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被打晕,纸条到了白敛手中,打开给楚临漳看。
上面写了给两个字:已成。
楚临漳皱眉。
白敛问:“要修改吗?”
“不必,放了。”楚临漳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些人又在算计什么,而且还算计成功了。
白敛悄悄放走鸽子回来,说:“李氏被陈大力打了一顿,还剃了她一半头发,成了一个阴阳头,这会儿正朝这边过来。”
楚临漳知道李氏什么意思,来找他哭诉,让他出头。
他不过一个废人,如何出头。
白敛话音刚落,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算瞎了一只眼,也不妨碍她作死。
李氏顶着一张凄惨红肿的,受伤的眼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用手绢缠绕,在头后面打了一个结,做了一个眼罩护着。
免得鲜血淋漓,没有眼珠子的眼吓人。
见了楚临漳,她委屈哀嚎:“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让人把我的脸,把我这个长辈的头发给毁的。”
瞧着李氏的阴阳头,楚临漳皱眉:“和她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和官差狼狈为奸,剃掉我的头发作践我,她如此大不敬,你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她,我就死在你面前。”李氏威逼。
楚临漳这几天经历太多,人性亲情看透了。
知道她不过是吓唬自己。
楚临漳是那么好吓唬的?
楚临漳一个眼神,白敛会意,掐着李氏的脖子,把人提起来,这一举动吓得李氏眼神惊恐:“你.....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要死?”楚临漳嘲笑:“怕你决心不够,让人送你一程。”
白敛用力 ,掐着李氏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袭来,悬空的双腿拼命挣扎,双手拍打白敛的手,让他松开自己。
白敛神色不变,眼中透着杀气。
再看看冷眼旁观,不顾她死活的人,李氏这一刻,悟了。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本没用。
楚临漳已经不是以前的楚临漳,他疯了!
惊恐的李氏求饶:“救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别杀我,你三叔......三叔还需要人照顾......”
楚临漳冷哼一声。
白敛利落的把人摔地上,收敛杀气。
狼狈的李氏就要爬起来,眼前多了一双干净的鞋子,和她已经脏兮兮,磨破了鞋底的破鞋不同。
顺着干净布鞋而上,目光落在花知韵似笑非笑的脸上,吓得瞳孔微缩:“你......你要干什么,我的头发被你毁了,你还不满意?”
“告我的状?”花知韵点着李氏的额头,笑容明媚,落在李氏独眼中却渗得慌,惊恐的摇头否认。
花知韵嘲笑:“我都听见了,你还建议人家剃了我的头?”
温柔的摸了摸剃了头留下的硬茬,李氏只觉得头皮一麻,鸡皮疙瘩冒出来,浑身忍不住发抖:“你不乖哦!”
李氏崩溃,顺势磕头认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没有下次。”花知韵嫌弃的收回手,给了她一个快滚的眼神。
李氏连滚带爬的跑了,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大晴天,没下雨拿来的水?
再看一眼。
哦,是尿啊!
没一会儿就听见,楚三叔骂骂咧咧:“丢人,多大人了还尿裤子,我的脸不要了?”
李氏:“......”
其他人对着李氏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嘲笑讽刺。
楚临泉嫌弃的远离她。
李氏见了这一幕,摸了摸阴阳头,看着青天白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囚车这边,花知韵道:“我来给你换药。”
“多谢。”楚临漳感激一笑。
花知韵没眼看,太辣眼了。
楚临漳:“.......”
拆掉纱布,伤口还有些感染,花知韵问他:“吃了吗?”
“吃了一碗粥,两个馒头,还有一个鸡蛋,你可以拿走吃。”楚临漳瞥了眼白敛,白敛从怀里拿出一个水煮蛋。
花知韵没客气,直接收了。
白敛:“.......”
都不客气一下的吗?
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花知韵处理伤口周围的腐肉,上药后重新包扎,工具都放在她在马车上胡乱缝好的一个类似帆布袋的那种口袋。
布料用的是花家的。
毕竟她出身花家,用花家的东西,不容易引起怀疑。
她要是用了皇宫的东西,皇家之物,都是有自己的印记,她可不会傻傻的,在风浪尖头拿出来用。
做贼也要做一个聪明的贼。
她是智商不高,又不是没脑子。
处理好四肢的伤口,接下来就是脸上的伤口,囚车空间不大,天气又热,晒了一上午的楚临漳有些眩晕。
便于上药,他此时脑袋枕着她的双腿,眩晕更严重。
想不着痕迹的把脑袋从她纤细的腿上移开,被花知韵掰回去不说,还在头顶拍了一下,嗓音带着几分警告:“别乱动。”
楚临漳:“......”
白敛呼吸一顿,余光看着对他家王爷动手的王妃,厉害了。
王爷也揍。
再看一眼。
怎么觉得他们夫妻二人这姿势,那么的闺之乐呢!
瞧着不少人往这边看来,白敛皱了皱眉,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些偷瞄这边的人,吓得不敢窥探。
白敛看着不远处,属于花知韵的马车,动了心思。
花知韵这边还不知道她的马车被人盯上,她检查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有点棘手,好在药物齐全,多做几次清创手术就行。
麻药不可能次次都打。
把人打成傻子怎么办?
花知韵提醒:“有点疼,忍着。”
楚临漳应声:“好。”
指尖恰好触及他的唇,说话时,仿佛轻吻花知韵的手指,
这举动,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楚临漳尴尬的对上花知韵调笑的桃花眼,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怎么的,只觉得一阵阵眩晕,心跳也有点快。
如此死亡角度,他竟然觉得额头冒汗,眼神含笑的花知韵很美。
“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
花知韵调笑:“还以为你想用亲吻手指的行为来感激我呢!”
楚临漳摇头否认,才摇了一下,被花知韵抱着头,警告的俯视他。
不敢动。
楚临漳立马老实,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羞愧的耳朵尖尖红了一大片。
“如果是美男,我倒是可以接受,你现在这副尊容,说实话,我接受不了,下次不许这样,小心我揍你。”好心的花知韵拿出一面古风手把镜子。
是她自己做的,在铜镜上贴了一块化妆镜,大小刚好,照应出来的人,清晰可见。
她让楚临漳看看镜中的他到底长什么样?
楚临漳不防备的和自己打了一个照面,看着血肉模糊,伤痕累累,特别是左边颧骨位置的那个犯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楚临漳:“......”
好丑!
真是难为她对着自己这张烂脸还能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