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中午休息的时间,花知韵已经手术结束,不在空间多逗留,立马出现在马车上,还给楚临漳打上消炎针。
她真是一个尽责的医生。
反正一时半会,楚临漳也醒不来,就算醒来,他眼睛被自己蒙着,不解开看不见。
一瓶消炎水打完,马车停下来,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
花知韵跳下马车,问陈大力:“中午吃啥?”
陈大力能不回吗?
陈大力卑微开口:“姑奶奶想吃啥,小的尽可能满足。”
“随便对付一口行了,你们做饭吧,我去附近看看。”顺便躲起来偷吃,空间有热乎的包子馒头面条,还能饿着她?
白仲见她要走,急了:“王妃,王爷怎么办?”
“等他醒了,让他自己下马车,现在恢复期,注意饮食清淡。”交代完,花知韵瞧着其他流犯去找野菜,野果饱腹。
她避开他们,去了另一个方向。
周晓意他们母子三人累坏了,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背对着人啃着黄瓜,吃着西红柿,还一人塞了一块酱肘子肉。
多了一口肉,黄瓜西红柿更好吃了。
中午发给他们的野菜饼子不好吃,总不能饿着肚子,她们当着大家的面,小口小口吃下去,勉强维持生机。
花知韵转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倒是啃了一根黄瓜。
等会看看大家吃什么,一看又是野菜饼,顿时没胃口。
再看陈大力给他准备的油泼辣子面,看着不错,花知韵接过碗,呼噜呼噜,几口吃完:“味道不错,你手艺见长了。”
陈大力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奶奶说笑了,这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丫头,说是自己会做吃的,自告奋勇帮忙做饭。”
花知韵斜眼看去,周晓意羞涩又紧张的看着她。
好家伙。
这人开始出手了吗?
没想到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
花知韵收到周晓意哀求的眼神,希望她不要揭穿自己,她动了。
几口吃完一碗油泼辣子面:“厨艺不错,以后让她多做几顿,吃你们做的饭菜,我都瘦了。 ”
陈大力:“......”
姑奶奶捏着你婴儿肥的下巴再说一遍。
谁,
瘦
了
?
这路上,就没有比她更滋润的,别人都是面如菜色,她面色红润。
别人面黄肌瘦,她白里透红。
别人头发干枯,眼神空洞麻木,她头发如缎,眼神明亮。
别人瘦弱干瘪,她体态修长,看似还圆润了不少,粗布麻衣都遮挡不了她的风华。
要不是意思意思的套着囚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大家小姐出行。
整个流放队伍,她鹤立鸡群,白的发光,美的夺目。
“罪人会好好下厨,做出更好吃的食物给官爷们!”周晓意也是会说话的,用一小块一大半的酱肘子,收买了陈大力,自愿帮忙做饭。
陈大力他们本就不想做饭,这不是怕被人偷了食材,才自己人做饭。
她就能吃而已。
今天瞧着周晓意麻溜的做菜揉面,力气不大,揉面是他们帮忙,做出来的油泼辣子面,说实话,比店里吃的还好。
看在人家年纪小,又没说什么坏心思,还知道孝敬他们,加上花知韵都说了味道不错,让她做饭,陈大力爽快的让徐姨娘和周晓意负责他们的饭。
食材什么的,还是官差看着。
做多少给多少粮食,想占便宜很难。
楚家人瞧着周晓意母女接受了灶台的事情,气得鼻子都歪了,说她们也会做点吃的,愿意给官爷做菜,想把周晓意挤下去。
陈大力还能不知道她们的心思,他根本不搭理他们。
要是给个十两八两,也不是不行。
可惜,他们现在穷,一路上藏的那点私房用的差不多,留下一点,还想着到了流放之地再做打算,到时没钱啥都不好安排。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晓意母女小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滋润,私下里还抱怨楚临漳和花知韵,胳膊肘外拐,不心疼楚家人。
。。。。。。。
楚临漳醒来,人有点迟钝,只知道还在马车上,是花知韵的马车。
白术听见动静,问:“王爷醒了?”
楚临漳掀开帘子,露出一张依然包裹得像个木乃伊造型的头,上了药,涂抹了灵泉水,伤口愈合很快,第一天需要包扎。
“王妃呢?”楚临漳没看到她,有点不安。
白术指了指吃着油泼辣子面的花知韵,碗比她头还大,她端着一口一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看得楚临漳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白术道:“王妃说要忌口,油泼辣子面王爷不能吃,属下准备了小米粥鸡蛋粥。”
楚临漳点点头,瞧着看过来的花知韵,微微点头,凤眼含笑。
花知韵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明媚灿烂的笑,那光芒一下照耀他心中,楚临漳直接看傻了,怎么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为什么他以前不觉得姑娘家笑起来好看?
楚临漳的心,漏了一拍。
他的耳朵,发热发红。
他的血液,一点一点沸腾。
花知韵不知道自己回眸一笑杀伤力多大,她去溪边洗洗碗,再送回去,楚临漳已经在囚车上喝粥,还是鸡蛋小米粥,她那个世界,北方月子标配。
“感觉如何?”打了麻药醒来的人都比较迟钝,痛觉开始恢复,他上下两个地方都动了手术,就算不要命,也疼。
楚临漳确实不怕疼的,他大大小小打了多少战,杀了多少北漠人,受了多少伤,和那些伤一比,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没事,我很好。”
“不舒服记得和我说,这个粥喝个两三天差不多,等拆了纱布你的治疗算是结束,现在不用动纱布。”花知韵叮嘱。
楚临漳点头,凤眼望着她:“你要不要喝点粥?”
“明早给我来一碗。”这会儿她饱饱的吃不下那么多。
她总不能把自己撑死是不是。
两人说这话,扑通一声,有人抱着孩子跪在花知韵面前:“求王爷王妃行行好,救救这个孩子,他病了,身上烫得很。”
花知韵回头:“有钱吗?”
“我们也是楚家人啊!”想白看病的人一脸震惊
花知韵笑了:“我看病收钱,你以前找大夫看病,难道是免费的?”
妇人噎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很精彩:“我们这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谁和你是一家人,你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也没见你把我当一家人。”花知韵翻了一个白眼:“没钱滚蛋。”
当她真那么好心,三言两语免费看病?
要真是那样,为什么那么多看不起病回家等死的?
道德绑架对她没用,她就不是有道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