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忠问道:“你买了多少?”
赵伯笑着说道:“我那点存款全都拿出来了。”
周朝忠脸色一变,一拉赵伯胳膊,低声说道:“快点,全部出手。“
赵伯一愣:“出手?为什么?你看,虽然涨得不多,但还在涨啊。”
周朝忠急了:“相信我,快点出手,不要等了。”
赵伯知道周朝忠是记者,他也不傻:“朝忠,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周朝忠知道,要是不说有内幕,赵伯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对,有内幕,原糖价格会跌,而且会大跌,甚至是崩盘,快点,不要等了。”
纽约是晚上八点半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新加坡是一点半召开的,而且新加坡的原糖价格已经快崩盘了。
现在距离新闻发布会过去快两个小时,他已经收到了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香江,到时候,不管多方是谁,也不可能拖住白糖价格。
“好好好!”
现在距离四点半收盘还有不到十五分钟,赵伯一拉身边的另一个老头。
“老钟,快点把原糖卖了。”
周朝忠和老赵在嘀嘀咕咕,老钟一直在注意着。
“怎么了?”
老赵说道:“有内部消息,原糖会大跌,快点跟我一起卖了。”
老钟疑惑的看了周朝忠一眼,还不太相信。
老赵一拉他的胳膊:“快点,我这个大侄子,是大汇报的首席记者,认识很多朋友,他有内部消息,快点跟我去把原糖卖了。”
“啊?”老钟这下子相信了:“快走,快走!”
于此同时,大客户交易室,很多大散户都接到了消息,看到之后脸色大变,一声声狂吼着。
“出货,出货,快点!”
但是已经晚了,就在距离收盘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原糖再一次上演了大跳水。
比下午开盘时要凶猛得多,大量的挂单让那个多头主力开始显现乏力。
………………
华融资本!
“老板!”一名青年焦急的喊道:“不要再迟疑了,再不割肉离场,我们将会血本无归。”
卓启华看着电脑屏幕,双眼满是血丝,到这时他已经猜到了,他要吞掉的空头,应该就是那些原糖大亨。
这让他感到绝望,六亿美金,只有一亿多是他自己的,剩下的全都是高利拆借来的。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一直没有缓过劲来。就算此时离场,他的损失也会超过四亿美金。
“平仓!”
卓启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但是已经晚了,他想割肉离场,可挂单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买单。
四点半,原糖收盘价格,从每吨300.1英镑,定格在每吨164.3英镑,跌幅超过40%。
交易所内哀声一片,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原糖产能过剩,世界几大糖业集团调高库存。
………………
英皇金融公司!
格林双眼无神的看着电脑屏幕,到现在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克顿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完了,又他妈的完了。眼看着要翻身再起,就是因为格林这个傻逼,他又变成了穷光蛋。
而且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变成了穷光蛋。
明天,不,后天他可能就会出现在香江街头,然后跟着那些浑身散发着臭气的流浪汉一起乞讨,住桥洞或者下水道。
“不!”
克顿一声怒吼,吓得所有人一哆嗦,格林更是身体一晃,椅子一歪,真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格林,你这个白痴!”
克顿愤怒的站起身,脸上的肥肉一阵颤悠,然后一脚踢在格林身上,把格林踢得一声惨叫。
“白痴,你他妈的就是个白痴,你这蠢货。刘都已经提醒你了,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
克顿整个脸都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一脚一脚的,狠狠踢在格林身上。
格林抱着脑袋,一声声惨叫着,但还不忘狡辩。
“啊……哎呦……老板,不要打了……嗷……”
这一次,踢在了格林的裆部,幸亏他什么都没了,就算疼也有限。
“别打了,我说追涨,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要不是你极力诱导我,我怎么会同意?”克顿继续一下一下的猛踢。
格林感觉到身上骨头都被克顿踢断了,但十多年来的积威,让格林没有一点还手的勇气。
没有人过来拉一拉,反而看着格林挨打,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也看出来,格林在公司有多不得人心。
………………
“啪啪啪……”
秋东方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们赢了!”
“老板,别忘了红包。”
“老板,晚上请客。”
“我要吃大餐,狠狠宰一顿老板。”
感受着欢乐的气氛,武宏康也笑了,这两天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小。
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到轻松了下来,也跟着起哄,让周安东请客。
“好!”周安东笑着说道:“想去哪里吃,你们选。”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老板万岁!”
袁婉琪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伦敦开市了,我们去吃饭吧,等我们吃完了,阿丽丝那里也会有好消息传过来。”
“走吧!”周安东一挥手:“我们去吃大餐。”
四十多名员工,就连保洁阿姨和前台接待都没有落下。
周安东和简秋还有袁婉琪,以及公司另外几名高管走在最后。
刚出公司的大门,李超快步走了过来,趴在周安东耳边耳语几句。
周安东仰起头,眉毛挑了挑:“这样啊,晚上把你那个兄弟叫到酒店来,我跟他见个面。”
“好!”李超点点头,跟其他保镖交代了一声,快步离开。
“什么事儿?”简秋问道。
周安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两只狗在掐架,一只狗想干掉我,一只狗想利用我,干掉另外一只狗。”
简秋眨了眨眼,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周安东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这两只狗,其中一只是开暗花的,另外一只,就是给我们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