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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那一日,周琅也跟着她一道出城。

陈知舟并未相送,白菀也未来,倒是叫管家如约带了一封信给她。

她刚收好周琅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见到周琅惊讶不已。

两人许久未见,如今一见有些生疏。

“是,是陈兄叫我来的,说是你一人前去边北,他不放心,这才叫我一同前去。”周琅挠着头傻笑。

陈知舟?她心生疑惑,两人不是不合?何时如此亲近?

“行了,就算他不叫我来,我若知道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我也会跟来的。”似乎是知道李翠在想什么,他开口解释。

她也不再纠结,路上多个伴总归是好的。

誉王一事不能耽搁,两人快马加鞭,终于在一个月后到了边北。

边北四处黄沙弥漫,街上的行人纷纷带着围罩,两人入乡随俗,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说说吧,你到边北到底有何事?”这一路上周琅试探多次,李翠始终未曾透露过半分。

如今到了地方,他依旧不甘心。

“找人。”沉默片刻,李翠回道。

她并未说谎,不仅是找誉王,更是找会做那道菜的人,也不知现在人在何处。

“找人?这种事你让别人去做就可,何必自己亲自冒险?”他不信。

边北看似平静,实际暗藏危机,她一弱女子,如何能扛得住?

“假手于他人便显得我毫无诚意,我既是诚心做生意,便要真心对待,若非如此,聚春楼也不会落魄。”一番话怼的周琅哑口无言。

他家中也是经商,自然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想拿到东西,没点诚意必不可能。

她一女子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令他十分钦佩,直到回州城,他都没再询问过她的目的。

休整过后,她便开始打听姚家后人。

她所说的那一道菜,正是姚家所创,创造菜品之人已长辞,只有姚家后人才知晓了。

那本失传菜谱,也只是记载其简单做法,更为详细的并未记载。

她试了几次,都不曾做出来。

为此她还特地去找了路宇,两人研究,都没研究出来。

翻遍古籍,终于在一篇杂谈上面找到了线索。

当初开创此次菜式的是姚家人,据记载,姚家人在边北。

再加上,当日行刺太子的人与边北有关,她便亲自跑了一趟。

那日太子被行刺,她用了药粉,不知怎么给太子用了散魂粉他便晕倒了。

对于后面发生的事不记得,醒来只记得他被人刺杀。

李翠利用身份查看了刺客的尸体,最后在脚踝处看到一个标记。

她心知有异,回去之后,她就暗中找人询问。

得到的结果是在边北看到过这种标记。

她并不想参与进来,因为一个细节,她被迫卷进来。

在蓟州时,有一日她路过三皇子住处听到了不该听的。

里面就有提到边北,还有蓟州的事。

当时情况不好说,她对谁也没提。

回了州城,三皇子还是不肯放过陈知舟,时不时的就去找他。

很明显他就是要告诉众人,陈知舟与他交好。

这其中深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只能暗中生闷气,此次借这个机会,她要好好查一查,三皇子到底隐瞒了什么。

她不信就那么巧,他会出现在那里,还借口接近陈知舟。

还有哪里是她忽略了,她的手指轻叩着。

白擎被绑,陈知舟中毒,恰恰他中的毒是边北才有的,若不是师傅提起过,她也没有那么快解毒。

“翠翠!”周琅推门而入。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一杯不够,又来一杯。

“渴死我了,这边北的风沙是真折磨人。”他抱怨着。

“不急,慢点。”李翠发笑。

身体的燥热随着几杯冷茶下肚,偃旗息鼓。

“嘿嘿,翠翠,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帮你打听到了。”周琅邀功般的凑上来。

“怎么样?”她猛地一下站起来,这两天她也听到了不少传闻,具体情况尚未可知。

“你先别着急,我慢慢和你说。”周琅安抚着她。

而另一边。

今日是右相生辰,宾客如云,张福正摸着胡子,满心欢喜。

突然闯进来一位侍卫慌慌张张的。

“你哪个院的,如此浮躁,把我们右相府规矩放在哪里?”张福正黑脸呵斥着。

“相爷,出事了,誉王妃动了胎气,现在昏了过去。”侍卫紧张不已。

“你说什么?还不去请御医。”张福正拍着桌子。

誉王妃可不能出事啊,这要是在他家里出事,不管是谁的责任,他都逃不过。

“夫人请相爷过去。”侍卫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

张福正起身就朝内院走去。

“老爷,誉王妃动了胎气这可如何是好啊?”右相夫人见张福正过来,连忙上前哭诉。

刚刚誉王妃和孙梦婷说了几句话后就气的动了胎气,这会还没醒来。

这要是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你说谁?”张福正乍一听,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名。

“尚书府庶女,孙梦婷。”右相夫人叹气。

这二人素来不和,大家众所周知。

这孙梦婷今日不知发哪门子疯,偏偏要去气誉王妃。

两人发生争执,旁边没几人,也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两人待了片刻,誉王妃就动了胎气,此事若说与她无关,必不可能。

“这样,你去请尚书夫人来...算了,你去问问那庶女说了什么,我去找孙尚书。”事关重大,张福正不敢怠慢。

右相夫人匆匆往外走,没有看见脚下的台阶,差点崴了脚,还好张福正扶了她一把。

右相夫人趁机塞了一张字条给他,随后离去。

张福正派人去找孙尚书,他则是进了书房,打开字条。

誉王病重,昏迷数日,药石无医,恐时日无多。

......

“最近誉王手下在私下找鬼医,只能说听天命,尽人事。”周琅感叹着。

“那你可知,他为何病重?”李翠抓住重点询问。

这倒是没打探出来,誉王手下嘴严的紧,用了许多法子都不曾打探出来。

周琅摇头,李翠沉思片刻道。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把我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