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呜哇呜哇的婴儿啼哭声,让人不得好好休息,不少人私下抱怨,却也无能为力。
花知韵早有先见之明,休息时,马车远离带婴儿的马车,免得被孩子吵醒。
就算远离,也做不到隔音。
只能戴着耳机。
楚临漳睡不好。
主要是扩张的皮肤,微微有种拉扯的感觉,麻药散去,那种感觉格外的清楚,一模一个很大的鼓包。
花知韵叮嘱,不要弄破,维持几天,睡觉最好趴着,裤子宽松,还有就是,不能坐着,会爆掉。
楚临漳:“......”
早产婴儿,母乳没下来,之前喝的都是别的宝妈的奶,如今胃口好,喝得多,别人也不够,孩子饿肚子。
宝妈不愿意喂养这个早产儿,只能紧着自己的孩子喝奶。
这才导致婴儿饿了嗷嗷哭,哭得撕心裂肺的,姨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楚七爷发脾气:“怎么回事,会不会带孩子?”
婉姨娘委屈:“孩子饿了。”
“喂奶啊?”
“妾没有。”
“你还是女人吗,居然没奶,那你生她做什么,一个赔钱货......哎哟!”话音未落,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来了个狗吃屎。
花知韵似笑非笑:“你不是孩子爹,人家没奶,你不也有,你不会喂?”
楚七爷吓得脸色大变:“王......王妃息怒。”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对女性不尊重,废了你。”花知韵一脚踢过去,被踢中要害的楚七爷,差点断子绝孙,在地上打滚。
“不想孩子饿了,去找母羊,羊奶也可以。”花知韵空间有奶粉,不好拿出来。
她是准备物资吃完的时候,自己喝的。
好在是奶粉,能养大婴儿,还不能给她补充奶粉。
她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享用的。
当娘的没奶就想法子,没本事就等着饿死吧!
楚临漳瞥了眼白术一眼。
白术道:“已经在找母羊,越往下南下,养羊的人家不多,现在又不是母羊带崽产奶期,不好找。”
楚临漳一个眼神,白术知道,不好找也得找。
快天黑的时候,白术那边牵着一头母羊过来,婉娘见了,顾不得坐月子,抱着婴儿对着楚临漳下跪:“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楚临漳摆摆手:“好好照顾孩子。”
婉姨娘感动的点点头:“是,妾不会辜负王爷恩情。”
楚七爷瞧着白胖的母羊,每天挤出来的羊奶烧开后不少,他厚着脸皮想喝一口,被白术一脚踢飞:“这是和产妇和婴儿的,你想喝奶,找你娘去。”
都可以仙鹤舞的楚七爷的娘气得脸一阵红一整白,她都一把年纪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奶?
这不是羞辱人吗?
气得楚七爷的姨娘,差点一根裤腰带吊死。
楚临漳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根本不会纵容,已经让人准备挖坑,等人一断气就买了,慢一步都是对尸体的不尊重。
主打的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楚家其他人总算知道,以前那些无耻耍赖的行为,现在根本不管用,他们是死是活根本不在乎。
一群人,总算是消停了不少。
在被流放的一个月,饿得面黄肌瘦,步履蹒跚的人,总算开始自力更生,下河摸鱼,抓虾,学会辨别可食用野菜。
休息的时候,去附近采摘野果,树根,地莓什么的,只要能吃,吃不死,他们都愿意尝试。
饿肚子的滋味太难受。
以前他们锦衣玉食。
现在主打一个活着。
这一个月,饿死的,病死的,还有作死的不少。
两百多个人,现在剩下一百多。
老弱病残最想被淘汰,死了就挖一个坑埋了,没车没骡子的他们,不可能背着尸体走,天热还容易腐烂,只能入土为安。
再说了,他们本就没什么私房,那还有钱弄棺材。
最基本上草席都没有,往坑里一埋就算了。
不想尸体为了野狗野兽,只能费力把坑挖深一点。
吃不饱的人,连挖坑的力气都没有。
饿着肚子能不动就不动,一说休息,除了去找食物的那些人,其他人都瘫软在地上,主打的少吃少动活命、
哭声传来,一听就发生了争抢事件。
都活不下去了,礼让不再是美德,而是愚蠢。
若是弱小的人找到食物,被人看见,打不过只能被抢走。
这段时间,周晓意都没来找花知韵,花知韵更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周晓意过得如何,她根本不在乎,她又不是慈善家。
“姐姐,不许打我姐姐,那是我姐姐的。”三岁的周享看着被一群人欺负的姐姐,哇哇大哭,边哭边叫,不少人麻木的看过去,根本不会管。
周晓意在河边的芦苇荡捡了几窝野鸭蛋,其他的藏在空间,手上拿了三个,谁知道被周礼意看见了,直接抢。
周晓意肯定不会便宜她们,乘机把鸭蛋藏空间,和他们扭打起来,一个人不是四个人的对手,被压在地上打得很惨。
她们把周晓意身上抹了一个遍,没摸到鸭蛋,气恼的质问:“鸭蛋了,你最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告诉母亲,把你们赶出去。”
“不给不给,就不给,是我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想吃自己去找,有本事把我们赶走,我们才不稀罕和你们在一起。”周晓意早就想分家。
跟着他们这群废物,只会被拖累。
一点好吃的,都要上交。
说什么孝顺主母,侍奉主母。
侍奉你妹!
她才不侍候。
周礼意没想到她敢说这样的话:“你等着,等会有你哭的。”
周晓意有恃无恐:“你娘要是不把我们赶出去,是王八!”
恰好走来的周家主母听了,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好,好得很,对主母不敬,你不配当我的孩子,我倒是要看看,你没了我们周家,能活多久。 ”
徐姨娘听了,苦苦哀求:“夫人不要啊,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求你们不要赶走我们走。”
“滚,带着你的白眼狼儿女滚出周家。”她说这话,其他人都没意见,毕竟这段时间,确实瞧着她们偷偷吃东西。
虽然没看出来吃的啥,就见嘴巴动动。
瞧着气色比他们要好很多。
怀疑是吃了好东西。
也不知道哪来的。
现在惹怒了主母,不给点教训,其他人有样学样。
周晓意顶着鸡窝头,道:“口说无凭,字据为证,给我们断亲书,以后我们母子三人死活也好,富贵也罢,和周家毫无干系。”
“就你们,还富贵?”
“若是没周家的庇护,你们被赶着和那些十恶不赦的流放散人一起,有你们苦头吃的。”
“小小年纪别说大话,现在磕头认错,奉上野鸭蛋还有救。”
周晓意嘲讽一笑:“我就不,怎么,不敢给我们断亲书,是怕我们过太好,你们嫉妒吗?”
被刺激的主母,和男人商量后,找官差花了点金叶子,弄来笔墨,写了一份断亲书,摁上血印后生效。
周晓意拿着新鲜出炉的断亲书,眼中藏着兴奋。
他们一家三口总算脱离苦海,自由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不敢表现的太高兴,心里却偷着乐!
吃花生看热闹的花知韵笑了笑,瞧着没热闹可看,决定回去休息。
一转身,对上楚临漳深邃眼眸,见她看来,楚临漳慌乱的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很快别开脸,主打的就是一个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