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通已多年未曾动怒,但是此刻,他怒火翻腾,眸中燃烧着浓浓杀意,孤身一人潜入青龙寨。
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寨子,竟会有如此繁复的巡逻岗哨。
钱一通颇为费劲的躲过他们的层层盘查,成功来到了山顶。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静静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女人都被关在一个叫做营寨的地方。
他趁夜一间间房查看,却没有发现陆珍的踪迹。
难道陆珍被关在了别处?
青龙寨占地广阔,人员众多,房子也是多的数不清。
钱一通第一次生出迷茫这种情绪,他要到哪里去找陆珍呢?
可是,他不能放弃,陆珍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只有他一个朋友。
他必须保护她。
钱一通默默将师父教的道法念了数十遍才勉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占卜了陆珍的吉凶,赫然发现陆珍此刻是大吉之兆。
怎么可能!
他忍下怒火,心中莫名一股躁意,恨不得放火烧了这匪窝。
就这样在山上盘桓了十余日,他终于见到了陆珍。
此时的陆珍与以往大不相同,她衣着华丽繁复,头上插满了步摇珠钗,一张小脸娇艳可人。
和这世界的女人无任何不同。
这不是他认识的陆珍。
可是,这又确确实实是他苦心寻找的陆珍。
他出手如电,迅速制服了陆珍身后的数十位黑衣人,拉着陆珍的手就要带她走。
陆珍轻轻摇摇头,眼中满是悲伤。
钱一通这才发现他们两人已被另一波凭空出现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哼,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
钱一通再次出手,却发现这批黑衣人比刚刚那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这厢苦苦支撑,背后却有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
“珍儿!!!”是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钱一通不可置信的回头,才发现陆珍软软倒在他身后,口中吐血不止。
她背后衣衫尽碎,一个发黑的掌印在那娇嫩白皙的肌肤上霎是显眼。
那个身形高大,猿臂蜂腰,面容英俊的男人看也不看他,抱着陆珍就匆匆离去。
黑衣人们也随着他一同离去。
钱一通医术课学的还不错,自发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陆珍不过一身娇体弱的小女子,受了李冒这一掌,眼看就奄奄一息,生机全无。
李冒见大夫怎么也止不住她的血,气的面容扭曲,“废物!”
钱一通上前两步,“我来吧。”
李冒怀疑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副叫花子的模样,刚欲出口训斥。
床上纤弱美丽的女子磕磕绊绊道,“钱…大,你…是来…找…我的吗?”
钱一通对外皆是号称钱大,他微微点头,眼角有些湿润,“陆珍,别怕,我会救你,不会让你死的。”
陆珍微不可察的摇头,“我,想回家了,别救我…”
李冒听不懂他们的话,闻言握紧陆珍的手,“珍儿,等你伤好了,我立刻送你下山回家。”
最终,钱一通没有让陆珍死去,还是治好了她。
陆珍也没有怪他,反而认认真真向他道谢。
她伤的极重,暂时不宜移动。
故此,钱一通也不能带她下山。
李冒为人爽朗大气,因感激他救了陆珍性命,所以将他奉为座上宾,与他兄弟相称。
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李冒这个土匪头子是个以杀人取乐的恶霸。
没想到接触下来,发现李冒是个健谈有胸怀又颇有风范的男人。
三个月后,陆珍的伤已好了大半,已经能平躺着睡觉了。
天知道这几个月她不是侧睡,就是趴着睡,就是不能平躺睡,可把她难受坏了。
钱一通见她已能正常行动,提议带她离开。
陆珍没有回话,她犹豫了。
李冒实在是个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所以才让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慢慢沉沦。
可是,她不能就此放纵自己,于是,她同意了钱大的话。
两人心知肚明,下山一事李冒必不会同意,所以两人只能逃跑。
钱一通一人自然可以来去自如,但是带上陆珍,就没那么便利了。
两人趁夜隐匿在房顶上,刚跳出院外,便被李冒率人拦住去路。
李冒此时再无平日的热情洋溢,冷着脸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陆珍瑟缩了一下,又理直气壮道,“你不是说等我伤好便会让我下山,难道是在骗我?”
“老子说的是亲自带人护送你下山,而不是你跟着野男人私逃!”李冒摔了手中扳指,“上。”
黑翼堂之人全力向钱一通攻去。
李冒慢条斯理的走进风暴中心居高临下看着她,“跟个乞丐跑?你让老子面子往哪儿搁?”
陆珍知他正在气头上,不想与他硬碰硬,婉言安抚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回家看看罢了,不然你带我下山也是一样的。”
“呵!满口谎言!”李冒一把扛起她,把她放在肩上,冲那批黑衣人道,“老子现在要洞房,给我拦住不长眼的人。”
“你!”陆珍又羞又怒,拼命在他肩头挣扎,李冒任她踢打,把她扛回房间压在床上,“今天老子就睡了你,看你往哪儿跑。”
钱一通虽然剑法卓绝,但他只上过理论课,并没有实操的机会。
这些年四处流浪,也没有人会对一个乞丐动刀剑,所以他被训练有素,实战经验丰富的黑翼堂团团围住后,一时无法脱身。
直到最后,被黑翼堂合力拿下压在地上,他才后悔。
他不应该荒废武功,不应该荒废所学。
李冒从深夜直到第二天晌午才下床,陆珍已沉沉睡去。
他去了地牢,看着被五花大绑吊起来的钱一通,摇头叹息,“你说你一个臭要饭的,还想从我手里抢人,这不是找死吗?”
随后他轻飘飘道,“给我穿了他的琵琶骨。”
钱一通这时才明白,前些日子的李冒只是他的假象,眼前这个狠辣无情,冷血残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
不知道陆珍有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很快,他就没心思担心旁人了,“啊啊啊啊啊”冰凉坚硬的圆环硬生生穿透皮肉,锁住他的琵琶骨,让他不能再用一丝内力。
蚀骨之痛!
生不如死!
师父……
师父……
徒儿无能…
可能要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