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一堵墙挡在病房外，让他们丝毫没有机会闯进去。
程岁他们进来，病床上的女生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听不见门外的哭喊声。
“要不要让你父母进来？”胡明低声问道，这女生现在瘦得皮包骨头，看着蛮可怜的。
“不需要”，女生眼神微闪，决然说道。
程岁上前，“我能给你把个脉吗？”
也许是她轻柔的声音，也许是她亲和的气场，女生终于侧过身子看向她。
“随便”，她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程岁也没生气，面色如常地给她把脉。慢慢地她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褚砚问道，刚刚在苏离那都没什么反应，按理说苏离是最严重的。
程岁摇了摇头没说话，这个女生身体很差，长期营养不良，贫血，把脉也能看到她瘦弱到骨头突起的手腕。她的身体内部情况很糟糕，不是这段时间造成的，大概率是从小就受到虐待。
而病房外大吵大闹的声音终于同了下来，应该是外面守着的人实在受不了了。刚程岁进来的时候随意看了他们一眼，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是也算是有些名气的老牌子。所以家境应该不至于很差。但是家境不差却把女儿养成这个样子，可就耐人寻味了。
“乔宁，你需要我们帮助吗？”程岁俯身轻声问道。
病床上微合着眼睛的女子，睫毛微微颤动，没有说话。
程岁没有多说，站起来准备离开。
褚砚他们当然是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我想跟他们断绝关系。”乔宁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不再是麻木冷漠的样子，眼睛里透着坚定和决绝。“你可以帮我吗？”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她的生活不可能比现在更糟了。她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可不可信，但是她别无选择。”
“我们当然可以帮你。”胡明见女生终于开口说话，气氛有了一丝缓和，赶紧说道。
乔宁却目光停留在程岁身上，一动不动。
程岁被她的话止住了步子，转过身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当然可以帮你，是吧，褚部长？”
褚砚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程岁是在喊他。
“褚部长？”
程岁轻声重复了一边。
“啊，对，我们可以立即把你户口独立出来，断绝跟他们的关系。”他们特殊部门办事特别方便，有些时候完全可以凌驾于其他系统之上。
褚砚看过面前女子的资料，两周前失踪的，家里人却一直没有报警。还是他们解救回来通知亲属了，他们才来，三天前通知的，今天才来。
“能帮我把他们赶走吗？我不想见到他们。”女生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明显拒绝交流。
几人出去，被外面人赶到一边的夫妻二人赶紧冲了上来。
“宁宁怎么样?她住院是不是你们害的，你们给我赔钱。”
在场的都是人精，那里听不出来她的重点在后面，就是想他们赔钱。
“大妈，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你虐待儿童等着被警察带走吧。”程岁开口说道，乔宁的身体素质和身上的疤痕都是明晃晃的证据。
一直哭喊的妇人愣住了，张大着嘴巴，眼泪鼻涕挂一脸，还真像是伤心欲绝的样子。
“你们瞎说，我们怎么可能虐待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你们伤害了她，还无限我们。”男子立即反驳道，“说话要拿出证据，不然我报警抓你们。”
“好啊，我帮你报警。”程岁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喂，是警察局吗？我要报案......”话还没说完男子上前来抢，褚砚时刻关注着程岁，所以立即把人挡住了。
程岁余光瞥见，灵活转身避开，电话里继续说道：“有人虐待儿童，污蔑好人，医院寻衅闹事，对了可能涉及拐卖儿童。”
虽说不是很清楚乔宁是怎么失踪的，但是百分之百跟这两人有关。不然她都能承受十几年，不可能突然就开始反抗。而且谁家女儿没了不报警。
“你这个小贱人乱说什么，我们没有拐卖儿童。都快成年了嫁人怎么了？”男子破口大骂。
“警察同志，你都听到了吧？我们华国可是婚姻自由的，而且受害人当时未成年，应该是在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范围之内。希望你马上过来。”那对夫妇才发现程岁电话居然还没挂。
男子冲上前就像夺下程岁手上的手机，程岁把手机举高，抬腿就踹了过去。男子一声惨叫蹲地抱住了肚子。
“你个小贱人敢打我老公，我杀了你i。”妇人挥舞着双臂冲了上来，程岁瞅准时机略微侧身，妇人刹不住车惯性直接冲上前，撞上了医院的白墙。
“啊——鼻子流血了。”她看着指缝里流出来的血，赶紧仰头捂住鼻子。
这一男一女不停咒骂着，却知道程岁他们不好惹之后不敢再上前攻击了。
病房内的乔宁听到外面父母的惨叫与咒骂不为所动，心里甚至巴不得他们去死。
没一会儿警察局就来了。
“警察同志，他们关着我女儿不让我们去看，还打我们，我们要她赔偿体检费、住院费、营养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对对对，还有误工费，我们都要。”
他们站在警察面前，你一严我一语的告状。
“你们好，请问谁是报案人？”警察处理案件多了去了，丝毫不为所动。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
这个医院是特殊部门的附属医院，里面大部分都是特殊部门的人在治疗，毕竟他们出任务受伤的可能性很大。
程岁上前，褚砚把提前调查出来的资料直接递给警察。
其中一个老警察反复看了褚砚和胡明他们几眼，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一丝了然。
这边这个医院虽然也接待普通病人，但是特殊性老警察还是知道一些的，五年前他到这边来办过一次案子，不过案子直接被特殊部门接手了，他后续也就没接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