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站起身来,走到刘墉的跟前。
只见,刘墉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有刀伤,也有枪伤。
还有两处,是被刀刺入身体之中。
萧逸看了一会儿,微微一叹,问:“你是大夏国的勇士,而且,你是东军,是萧玉麟的麾下,对不对?”
“你……”刘墉大吃一惊,随即发觉不妥,急忙摇头道,“不是,我是山贼,在东海附近以抢掠为生。”
“是有人给我高价钱,买你的人头,所以我才带领弟兄们去杀你。”
“那个人对我有恩,太子殿下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他的名字的。”
萧逸冷笑一声:“那个人,对你没有恩。”
“是那个人对萧玉麟有恩,而萧玉麟又对你有恩。”
“看你的武艺,看你一身的伤痕,你应该是萧玉麟的副将之一吧。”
“孤王回到长安,只要去一趟兵部,就能知道萧玉麟有几个副将。”
“然后,孤王再派人去一趟东军,看看哪一个副将失踪了,你必然是那一个人。”
“不知,孤王的推测对否?”
这时,刘墉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太子殿下,末将确实是东军的将领,是镇东将军的副将,但此事跟镇东将军无关。”
“是末将…是末将得了好处,一时贪财,这才率领麾下将士,前来蓝田谷伏击太子殿下的。”
“太子殿下,末将已经招供了,求太子殿下给末将一个痛快吧。”
这时,萧逸突然猛地打出一拳,狠狠打在刘墉的脸上。
这一拳,萧逸的力气不小,直把刘墉打得口吐鲜血,几乎晕厥过去。
这段时间,萧逸一直进行体能训练,力气有了长足的进步。
比起后世来,虽然还差了不少,但也足足有后世力气的一半还要多点。
接着,萧逸左手也来了一拳,直接就把刘墉给打晕过去了。
萧逸冷冷说道:“给他泼水。”
立即,一个太子护卫军急忙跑过来,给刘墉泼了水。
刘墉也慢慢地苏醒过来。
萧逸冷冷问道:“你可知,孤王为何要打你吗,而且还是打两拳?”
刘墉轻轻摇了摇头:“末将…末将不知。”
“第一拳,孤王打的是你。”
“身为萧玉麟的副将,遇到这种事情,不知规劝,反而替他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那些被孤王的护卫军杀死的将士,他们应该是死在战场上,应该是成为英雄的人,应该能够名上凌烟阁。”
“可现在呢,他们刺杀当朝太子,成了叛逆,成了反贼,成了人人唾骂的混蛋。”
“这条路,是他们选择的吗?”
“不,是你和萧玉麟两个糊涂蛋,是你们将他们从光荣推入了耻辱。”
“第二拳,孤王打的是萧玉麟,但他不在这里,你先替他受了。”
“父皇将东军交给他,封他为镇东将军,是让他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吗?”
“如果四方将军全都卷入进来,谁为大夏国固守国门?”
“萧韧被贬为庶人,难道萧玉麟不知道吗?”
“父皇既然将他贬为庶人,证明萧韧犯错了,证明萧韧不该得到太子之位。”
“可萧玉麟呢,竟然还要因为个人小恩,置天下大义于不顾,派出精锐帮他。”
“这算什么,这是对父皇将萧韧贬为庶人的不满吗?”
刘墉登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罪名若是安在萧玉麟的身上,就是对抗圣意啊,绝对是杀头的大罪。
刘墉的心里,那个悔恨啊,甭提了,肠子都绿了。
萧逸背过身去,冷冷说道:“如果,大夏国的文武群臣,个个都跟萧玉麟一样,只顾个人小恩,而不顾国家大义,大夏国距离亡国不远了。”
“这个世上,想杀孤王的人很多。”
“士族门阀想杀孤王,因为孤王正在阻止他们掌控天下官场。”
“贪官酷吏想杀孤王,因为孤王阻止他们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恶霸豪强想杀孤王,因为孤王阻止他们欺凌百姓,豪夺狂占。”
“四周列国的君主也想杀孤王,因为他们想要阻止大夏国强盛,不让让大夏国成为东洲的霸主。”
“但是,唯独不该杀孤王的,就是大夏国的将士。”
“如果没有孤王,大夏国依然还会积弱,受列强欺凌。”
“如果没有孤王,你们日后有机会打遍整个东洲,建立一个大夏帝国吗?”
“孤王言尽于此,如果你还要包庇萧玉麟,如果你还要包庇萧韧,从此之后,你就再无机会名登凌烟阁了。”
“如果你交待了,孤王许你一事。”
“日后你在战场上每多杀十个敌人,就能替因为你的愚蠢而枉死的将士,洗刷一个人的耻辱,让他有机会名登凌烟阁。”
刘墉心头大震,不可思议地望着萧逸。
萧逸这番话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是想成为一个叛国之贼,留千秋骂名,还是想要机会能够名登凌烟阁,留万古英名,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噢,顺便再说一句,你这也是为萧玉麟选择。”
“孤王能给你机会,自然也会给他机会,毕竟他是孤王的义兄,并非大恶之人,只是一时糊涂,受人利用而已。”
刘墉又惊又喜,心中激动不已,双手双脚带动着铁链“哗啦啦”直响。
“太子殿下,末将愿意招供,末将愿意招供。”
“末将宁愿战死沙场,哪怕凌烟阁上留不住姓名,也不愿意成为叛国之贼。”
“好。”萧逸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来人,给他松绑。”
不一会儿,刘墉就恢复了自由,立即就跪在萧逸的跟前。
“末将刘墉,镇东将军萧玉麟麾下副将,参见太子殿下。”
“末将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
“但太子殿下仁德,竟然饶过了末将,末将感激涕零。”
“从今天起,末将这条性命,就是太子殿下的了。”
“好。”萧逸拍了拍刘墉的肩膀,“刘墉,孤王信你。”
“孤王也向你承诺,刺杀之事,在孤王这里就截止了,不会传到长安城,更不会被父皇知道。”
“但是,明天一早,你跟孤王一起,去南皮,孤王要跟镇东将军好好谈一谈。”
“不然,镇东将军能错这一次,还会错下一次。”
刘墉立即喝道:“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