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脚步！注意脚步！你的协调性呢？你全身都要配合动作啊！”
两个小时后，见到姜凡的攻击还是那个破绽十足的样子，牧夜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许多。
他真是差点没给气死。
妈的，之前在网上看别人辅导自家孩子作业时，被气得发抖崩溃，那时他还觉得好笑！
现在自己上手，才知道这尼玛真是高血压。
一个小问题，练两个小时，还有录像复盘，一帧一帧解析，但就是他妈的一点进步都没有。
当然，其实进步还是有的，但在牧夜看来就是没有。
毕竟这点小问题，换做是在他，只要看见了就能修正过来。
王猛老师当初给他做的复盘分析，他一般只看一遍就能修正，结果姜凡却是始终做不到。
牧夜看了一眼自己列出来的问题清单，足足几十个，简直一阵头皮发麻，这得练多久啊？这还只是基础的。
另一边，比起牧夜的头皮发麻，姜凡却是异常欣喜，他能感受到自己有进步，比以前更强了一点，这换做以前，没一个星期是做不到的。
为了抱住昼哥的大腿，他直接开舔：“昼哥，你真太厉害了，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变强了，再这样练下去，我就起飞了。”
“嗯，战斗力+5了。”牧夜有气无力道：“练了两个小时，居然还没掌握，我真是服了。你真不是故意玩我的吗？”
姜凡闻言，脸色一僵，低头道：“抱歉昼哥，是我太笨了，如果我能有你的天赋就好了。”
“额……”牧夜看他那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感觉自己的良心被戳了一下。
于是，收敛了情绪，进行深刻反思。
“我的天赋太高，不能体会到平庸者面对瓶颈时的痛苦。但我可以将教平庸者这件事所产生的痛苦，当成是我自己平庸的痛苦，这样有助于我调整心态。”
牧夜还是能将心比心的，转变了心态之后，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教不会人，就是他菜。
这时，姜凡抬起头道吗，认真道：“昼哥，可能这样确实太慢，要不我将痛觉设定调到100%吧！你之后也不要留手。我之前尝试过这样做，进步会快一点。”
牧夜一愣，虚拟对战确实可以调整痛觉上限，而且在这种方式，进步确实会快一些。
毕竟痛苦可以让人铭记，深入本能。
只不过，对于年龄较小的学生来说很痛苦，大部分人都受不了。
牧夜当初最高也只用了50%。
“这会很痛苦。”牧夜说道。
“我可以承受。”姜凡坚定道。
昼哥的指导，是他的机遇。
如果还不全力抓住，那他就更加没有未来了。
牧夜看到他眼中的坚决，深吸了一口气，道：“承受不住就喊停。”
“我知道。”
于是，指导战继续展开。
接下的对局，牧夜没有留手。
对方的动作，现在每出一次错误，他的剑就毫不留情的砍下，该致命就致命。
剧烈的痛苦，极为深刻地提醒着姜凡动作错误的代价，让他不自觉的修正。
这样的进步确实比之前快了不少，但对于精神上的折磨太大了。
可姜凡一次又一次坚持下来了，虽然面色逐渐苍白，但他依旧咬着牙进行战斗。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牧夜看着被他复活后又冲了过来的姜凡，有些不忍，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两个小时，对方平均每10秒就要被他杀掉一次。
不过进步也是明显，要知道他一开始都不用术法，但打到后面，他需要展开【瞬步】和【蓄能重击】。
当然，高阶技巧他还是没有用。
这样的痛苦堆叠下来，难以想象。
“不用，继续吧昼哥。”姜凡继续
“没必要这么拼吧！”牧夜劝道。
姜凡摇了摇头：“对平庸者来说，如果这点痛苦就能换来进步，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在此之前，他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清晰进步的感觉。
“那就继续吧！”牧夜只能继续指导对方了。
不过这种战斗，对他来说没什么挑战性，单靠身体本能就能应付，实在有些枯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分出一部分精力构建一下新术法呗！”
牧夜心想，离开极冬国度之前，冰雪女王为了让他能够更大的发挥出【此季无冬】的力量，给他开放了极冬国度大部分寒冰剑系术法的版权。
于是，他分出一丝心神，开始浏览极冬国度的版权库，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毕竟以姜凡的天赋，教导他估计要花费一段很长的时间。
最终，他找到一道叫做【万雪天瀑剑劫】的日冕术。
这一道术法，是创造一个大范围的寒冰剑阵，剑阵持续期间，剑气与寒息将凝成雪花，铺天盖地降下。
敌人若是身上沾染了足够数量的雪花，剑气就会爆发开来，产生寒冰冻结和剑气杀伤的效果。
“这一道日冕术是复合术式，由五道月相术组成。其中【凝霜之图】【冰魄剑胚】【剑意激发·霜降】三个核心术法，似乎可以用【圣者剑意·此季无冬】替代，这样不仅威力更强，还能更快完成术式回路。”
于是，牧夜就一边指导姜凡，一边学习新的术法。
……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姜凡在牧夜的剑下足足死了一整夜，不过在这种地狱式的训练下，他算是有了明显的进步。
至少在牧夜的问题清单上，已经勾掉了五个了。
牧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于是开口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吧！”
随后退出了虚拟对战空间。
此刻，姜凡眼中冒着血丝，精神损耗严重，恍恍惚惚。
牧夜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支【深度睡眠药剂】，倒在杯子里，递了过去：“喝口水，先睡个半小时，然后去上学吧！理论知识还是要学的，等傍晚再过来我这边。”
“好的。”姜凡喝了口水，躺在沙发上，片刻就睡去了。
牧夜看了对方那稚嫩的面容，叹息了一声：“进步还是太慢了。”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清晰感受到自己与普通人之间的天赋差距，几乎是天壤之别。
牧夜重新带上虚境设备，开了一局新游戏。
不过玩着玩着，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起来。
“怎么感觉良心被刺痛了一下，有点羞愧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