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王也知道,你是个很孤独的人,其实本王也是,很少有人说话聊天,要不趁着难得的机会,我们聊聊心情如何?”
独孤熔彻底放松了,扭着头看着苏流漓,苏流漓表情一下窘迫得难受,被他坏坏帅气脸上的好看的眼睛看得有些脸红了。
“最近你跟西鹫侯走得很近喔,不过很不小心,如此暗通款曲之举却历历在本王耳目之下,你们是不是想联手起来对付本王啊?”
独孤熔说话的时候还是笑的,看不出来有什么生气,反而比前时更加的显得平和,还真如朋友之间的聊天,或者小情人之间的逗嘴。
“你是什么意思?我一名落单的小女子,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与侯爷当今王上的哥哥走近乎,你也太抬举我了。”
苏流漓此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此一番话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应付,因为她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独孤熔这样的人,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说你啊,原本是绮萱收养的一个小丫头,这么多年却是过着无忧无虑大小姐的日子,可是到头来你有没有发现,你竟然没有朋友……其实本王也是一样的,身在王室,原本就没有朋友的,也不可能有朋友,这便是命,所以本王说你是孤独的,本王更孤独,两个孤独的人是不是有很多的共鸣呢?”
独孤熔说着自己发出了苦笑,不过这苦笑,在苏流漓看来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此刻在对他毫无威胁性的苏流漓面前真的是有些敞开心扉。
这反而似乎触动到了苏流漓,说到朋友,她脑子里或许也晃过了一轮之后,才发现真如独孤熔所说,还真没有什么朋友,如果真的要讲到朋友的情份,或许只有袁缺了。
“原来你是嫁给独孤煜的,可是只怪他太优秀了,优秀得令人嫉妒,所以本王才想办法将这枝秀木给推毁,因为从小本王就是一个不太受待见的人,没几个人看得起,尤其本王那几位哥哥,当然煜哥哥除外,有时候本王也想不通,为何只有煜哥哥对我最好,我却偏偏想着去毁了他,或许是本王内心扭曲,做出的事情来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尔后想想事已成局,便不愿去多想,只能用一句话安慰自己,也是告诉自己,便是:你没有朋友的。”
独孤熔悠悠地说道,越说感觉越入心,而苏流漓躺着静静地听着,感觉此时的独孤熔为何在她面前突然变得有些真实起来,竟然说了这种也只有真正朋友才能吐的内心话,或许这已积压很久了,也想找个对象倾吐,到头来发现还真没有这样的人,而正如他所言,或许是同样的这种成长经历,也许强行的虚拟出这样一个相诉的人。
“现在你是王,是孤家,自然你会更孤独。”
苏流漓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独孤熔再次看着她,开怀一笑,用点冰了点头,说道:“不曾想,懂我的人却是你!看来今晚的碰面定然是一个无比美妙的良宵。”
独孤熔的坏笑又起来了。
“你的王后不是更懂你吗?这么多年在你身边一直呵护着你……”
苏流漓发现他的话锋有些不对劲,马上挑出了王后出来作盾。
“王后虽好,那是本分之事,可是比不上知心良朋好的另一种情调,我倒是觉得越是对本王有敌的人,我却是越想亲近,不过以前你们做过什么或者现在在想着对我做什么,我反而却想亲近,就像你们家夫人,还有你……”
独孤熔坏笑满脸,说着便慢慢把身子凑上了苏流漓,压了上去。
苏流漓本来认真地听着独孤熔的一字一句,边听还在边琢磨他话中意思,可是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惊到了,本想大声叫喊,可是独孤熔哪给她机会,刚出声,便被独孤熔的嘴给封了上去。
苏流漓想努力挣扎,怎么奈全身动弹不了,只能惊恐的从眼神之中迸射出情绪,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晚注定是她这一生的噩梦。
在独孤熔狂吻了苏流漓一阵之后,苏流漓的眼角泪水没有停过,尽管独孤熔如此至高无上之人,如此玉面俊美之人,在她眼中却是仇人与敌人,竟然没有一点的激动感,更多的却是羞耻、无奈、仇恨……
独孤熔的嘴在搜索完苏流漓的香唇与玉颈之后,忽然缓缓抬起了头,温柔地脸对脸对苏流漓说道:“想不到美丽的苏小姐却是另一种滋味,与你家夫人同样令本王如此的爱怜与疼惜,今晚本王要了你,或许一切都会改变,若是你有心予我,本王自当保你无虞。”
苏流漓恶狠狠地瞪着苏流漓,眼角的泪水还在流,独孤熔此时把脸凑过去,竟然去为其将泪水舔去,这让苏流漓更加的羞耻,哭了起来,发出了嘤嘤之声。
“独孤熔,你就是一个禽兽、畜生、魔鬼……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苏流漓情绪崩溃了,失了控制了,声音越来越大,独孤熔没办法,在其身上将其穴道再加封,苏流漓此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如此,苏流漓就是一只待狼的美羊。
灯光微昏,人影闪动,独孤熔很快将苏流漓身上的撕扯除去……
粉帐落下,灯花熄灭。
