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扫描报告看似数据处处到位，但……参考价值实在不大，”楚千凝把手上五页报告纸前后翻了数遍，上面所有有用的数据看了又看，总结来看利用这些数据得出的结论就算不扫描，他们凭借经验，肉眼也可以看出来……
“系统扫描在这个世界有局限性，这已经是我权限内的最大限度。”
苏木随手把手里的五页报告搁置在一旁的推车架上，由此可见，他话这么说，也是变相认同楚千凝的观点，利用系统检测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也不是什么数据都不能看，”齐衍在这时开口，打破此时略显诡异的气氛。
楚千凝眼睛一亮，脑袋当即凑到齐衍身边，落在齐衍停留的一页数据报告上，追问道：“怎么说？这页……各项指标的数据报告？”
“你们看这些，”齐衍指出其中几项数据，指尖下滑，落在这页纸的最后两句对应其数据异常后系统得出的结论分析，“这魔人的血液内检测出流动的不明固态物质……”
齐衍说着，手里的报告往后翻动一页，比起原先一页密密麻麻的数据，紧随其后的一页上面多为文字形式的结论分析。齐衍指出其中几条描述，道：“这些不明固态物质的密度分布和他非人化的程度有关，或许这些魔人的非人化……和这些不明固态物质有关。”
苏木眉头微蹙，说：“会不会是因为他们非人化，才导致血液里流动的固态物质密度才会有变化？”
两者之间的因果一旦颠倒，意思就完全不一样。
他们现在只能确定，这魔人血液里的固态流动物质和非人化之间有所关联，但具体是什么关联……光靠这些数据，看不出什么……齐衍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知道造成魔人血液里的固态流动物质，是外界加入的非人化媒介，还是他们出现非人化症状后，导致血液固态化，只属于非人化表现之一。
“这不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点，”楚千凝视线在手里的报告和手术台上的无头魔人之间来回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当初在蓬莱地狱模式下的学习，楚千凝都没这么头大过。
……楚千凝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被通风扇压扁的脑袋旁，路过随意搁在地上的手术盘时，还不忘蹲下来拿了把趁手的手术刀。
手术刀在压成一摊不成形状的血肉间捣鼓，楚千凝试图在这摊肉泥里找出齐衍指出的不明固态物质……“啧，没有……可能是大脑还没有金属化的趋势？”
这也就说明，血液里的这种固态流动物质是伴随非人化同时进行的……
如果这样的话……楚千凝道：“这种情况下，前后因果我还是更倾向于是这种固态流动物质导致魔人的非人化，你们怎么看？”
“如果是同步进行的话，的确是这种可能更大。”
苏木点头认同，连带对面的齐衍也点头。但这些到底是猜想，还需要确认一件事……齐衍看向苏木，还没开口苏木已然就会意齐衍意思，到地上那摊被压成肉泥的脑袋前再次检测……他们需要确认，楚千凝没找到的固态流动物质，是否是因为肉眼无法观测导致的。
……众人屏气凝神，这次系统的检测对确认猜想而言，至关重要。
“没有，大脑血液没有这种固态流动物质。”
“呼……”
苏木说出结果的那一刻，众人几乎同时松一口气。
楚千凝更是忍不住露出笑意，道：“这应该是这段时间得到的最好消息了，既然大脑流动血液没有这种物质，那导致他们非人化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物质……只要我们阻断这种顺着血液流通全身的固态物质，或者找出固态物质增加的根本原因，就能阻止非人化的进程。”
楚千凝拿起手里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映照着她挂在嘴角的笑容都显得有些森然。
只听楚千凝说：“我们放点血去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