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衍点头，平静地瞧着叶瑾凤，面上神色一如往常，似乎叶瑾凤答应或是不答应对齐衍而言都不重要……
倒是一旁的楚千凝，视线在齐衍和叶瑾凤之间流转……出于楚千凝敏锐的直觉，她总觉得叶瑾凤会拒绝。
这不……叶瑾凤还真就如楚千凝所想，犹豫再三后开口对齐衍道：“抱歉，齐衍哥……就算我是叶家人，也没有决定他们身体的权利……”
“可当下这样也不是办法……”楚千凝秀眉微蹙，她也知道叶瑾凤面对此事到底心情如何。毕竟，以叶瑾凤刚才那段几乎不带喘气的叫骂就能知道叶瑾凤对人体研究这一块的抵触心本身就极大。
可事急从权，牺牲一人换取更多人的生机，是当下商定的这个提议其实是最有利各方的决定。
更何况说句难听的，就算他们不这么做，这些被关在实验室里的魔人也离‘死亡’不远了……
楚千凝见叶瑾凤面色迷茫，叹一口气，劝解道：“叶姑娘，我们不动，就只能任由这些魔化的叶家人持续非人化，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必然完全非人化。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要是让他们彻底非人化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叶瑾凤心里一咯噔，迫切追问楚千凝，“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救不回来了？非人话为什么会救不回来？”
“字面意思，非人化多指人体各种异变，若是活体之间的转变，他们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但像眼下这种活物转变成非活物的情况……说实话，反向转化的可能不大……以刚才魔人砸中头部后的表现来看，非人化转变最后一步很有可能在大脑，我们只要在大脑完成彻底非人化前，找到导致他们非人化的关键并切断，或许就能够阻止异变继续。”
“而且，以我们现在对魔族的了解来看，只要能找到导致异变的根本原因，就能找到其对应的弱点……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蓬莱里的。”
“……”
回以楚千凝依旧是沉默。
将这些事一股脑逼向一个小姑娘，属实有些勉强，楚千凝也不指望这些话就能让叶瑾凤点头。
楚千凝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让叶瑾凤看清当下局势，现在已经有太多太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就算是看似掌控一切的齐衍也全程被所谓的命运推着走，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权利……
“……我懂的，我都懂的，可是，可是我……我算什么东西，我怎么能提别人去答应自愿权，人体实验是什么，我知道……”叶瑾凤几乎自闭地蹲在角落，抱着脑袋试图逃避。
全程沉默的苏木这时突然起身，打破此时诡异的气氛，道：“我们进去看看……先让系统扫描试试看，解剖……放在……最后吧。”
“……嗯。”
齐衍点头。
众人一股脑进入实验室，齐衍见叶瑾凤依旧蹲在观察室的角落自我封闭，就把原本想要一起跟去的赤酒桑留在观察室内。
“麻烦酒桑少主在这里安抚一下叶姑娘，这些时日经历的事情，的确是为难她了。”
“……行吧。”
赤酒桑瞧了瞧角落里实在可怜的小姑娘，哪怕心底很想跟着去看所谓的人体实验到底是什么场面，却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留在观察室内，趴在角落叶瑾凤的脚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叶瑾凤的衣角。
齐衍合上观察室的门前，就看叶瑾凤把脚边的狐狸抱入怀中，脑袋埋进狐狸的毛发中，压抑着哭声，小声垂泣。
“怎么样，没事吧？”
楚千凝看最后进来的齐衍，忍不住问了一嘴叶瑾凤的情况。
“抱着狐狸哭，哭完应当心情会好一些。”
“……有些事情早些接受也好。”
“……”
大家默契沉默，把注意力彻底转移到手术室的无头魔人身上。
“两个系统一起扫，看看结果如何？”苏木站到手术台上蠕动的无头魔人面前，刚才隔着龟裂的玻璃细节看着没那么真切，眼下站到面前，看清无头魔人的具体情况，面色看上去愈发严肃了些。
齐衍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后，和苏木一左一右，分别让自带系统对眼前无头魔人扫描。
……
齐衍的系统少了小艺这道主程序存在，升级之路已经停滞许久，不光扫描速度比不上苏木手里的，就连结果也实在没什么参考意义……
苏木先一步得到结果，把系统扫描结果转换成纸质报告分发给齐衍等人，齐衍草草翻了两页……“我这里的报告就不出了，扫描内容和这前两页一样。”
“……你这系统没有成长吗？”
“小艺暂时离开，系统升级现在在停滞期。”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