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把白子砚和七七送到官道上就回去了,走之前给了七七二百文铜钱。七七再次被族长感动的稀里哗啦,把铜钱塞进布包里。
看着七七那对兔子眼睛,白子砚抽了一下马鞭,“所有的磨难都是成长,所有的经历都是收获!大漠国现在面对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七七吸了吸小鼻子,把着小羊角站起身子,坐在白子砚身边,“师父,如果我想找到那个人,是不是得去京都,那里官多?”
“京都恐怕进不去,我听族长家的二牛说,京都被襄王完全掌控,皇上重病缠身,朝不保夕,他膝下的皇子都被襄王囚禁,只有太子逃跑在外!”
“天呢,那咱们大漠岂不是要完蛋了?”七七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可下走出草原要去京都,可却遇上这么个糟心的乱世。
“大漠的宸王现在带领大漠的将士血战邓州,我想先去那里!”
“宸王?邓州?”
“宸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他现在率兵二十万,抵御天狼兵的入侵。邓州是大漠的北大门,对大漠来说很重要,所以宸王必须打赢这场仗,彻底把天狼兵打出大漠的国土,咱们才能进入京都!”白子砚的眼里满是担忧。
七七转转眼珠子,“这意思宸王打不赢,京都谁也进不去?”
“对,襄王怕宸王打进京都,所以任何人不得进出,所以我说大漠现在是内忧外患!”
七七扫了一眼身后的草药,“这个襄王好坏。还有,你就凭这些草药去投军?”
“这个时候,我不带草药他们也会收我!”白子砚信誓旦旦,自己虽然是兽医出身,可这几年也在给人看病,人和动物几乎是一样的病理,只是药量下法不同。
“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军?”七七摸了一把背包上的神鸟图案,这还是大巫奶奶缝上去的。
“你虽然跟我学会了针灸,按摩和诊脉,可你的个子太小,没有人会信你,还有,出去不要跟别人说师父是兽医。”
“那是自然,就说师父是正八经的大夫,嘿嘿!”七七勾起嘴角,小手托着下巴,舒心地笑了起来。她怎会不知师父那点小虚荣心,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神鸟部落里病人的脉象自己都知道,每次师父诊完脉,自己都厚着脸皮再诊一次,所以会开一些药方。
“七七,我把你送到马山镇,我朋友在那里是开药铺的,咱神鸟部落的药材都是从他那进的。马山镇刚好在邓州城外的一个小镇里,等战事结束,我带你进京找你说的那个人好不好?”
“我没有银子,怎好麻烦人家?”
“你可以帮他干活,再说师父救过他的命!”
七七想了想,“师父,我还是想跟你去,你知道,七七不是小孩了!”
“邓州打仗尸横遍野,你看不了这些,能吓坏你!”
“那有什么,你哪次给牛马羊接生不也鲜血淋漓,我都看着呢?”七七说完立马捂住嘴巴,“师傅是正八经大夫,不是兽医!”
白子砚没有搭理她,这个孩子早晚得把自己卖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渐渐村庄多了起来。
大漠的房子大多是泥土房,草和泥混在一起的那种。有的条件好一点的是青砖房。这样的房子七七第一次见,看起来很好看,大气。突然想到什么,七七从布包里掏出画本,打开自己画的青石房子,“师父,你看这是七七画的房子,按崔先生说的画的,就是没有青色。”
白子砚接过画本,上面画的房子果然跟路边的差不多,“七七,你画的挺像!”随手翻了几页,后面是一些好看的裙子。“七七想穿裙子?”
“嘿嘿,这都是崔老师说的,我就是觉得好看就画了下来,有的是照着族里那些姐姐的裙子画的。”七七讪笑,大巫奶奶说,在自己没长大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是女孩子。
白子砚一直都知道七七是女孩,因为还是自己在庙堂发现的她,送给大巫奶奶的。把画本递过去,七七宝贝似的塞进布包里。当手指触碰到那瓶迷幻药时,眼神闪烁了一下,扫了一眼白子砚。
白子砚扯过自己的背包,掏出四个小瓷瓶。“七七,这里有创伤药,风寒药,还有解毒虫的药和退烧药,你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你拿走的那瓶迷幻药,不得乱用!”警告的语气。
“嘿嘿,谢谢师傅!”七七撑开布包,把四个药瓶一一塞到每个小格子里,丝毫没有因偷迷幻药而自责!
马车走了一天,两人找了一个避风的山脚,把大美妞和大白鹅放了出去。这俩家伙可高兴了,咩咩与嘎嘎交替的叫着。七七拿出一个铁碗,拔掉葫芦的塞子,倒满水,“喝水了!”小喇叭的音量。
大美妞和大白鹅像风一样跑了回来,抢着喝铁碗里的水,七七双手按住铁碗,“不许抢,还有呢!”
白子砚给信鸽喂了些水和谷粒。在地上挖坑点火,又把大鹅蛋用匕首敲坏一点点,包上厚厚的绿叶子,塞进坑火里。又把圈饼串在树枝上,用小火烤。
没一会,两人都端着羊奶,嚼着圈饼,七七面前多了一个黑了巴区的鹅蛋。
七七嚼着热乎的圈饼,喝了一口羊奶,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白子砚,“师父,如果别人看到美妞和大白鹅是不是会抢走?”
白子砚咽下羊奶,“那肯定的啊,这里没有什么人,估计离邓州越近,就会越乱,不过没事,我们走小路,去马山镇,把你送到我朋友那我在离开。”
“那咋办,没有他们,七七就喝不到羊奶和蛋蛋了,本就不长个子,要不你把他们弄成哑巴如何?”眼里满是探寻。
“不用吃药,那样的药有毒,七七喝奶也不好。”
“喔,两根绳子的事,我捆过!”七七一副顿悟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