寒风轻呼,深冬拂晓。
苏流漓泪流了一夜,整个人都失魂丢魄,她或许已在床上站了一夜了,整个人蓬头散发的,昨夜的噩梦一直如鬼缠身一般笼罩着自己,她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满脑子是独孤熔那恶魔的疯狂样子。
她已失贞,于她内心而言,似如残花败柳,如此挤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陷入到万劫不复之绝望之境。
她突然随便把衣裳乱套一通在身上,然后快速地下床,飞快跑到搁剑之处拿起自己心爱的剑,然后迅速拔出来直接架到了自己的颈边……
她这是想不开,要抹了自己的脖子,或许自感没脸见人,自寻短见。
这个时候,原本没有的合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两位侍女端着洗漱的器具进来了,而突然看到苏流漓如此动作,她们俩速度跑过去,一个抱住她的手,一个去抢她手中的剑。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会这样……”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苏流漓还在彷徨之中,所以被她们俩拉扯也没有反抗,只是表情完全是呆滞木然。
“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先把剑放下来,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若是夫人回来了见到你这样子,她该多伤心啊……”
两位奴婢还很会说话,直接说到要点。
“夫人……夫人回来了吗?”
苏流漓突然木讷之下,惊醒般地说出这样的话。
在这一瞬间,一位奴婢侍女迅速抢下苏流漓手中的剑,另一名婢女便扶着苏流漓去床上坐了下来。
“小姐,你是怎么啦,怎么突然会这样呢?”
小姑娘婢女很着急难过地看着苏流漓,着急得都要哭了出来。
苏流漓坐着没反应,突然眼角的双泪再次涌了出来,无声之泪,而脸上尽是苍白无色,慢慢从死灰般透出了恨意重重,然后她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腿上,似乎要抠进肉里去。
一个在一旁宽慰着苏流漓,一个去整理其床被。
整理床被之上,那婢女看到满床的凌乱,便感觉不对劲,而且另一个婢女也是眼瞅了一下,只是不敢问什么。
那婢女慢慢去整理,掀开香被之下,发现了有一摊小血迹……
两名婢女顿时傻了眼,互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姐,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欺负了你?”
坐着安慰苏流漓的婢女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流漓竟然没有表情的轻轻点了一下头承认了,而且眼角刚被拭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谁这么胆大包天,这可是东鹰侯府,大晚上潜入府上却无人发觉,害得小姐……”
那婢女有些激动,觉得有些话不能再说下去,以免刺激到苏流漓便住了口。
苏流漓突然冷笑了起来,脸中似乎要溢出血来,她淡然地说了一句:“独孤熔这么畜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听到苏流漓冷冷地说出这一句话,两位婢女吓得身子哆嗦起来,嘴角扯动想说又不敢说什么。
“大……大……王……”
“大王,狗屁大王,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待我救出夫人,这样的畜生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于他,来,帮我洗漱……”
苏流漓突然冷冷的说道,然后站了起来,直接把两位婢女吓懵了。
刚退了早朝,所有的大臣们走出王宫大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冷漠异常,谁也不跟谁搭理,看来这样的朝议很不乐观,感觉人人自危的样子,看来独孤熔的霸气已然让所有的臣公们害怕了。
“哎哎哎,铁大人,铁大人,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铁恨铁青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一直走着,可是后面的梁启阁急追了上来拦住了他。
“梁大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在掌库司部署里商讨!”
铁恨冷冷丢出这一句话。
“哎哟,铁大人,我发现你变了,你看看身边这帮大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恨也这般谨言慎行,难不成你真被我们的大王震慑住了,再说了,我们一心为枭城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梁启阁老奸巨滑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看着铁恨。
铁恨瞟了他一眼,说道:“梁大人,别不是大王私下允你事务在身,来揪我吧?”
