物下肚,劣酒导致的难受劲儿彻底一扫而空。
陆宏把手机刚打开,便看到了一串吉总不知何时给他发来的数条短信,他也顾不上看,趁着顾燕收拾碗筷时,慌忙将短信存储全部清空。
正在他手忙脚乱鼓捣手机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赶忙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自己的家里的座机号码,才长舒了一口气,摁下了接听键。
“怎么还关机了呢?你和顾燕没事儿吧?”话筒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手机在充电呢。没事儿,我和燕儿都挺好。”
“这不眼看十二月底了吗?年前要给燕儿做一次孕检,这次检查特别重要。”母亲在电话里说“你要么把你工作辞了,要么请假给燕儿带回来,可别耽误了!”
“没问题。”陆宏痛快的答应道“我这就跟老板说,不会耽误的。”
陆宏母亲又要求他一定顾燕返程买一张软卧车票,说:“这会儿燕儿得十二分注意,你可不能马马虎虎。路上一定处处小心!”
母子俩通完话,陆宏把母亲来电的意思说给了顾燕听,顾燕算了下日子,说:“我本来想过了新年再回去,你跟妈说说,我都挺正常的,没必要非得去医院孕检这一次。”
“这事儿听妈的,稳妥点好。”陆宏说“我这就去公司跟吉总请假,然后咱俩就订票回去。”
顾燕想想也觉得在这里多待十天半个月没啥意义,毕竟陆宏工作,生活都步入了正轨。她每天困守在小屋里,能帮陆宏的事有限;真等到自己行动不便时,倒成了陆宏的累赘。
“那你就跟吉总说说,请几天假。”
陆宏到公司已经是下午时分,他推开自己和吉总共用的办公室门,发现吉总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像是在若有所思。
“来了?”吉总见一步跨进门里,一步还在门外的陆宏,说“把门关上。”
陆宏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地随手关上了房门。
他没敢多看吉总一眼,赶紧掏出钥匙从抽屉里取出设计图纸,低着脑袋把图纸递到吉总桌上,说:“您要的是这份图纸吧?”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吉总没伸手取图纸,而是站起来走到陆宏的座位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揉搓着,轻声问“病好了?”
“好了。”陆宏被吉总按摩的浑身不自在,站了起来,说“我急着过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好啊,昨晚不清醒没说痛快是吧?”吉总用手把陆宏环抱住,歪着脑袋看着他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又憨,又笨的男人。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