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痛苦的孩子,妇人心如刀割,身上没钱,都换了吃的给孩子吃。
他们是大人,还能忍一忍。
孩子太小,根本忍不了,饿了就哇哇哭,抱着她说娘肚子好饿。
娘饿饿。
娘.......
这一个多月,孩子瘦得一把骨头,她身上藏的那些值钱的都没了。
加上晚上逃命,最后一点值钱的首饰不小心掉了,现在身无分文。
妇人后悔当初自己不做人,得罪了这位,现在儿子生病,她却袖手旁观。
她恨。
她怨。
她没本事。
求不了花知韵,妇人只能求楚临漳。
楚临漳比花知韵更绝,他只是看了眼,道;“有力气在这儿求人,不如先挖个坑,免得等会没地儿埋。”
花知韵差点竖大拇指。
这人好毒舌。
这人可真是绝情。
她欣赏。
还以为看在二十多年楚家人的份上,会圣父的照顾帮助。
如今看来, 这才是人间清醒。
夫人绝望的看着怀中孩子,被两个有能力帮她的人拒绝,她知道,这孩子保不住了。
与其看着他受罪,不如.......
就要把孩子淹死的妇人最后还是下不了狠手,狼狈不堪,哀求磕头的说:“只要王妃肯救他,当牛做马都愿意,求你了,求求你了!”
花知韵神色淡淡,上了马车来个眼不见为净。
就在妇人以为毫无希望的时候,花知韵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狗叫会吗,叫几声来听听。”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希望似的,汪汪汪大叫。
其他人不忍直视。
还有人觉得花知韵太过分,怎么能如此羞辱人。
楚临漳却觉得,她没错。
有求于人,也得拿出诚意来。
她救不救人是她的事,你愿不愿意,也是你的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了谁。
听够了,花知韵掀开车帘:“把人抱上来。”
妇人立马把孩子抱过去,太激动,差点摔了一跤,动作滑稽又搞笑。
花知韵只让孩子躺在马车上便放下帘子,检查了一下,淋了雨发烧,加上受惊,营养不良,小病,她能搞定。
喂了药后,让妇人把孩子抱走;“睡前再抱来给我看一下。”
妇人抱着孩子跪地磕头:“谢谢王妃。”
花知韵摆摆手,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她才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救不救人,全凭心情。
夜里,又给孩子喂了一次药,差不多明天就能痊愈。
大家依然在野外露营,听陈大力说,再走走就到了河边,是最大最长的河,想要渡河不容易,希望一切顺利。
花知韵看了一下地图,知道是这个架空世界的母亲河。
她空间有游艇,快艇,邮轮,冲锋舟什么的,都是很好的水上工具,可惜不能用。
这边用的是木筏子,皮筏子,还有木船。
正看着地图,发现有几个小红点靠近,一个小红点好像代表一个人,她瞥了眼地图,再看看小红点所在的位置,眯了眯眼。
刺客?
逃犯?
看他们行动的方向,明显是刺客。
花知韵掀开车帘,冲着楚临漳的马车吹了一个口哨。
楚临漳:“......”
过了一瞬,楚临漳压下心头情绪,清朗开口:“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睡了没。”花知韵钻出马车,看着前方,小脸在夜色下,俏丽多姿,眼神幽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楚临漳挑眉:“什么?”
花知韵动了动耳朵,听着破空而来的箭羽,笑道;“杀气?”
下一秒,一支箭被藤蔓挡住。
另一只箭触底反弹,几秒后,一人闷哼。
听见动静,巡逻之人敲锣:“刺客,有刺客,大家快起来!”
很快,沉睡的人被吵醒。
吓得一个个四下逃窜。
警醒的周晚意带着徐姨娘和周小弟,连滚带爬的躲在花知韵的马车下,知道这儿最安全,只要有大佬在,别人别想伤她。
在她的反弹范围后,乱箭也不会射中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周晓意要跟着花知韵的人员。
她有空间,可惜,没有武力值。
毕竟她拿的是种田剧本,嘤嘤嘤!
刺客们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一不做二不休,抱着必死的决心,朝花知韵和楚临漳攻击。
白术他们留下一人护着楚临漳和花知韵,其他人和刺客对打,一交手就知道对方功夫不弱,和他们这些跟着战神楚王征战沙场的亲卫来说,他们弱了点。
不过两盏茶时间,他们就被击杀,留下一个活口,死不松口的人,被白术一顿非人折磨,惨叫声让在场的人小心肝颤抖几下。
他们是多大的胆子,才会觉得楚临漳被废了,被流放,他们就能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这会儿听着被折磨的惨叫声,他们差点尿了。
再看看月色下,气场强大,迎风而立的挺拔男人,他可是战神王爷。
四肢被废还能站起来,这医术,别说是太医院的人,怕是世上能做到的没几个,他们竟然还以为新来的王妃是个扫把星,和祸根。
想到之前种种作死,楚家人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很快,得出结果,刺客是皇家人,当今皇帝得知楚临漳没被洪水冲走,泥石流掩埋,越发觉得不安,便派人来刺杀他。
这一次,是真的不想让他离开。
楚临漳知道后,嘲笑:“他错过了最好机会,如今想杀我,他不够格。”
“用他们的信鸽,告诉狗皇帝,等着本王夺他江山,取他狗命。”楚临漳霸气发言。
白术他们听的热血沸腾。
花知韵掏了掏耳朵,看着才进行了五分之二的地图路线,心想你这是不是暴露得太早,就不怕人家举国之力来杀你?
楚临漳不知道花知韵的担忧,当晚表示,只要要去边境,他的兵还在那。
花知韵:“你去就去,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南蛮偏远,最多瘴气,毒虫毒蛇,不安全,你若是信得过,可以跟我走。”楚临漳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想好,就算要走,也到带她一起走。
花知韵拒绝:“我喜欢被流放。”
噎了一下的楚临漳皱眉:“你是怕我失败?”
“我喜欢被流放,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脚长在你身上,你爱去哪去哪?”反正她不走,也走不了。
空间那些都是她的命,被清空了她会死。
楚临漳深深的看着花知韵:“我.......”
花知韵不想听,爬上马车,说:“我睡了!”
楚临漳看着飘动的车帘,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口,只盯着马车,背影透着几分无力。
他在马车外站了好一会儿,最后下决心,带着楚临安母子三人,当着陈大力的面,堂而皇之的离开。
陈大力:“.......”
没错,我眼瞎,看不见!
楚家人想跟上,被官差抓着。
他们撕心裂肺:“王爷,不要丢下我们,我们也是楚家人啊!”
“王爷,带我们一起,求你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