梁启阁一听,眉头一皱,说道:“看看,看看,过份啦,铁大人,现在大王如此英明神武,文治武功真乃旷古,比起我们的老城王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我们应该高瞻起来,尽心做好我们的本职,做臣子怎么能以这样的私心度君心呢?铁大人如此想,便不应该啊?”
“梁大启说铁某不应该,你完全可以把我刚才所言告诉王上,又可以立上一功,岂不美事一桩。”
铁恨冷眼再次抛了过来。
梁启阁今天很反常,他阴笑了一声,说道:“铁大人啊铁大人,我们同朝为臣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没错,我承认在权势之上,我是比你圆滑一些,但不至于你想象的那样,再怎么说我办事那可是尽心枭城,而且雷厉风行,本职之间,哪一样比你铁恨做得逊色过,所以嘛,铁大人也别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内,毕竟现在局势紧张,我等做臣子的当同舟共济共撑大局……”
梁启阁如此滔滔不绝地说这些官腔大义不痛不痒的话,铁恨更加没耐心了,便直接说道:“梁启阁,有话就直说,有……有事就直言。”
铁恨差点出了脏话。
“我实在忍不了了,为何刚才在朝堂之上你一人不发,最近枭城死了好些人,都是好多府上的重要人物,昨晚东鹰侯府的护院将军霍连义又被杀害在西鹫侯府不远处,可以铁律司一点头绪也没有,你作为执掌枭城法政铁律的主司,难道你就没有看法吗?今日王上问了你两次,你都说会全力去查,如此敷衍,我担心王上会对你有看法,这可不好!”
梁启阁眼珠子在打转,一直注意铁恨的表情变化,可是铁恨根本就没有变化,不过是脸上更多的冷笑,瞥了他一眼。
铁恨不说话。
急得梁启阁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说,原本枭城在新王整顿之下,一切井然有序,可是会出现这样的血案,难道这与你铁律司失职没有直接关系吗?”
“当然有,我承认,我也跟我们的王上也说了,难道梁大人还不满意吗?”
铁恨想走,梁启阁突然说道:“或许铁大人心中明白得很,趁着大战大即,枭城的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便趁机滋事,我看铁律司不是因为事情出现的急而未知其情,恐怕是铁大人知道内情地不敢言说吧……”
铁恨听到这里,止住了步,他回头看了一眼梁启阁那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似乎带着某种目的看着铁恨。
“梁大人,如果我说此事与你有关呢?”
“铁恨,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你你……”
铁恨如此不轻意地丢下这一句话,吓得梁启阁跳了起来,激动地压住声音,说话间还左顾右盼的,好怕有人路过听到。
铁恨转身便走远。
梁启阁还是想追上去把话说清楚,可是跑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自己似乎想明白了,自己在那里缓下神情,然后生硬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好个铁恨,差点被你搅乱了,我怕什么,一身正气,尽忠尽心……对,怕什么,不怕,不怕……”
说着便要悻悻离去。
“泰山大人!”
此时,洪攀唤住了梁启阁,梁启阁再次一惊,差点又跳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听到了什么……”
只梁启阁如此激动,洪攀有些莫名其妙,便问道:“我刚才远远地就瞧见泰山大人与铁大人在说话,也不便打扰,待你们分手之下才走过来的。”
梁启阁放松了下来,他自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婿,他也为刚才激动的失状有些不好意思,他假装稍整朝服,然后放开笑意,说道:“贤婿啊,你也知道,大战在即,我也是整日为了朝廷之事忙得有些混乱,休息不好,所以情绪很容易上来,方才……”
洪攀说道:“泰山大人,小婿知道您辛苦了,浩大的战需准备全仰丈您一人运筹帷幄,小婿自是心存体恤,怎奈自顾不暇,昨日诗染还千叮咛万嘱咐我,朝会见到泰山大人一定要相询一番,千万别累着自己,本来想与诗染回府上看您的,可是您老却是给我们下了命令,不得私下往来,所以……”
“我的贤婿啊,现在是什么情形啊,听我的没错,尽量少接触,我这边你叫诗染不用挂心,好得很,就这样吧,尽量少惹闲话……”
梁启阁左顾右盼的,眼神到处瞄瞄,这偌大的王宫之间,偶有人远处经过,他都觉得有些紧张。
于是他匆匆丢下一句,说道:“照顾好诗染,待一切如常用了,我自会让你们来孝敬的……”
洪攀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显得很无奈又理解的样子。
“我这泰山大人还真是人精啊,如此自我约束,也真是不嫌累啊……不过,在我看来,他真是想太多了,没事,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