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回来时候,脸色并不太好。
杨元奇其实已是有点底,这事本来就不是将门好折腾的。
孟婵说:“爷爷说你既然问起,他这几天会去打听打听,能不能找点什么人。太学和国子监看他就不顺眼,他还不好亲自去找。”
孟励说:“啊!”
孟婵恼怒的瞪了孟励一眼:“你也别啊啊啊的,爷爷把你送去国子监,你在那里毕业都成了老大难,这事都有你的一份。”
孟励闭嘴了,他在国子监混成啥样自己知道,他爷爷的确没了脸面。
孟婵说:“我爷爷倒是提过,你潘家娘子不是这届进士的大娘子么?何不去找下那人。”
杨元奇沉思,孟元说的那人是苏轼。苏轼以翰林学士知贡举,考题都是他出的。
……
题外话:总算写到又一个心心念念的大人物。后世苏轼以词名满天下,自己认真一查,才知道历史苏轼远非我所想就这点东西。
苏轼以才学名动京师,只要他在京城,很多诏书都会由他来执笔。至于考题这种,一样如此。高太后当朝,他也的确以翰林学士知贡举。
这在后世明朝不可想象,怎么都应该是礼部尚书,而一旦任礼部尚书,一有机会就能入阁!其他尚书却是不行。
其实,最开始写手是想写明朝的,看明朝的人可能更多点。这书鬼得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很用心了,查资料就极其耗费时间!看到这里的人别弃书了啊,你都看到这了,就继续呗!
……
杨元奇不是不想去见见这种传说级别的人物,是他没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个关系已经有些远。
杨元奇连抄袭都心有所忌,别抄了首他内心已有成稿的,这事就大条了。
孟励和孟婵都没说话,这事得他独自决定,他要是出身书香之家,中过取解试,有些才学,这个进士女婿身份倒也使得,拜见一下总行。大宋朝不让读书人存在座师关系,但这份进士取中的关系却一样在。你答题都答到出题官的心坎上了,这就是神交了,要不你也中不来不是。
杨元奇长叹一声:“我来了这开封,这么好的机会,有些人不能不见,错过那未免太可惜。见不着那是另外一事不是?”
孟励和孟元异口同声:“就当如此!”
苏轼在当世人心中地位亦然崇高,他那豪迈不羁的性格也是让将门倍觉亲近。杨元奇跑去找他,他们当然觉得就该这么办。
……
杨元奇话是说得豪气冲天,回去却犯了难,总得找个身份递帖子吧。你总不至于写上杨元奇,某某的女婿,关系是这个,但这么写在外头就太难看了。
杨元奇最后用的拜帖是太原顔楼,这个帖子通不过门子,但门子好歹可以用钱打发,总得让苏轼看着稀奇才好。至于风月之地,大宋朝的文人骚客不就这样,要不骚客这个词怎么来的?
杨元奇喊来王婆和黒水仙,要她们想办法在苏轼在家的时候把帖子递进去。这点事她们肯定能办到,那边递得进去,这边就要通知他过去候着,还是得礼貌点。后面就只能等了,打通关节总要两三天。
……
慕容氏传唤了杨元奇过去,他这几天去云良阁有些频繁,这种事她是能管的,两家关系要亲密点,她都能直接打这个孙儿辈。
慕容氏:“你来开封不久,流言都传我这儿来了。你那个堂哥就因为这个被罚,你这是要重蹈覆辙么?这是哪家的狐媚子?!别人说元忠和你吵架是为了她,我还不信,现在不能不问了。”
慕容氏这次找杨元奇,有一点点杨元忠的原因,杨元奇去云良阁越多,他越不好受。但这个理由一点毛病没有,杨元奇跑青楼多,她一个长辈是可以过问。她也的确疑惑。
杨元奇说道:“云良阁封大家在太原顔楼呆过一段时日,我这也是故人重逢,开封我认得的人不多,也就多去了几次。”
慕容氏有些不悦的说:“开封你认得人不多,元忠和你闹别扭,元勇又太小,那你两个堂妹和你关系不错吧,有闲你找她们陪你逛逛开封不就好了。非得三天两头跑那里去?那开封其他几个故人你也没经常去呀。”
杨元奇只能这么解释:“叔奶奶,你也知道我在太原折腾了一家顔楼,到了开封,也是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风月情况,指不定这里也能开一家呢。封大家对于这行甚为了解,就多去打探一番,有闲还得求她带我去看看呢。我这要去逛的是青楼,哪能带两个堂妹去的?!”
慕容氏拍了拍椅子:“那你现在了解得怎么样?还要这么跑去不?你可别框我这老婆子。”她退而求其次,只要他以后不去就好。前面去了几次还能怎么样,他也没惹祸。
杨元奇龇牙咧嘴,只得说:“现在倒也差不多,以后去的会少很多。”
慕容氏说:“你别给我打哈哈!”
这叔祖母逼得有点紧,孝字横亘中国几千年,他不能敷衍回答。杨元奇说:“叔奶奶,我这真不是寻花问柳。那我要再去也一定带上丫头。”
杨元奇在太原去顔楼后面都跟着丫头,这是他被太原所有人嘲笑的原因。哪里有去妓院带自己丫头的,这货是不是不行,还需要丫头给他推屁股?!
慕容氏缓缓点头,倒没听说寻花问柳还带自家贴身丫头的,他还是结了亲的,丫头也得紧着他娘子那边呀。带了,那多半就是正常聚会,只是选在青楼而已。
杨元奇告辞而去。
慕容氏又对身边的人说:“知道你们有人回头会告诉忠哥儿,嘴都给我把牢些,他是去看下有没有生意可谈,什么故人这些,总要寻个由头。上次杨宏已经赶人了,不要让我也来干这个事。”
很多时候,事情就怕传,不是说有人就会故意,而是人都喜欢夸大情境,让这事情听着更有趣,一个一个传下去,往往事情就变了味。流言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