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上门孟家,孟励和孟婵一起出来相迎。
杨元奇打的旗号就是来找他们,他要办的事孟家不一定能帮上忙,那他就不要直接去找长辈开口,这会让长辈难以回答。和小辈说更好,他们自然会去问家里。
孟励带着杨元奇往后院走去,一边说道:“听说你和开封杨少爷还打了一架,为了那个云良阁的封大家。”
这种消息传得就是快,开封府很大了,怎么一下子都知道的,只能说一旦涉及风流韵事,开封府的人不是嘴碎,而是脸面都不要。
杨元奇就是这么想的,传来传去,他都怕以后他名字都出来了,那个西北鲁汉子就是杨元奇,杨元奇提心吊胆,云良阁不会这么没操守吧。
这就不是操守问题,孟婵这种聪慧女子,马上就联想到一起。
孟婵问杨元奇:“云良阁封大家?不是说这几天西北有个鲁汉子还骚扰到她,不会就是你吧?”
杨元奇顿下脚步:“这开封府还有没有一点道德底线的,什么都乱传吗?!”
孟励和孟婵一起愕然,孟励哈哈笑道:“还真是你啊?你也真是的,我们将门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给毁了。”
杨元奇怒了:“不是这样的,你们要是这样说,礼物我可就拎走了。”
孟婵笑了:“那自然不是这样的,流言自有失实之处。礼物你可不能带走,哪有送了人还拿走的道理。”礼物不贵重,都是西北的小物件,但因人而异,她和孟励的不一样,那杨元奇就是花了心思。
杨元奇非常无力,她这么说明显就是信了嘛。
孟励说:“好了好了!不就这么点破事,将门是啥?不就是拿来扣屎盆子的么。”
杨元奇听了就说:“我现在还就不打算在将门这么混呢。这开封最多的就是青楼,以后我还怎么进去?”
孟励道:“那不是我妹子猜的么,别人又不知道叫杨元奇,你不认就是。”
孟婵说:“你都开了家顔楼,还怕别人说呀。怎么非要扯上不混将门?将门给你吃给你穿让你开青楼,你要去书香门第试试,今天开青楼,明天就断腿。”
杨元奇道:“今儿来我就是说将门这事。我让我老爹写推荐了,不是说最近可能有恩荫,我想去国子监。”
孟励一怔,笑道:“行呀!我还在那里没毕业呢。”
杨元奇说:“那你是进去了,我家不一定行啊。开封杨府这事压根帮不上忙,总要十拿九稳才好。”
孟励和孟婵才想到这茬,要是人太多,是有可能推到下一届的。国子监就那么点大,总不能全塞进去。
孟励和孟婵知道了杨元奇的来意。孟励说:“哦,你是想让我问问老爷子,看有没有门路?那这个得晚点。今儿来了,倒是给我聊聊封大家这事,她在开封可是很多人盯着。”
杨元奇斩钉截铁:“真不是流言传的那样。我就是那天去封宜奴那里,多喝了点酒醉了而已。”
孟婵彻底信了:“那流言是真的了,你都喝醉了,哪里知道做了什么啊。”
杨元奇这下感觉彻底完蛋,这事的确解释不来了,他那天是喝醉了,难道要他说就在封宜奴那里睡了会觉,那只会让流言更糟。现在想想云良阁还是按轻的来传,这样传最好,反正丢脸的是西北鲁汉子,不是云良阁。
孟励说:“你看,喝醉的人,搞不好你自己都不知道做什么事了。”
杨元奇也不解释了,越说会越乱。
孟励和孟婵带杨元奇去的却是孟婵的小院子。孟励说:“我那里太乱,还是来妹子这里坐坐的好。”
杨元奇点头,通家之好,将门这安排没什么事,到哪里都行。
这个小院子处处都是小女儿心事,大家一起坐在一个石桌子旁,杨元奇说:“孟婵妹子很有兴致呀,这院子装扮得有点门道。”
孟婵笑着说:“大哥,我就说是吧,你那个院子让我给你弄一下得了。”
杨元奇和孟励异口同声:“不行!”
孟婵啊了声。女人院子这样可以,男人这样就是笑话了,这还是不是将门。
杨元奇说:“孟婵妹子你以后这么弄你家相公院子吧,那还得不是将门才行。我那小院子被我两个媳妇折腾的,就没人能进来。走个路都能七拐八弯。”
孟励说:“别说什么相公的事,我妹子还小呢。”
杨元奇哦了一句。
孟婵嘻嘻笑:“杨哥哥和娘子关系很好呢,你都不情愿,还让她们弄。”
杨元奇说:“那能怎么样,她们有钱。我让了这件事,她们总得给我留点私房钱吧。”
孟励哈哈大笑:“你这么一提醒。这个我得和我未来媳妇说好,我让她一件事,她也得给我留点什么。”孟励婚事一拖再拖,现在总算好事将近。
孟婵眼珠子转着:“那我以后就得提防点自己的相公了。”
孟励却想着另外一事:“你是和封大家熟悉?哪天我们也去那里聚一聚呗。”
杨元奇来到开封,对封宜奴的地位是越看越高,在太原府他没觉得,现在发现敢情他认识最重要的开封人士,都是她了。
孟婵打破了孟励所有的幻想:“你要不怕自己这婚事好事多磨,你就去吧。”
孟励泄了气,已经拖了3年,这时候不能出点纰漏了,他现在是去不得。
这时候有人报老太爷当值回来,孟励本来打算自己过去先问问,但这是孟婵的院子,留下他们两个在,总会有点闲话,只能让孟婵先去问问。
孟婵走后,杨元奇问:“封宜奴在开封名气这么大呀?”
孟励道:“废话!这还有你的功劳呢,本来开封她的小唱就无人能及,你们顔楼一首半阙送别,让她从太原回来载誉而归。听说她的唱腔还多了份创意。孟子书也说顔楼此行不虚,她得顔楼盛情款待,客居一月,云良阁都快吹疯了。”
杨元奇只能说一饮一啄,这词用到封宜奴身上太频繁了。她在太原让顔楼名气更上一层楼,反过来,顔楼又给她在开封提供最好的造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