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李翠才开口,“如何?”
老莫将从二狗那里得知的消息告知。
陈老大买凶欲杀了陈知舟,结果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二狗只是负责把陈知舟引过去,从他身上偷了东西。
他见玉佩是好东西,便起了心思,在几人打起来的时候,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目睹了全过程。
见首领落败不敢回,便躲了几日,后来听说他们换了地方,这才敢出来潇洒。
二狗一直馋着聚香楼的饭菜,身上又拿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打起来玉佩的主意。
他去了当铺,人家见成色好,又瞧他一身破烂,死命压价,他虽不曾读书却也不傻,没有当。
正巧这时路过聚香楼,便咬牙拿了玉佩当。
李翠这才得到了这玉佩。
“看紧了,别让他跑了。”她沉思片刻。
听二狗所言,陈老大被陈知舟打了一顿,又被首领打了一顿,怕是不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利陈知舟,她要早做防范才是。
刚得到玉佩第三天,她得到了陈老大死了的消息。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让她心情复杂。
那日听二狗说完,她就直觉不妙,不曾想陈老大死了,虽然全是他自食恶果。
陈婆子知晓陈老大的死讯晕了过去,她那么宝贝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等她再次醒来,就是刘氏一身孝衣跪在床前,不晓得的还以为是陈婆子没了。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给我换了。”陈婆子见刘氏一身孝衣,不由地生怒。
刘氏抿唇不语,陈老大没了,眼下就婆媳二人相依为命,陈婆子明显不能接受。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官府找到了陈老大,还特意让人来寻,陈婆子怀着满心欢喜前往,结果得到的是一具尸体。
打击太大,陈婆子不愿相信,在官府再次晕了过去,刘氏便找人把她抬回了客栈。
\\\"娘,他没了。”刘氏双眼猩红。
陈婆子死活不信,非要去找陈老大,被刘氏死死拦住,出去不了,陈婆子便要寻死觅活的。
刘氏无法,只得放任陈婆子外出,但她又怕陈婆子当真随老大去了,紧跟其身后。
热闹的街道间,陈婆子蓬头垢面,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她儿子,他人只当她得了疯病不耐烦的挥开她。
刘氏跟在身后心疼不已。
“我找不到豆子了,我的豆子在哪里呢?豆子,你快回来,娘不打你了,你回来吧。”陈婆子嘴里喃喃自语。
豆子是陈老大的乳名,有一次陈老大不听话,把陈婆子气的急了便打了他一顿。
素日里,陈老大是被宠着的,何时受过这种苦,当即选择了离家出去,陈婆子找了一晚上,最后在草垛里才找到他。
陈婆子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打过陈老大。
“娘。我们回去吧。”刘氏哭着劝道。
陈婆子现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任由怎么劝说都不听。
“娘,老大已经没了。”
陈婆子还欲往前走,刘氏也有怨言,不顾她的心情喊了出来。
“不可能,你乱说,豆子没死,他还活着。”
刘氏深吸一口气,迟早是要面对这个事实的,干脆直接一些还省事。
“他死了。”
话音刚落,刘氏就被陈婆子打了一巴掌。
“叫你乱说,让你咒你夫君,我今天我要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婆子全然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对着刘氏拳打脚踢。
刘氏默默地忍受着不反抗。
周围的人看不下去纷纷劝阻,却被陈婆子打了回去。
不到一会,这条街就被堵的水泄不通。
毫无他法,惊动了官府派兵欲将二人分开。
官兵到时,陈婆子还在对刘氏破口大骂着。
陈知舟刚好路过转角被陈婆子瞧见。
他春风得意,陈老大现在可是躺在那了,她不服气。
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她不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没了。
上次陈老大被抓进去就是因为陈知舟,估计他的死这次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陈婆子也不闹了,她要让陈知舟偿命。
回到家陈婆子就忍不住了,她带着刘氏,抱着陈老大的灵位就去了官服状告陈知舟。
鸣冤鼓又被敲响,唐府尹人带了上来。
见又是二人,唐府尹皱眉。
上次诬告,这次又是出什么事了。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唐府尹冷声询问。
“回大人,民妇要状告当今新科状元陈知舟,他故意杀害我儿陈老大,还请大人为我做主。”陈婆子哭的声泪俱下。
唐府尹原本还不屑一顾,乍一听陈知舟三字打起了精神。
和状元有关,他这府尹做不了主,还得请了监察司来,再由大理寺在一旁共同审问才是。
“你且将你冤情细细道来,待我定夺一番。”唐府尹不敢大意,沉思片刻询问道。
婆媳两人我一言你一语把罪名扣在了陈知舟的头上,待两人离去,唐府尹不敢隐瞒,禀了圣上。
当今状元可是由圣武帝亲自挑选而来,再加上他是钱老先生的弟子,此事他一个府尹不敢妄下决断,需禀明圣上才好查下去。
此事兹事体大,圣武帝派大理寺调查,监察司旁听,唐府尹主审此案。
消息一出,满朝文野震惊。
新科状元还未上任,便牵扯进了人命案,不管是否背后有人操控,都不得掉以轻心,因而圣武帝派人共同监察。
翌日,三堂会审。
“堂下几人可是陈王氏,陈刘氏,陈李氏,陈知舟?”唐府尹询问堂下的几人。
“正是。”
唐府尹看了一眼旁边的二人,几人对视点头。
“昨日,你二人状告当今新科状元谋害陈老大,是否有此事?”唐府尹拍了一下惊堂木。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婆子,迫不及待的承认,“回大人,正有此事。”
陈知舟诧异,他现在才知晓陈老大死了,他就说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陈老大的影子,原来如此。
惊讶片刻之后,他又恢复冷淡的模样。
李翠一惊,她就说这婆媳二人在陈老大死讯后无甚动静,原来在这等着她。
陈婆子余光瞥见陈知舟的神情,心里怨恨更深。
“陈知舟,陈王氏所言,可有辩解?”
“回大人,此时与我并无干系,还望大人明察。”陈知舟抱拳,身姿挺拔,毫不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