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愿望之所以称之为愿望,那是因为,它实现起来非常困难。
而“回家”这个词,至于我和秦莉来说,就属于愿望的范畴。
在车里坐到9点45的时候,卢虹的消息发过来了。
言简意赅:怎么还没到家。
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机屏幕,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只好依依惜别。
目送一步三回头的秦莉开门回家,我在车里又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她在二楼窗台看着我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我才无奈启动车子往回走。
其实回家路上我还是挺后怕的,生怕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被人抓了现行。
但还好,到家之后我就从秦莉那里得知,这事儿肯定不会被外人发现。
为什么呢?
因为当天晚上,秦莉就告诉我,卢虹让她转告我,以后没事别在她家门口晃悠,影响不好。
我问秦莉是不是她说给卢虹听的。
她告诉我,这事儿压根不用她说,因为我当时一到卢虹家门口,卢部长其实就已经接到汇报了。
至于是谁汇报的……不用说,肯定是负责周边领导安全工作的警卫。
妈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人卢虹这级别,周边不说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值班的人肯定有。
还好那天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不然……估计就不是一句警告这么简单了。
所以,狗仔什么的,在这种地方肯定是不可能出现的。
……
既然秦莉今天来不了,那我只能乖乖用工作麻痹自己。
这真不是我有多用功,实在是张铭的积极性太过高涨。
昨天一通输出不算,今天竟然还从乐果的版权库里,坑来了一堆剧本,说是给编剧们参考用的……
而后,我也被迫拿了几份剧本在那儿看。
不过过程虽然挺乏味,但结果还是好的。
磨了几个小时,我们故事的雏形算是有了。
而匡正义也在这个过程中提出了一些自己的专业意见,尤其是在战术层面上。
只要不牵扯到涉密内容,他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且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小子绝对参加过实战。
因为当大家聊到战地创伤和急救的相关场景的时候,他对于这些内容的描述和神态,绝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状态……
只是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不能深究。
但饶是如此,经过这么几个小时,匡正义在这个团队里的作用,已经毋庸置疑了。
这点让匡正义很高兴,我也挺高兴。
……
周六中午十二点半,我和匡正义出现在了机场。
因为我要出差一周,所以我带了一个硕大的箱子。
而匡正义……就背了一个随身的背包。
没有了楚佳赟,坐飞机这事儿变得格外的轻松惬意。
这种惬意值得并不是我们能坐头等舱,而是值机安检候机机票的一系列流程,周围都没有一堆人围着。
机票是魏栩孜帮忙订的,但人家是创业公司,远没有没达到财大气粗的程度。
古言儒没有跟我们一起,而是直接从杭州过去。
他比我们早一点到,但早的并不多。
所以落地之后,我们在到达出口见到了他。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看上去35岁左右,皮肤黝黑,带着一副一看就度数不低眼镜,身材微胖,身高大概170出头的男子。
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古言儒的发小,魏栩孜了。
“魏总您好!”
“刘总您好!我代表深圳人民欢迎你。”
哈哈一笑,我介绍匡正义道:“这位是我助理,匡正义。刚退伍回来,我带他过来见见世面。还望魏总照顾一二。”
“哟!军人啊!幸会幸会!”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跟着魏栩孜去停车场取车。
魏栩孜虽说是富二代,但创业多年,习惯了亲力亲为。
所以今天,连个司机都没带。
于是乎,匡正义很有眼力见地提出,他是助理,那理应由他来开车,魏总负责指路就好。
大家都是爽快的性格,所以稍微客气了几句,也就这么安排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搞技术出身,所以魏栩孜不是那种特别健谈的人。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古言儒在找话题,甚至连安排一会儿吃饭地点之类的事情,都是古言儒在提议,魏栩孜负责执行。
而且可以明显看得出来,魏栩孜对于古言儒,那是言听计从,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神奇的是,从古言儒对魏栩孜的态度上来看,虽说事情是他决定拍板的,但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
感觉上,俩人就习惯了这种古言儒说,魏栩孜做的状态。
但我看的出来,魏栩孜是个做事情的人,因为但凡他开口,三两句话之后,总能扯到自己创业的事情上来。
比如我们聊到华强北,他会说自己当初有多少多少元器件,是从那里的渠道来的。
我们聊到美食,比如号称深圳特产的“光明乳鸽”,他就会说,自己曾经的公司就在做光明乳鸽最正宗的某某店的附近。
几个回合下来,我有点忍不住道:“两位哥哥,小弟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能提一提不?”
“你说。”古言儒示意我道。
“咱就是说,如果方便的话,要不直接先去魏哥公司看看产品吧?”顿了顿,我补充道:“事情先做完,后面咱们想怎么玩怎么玩,行不?”
话音刚落,魏栩孜立刻拍手道:“好!刘畅这对待工作的态度我很欣赏!”
和魏栩孜高兴的态度截然相反,古言儒听后立刻陷入了长吁短叹,“哎……不是,刘畅,我觉得你平时应该也不是一个工作狂吧?”指了指前排的魏栩孜,古言儒无奈道:“怎么着,一到深圳,就被他给传染了?”
不及我开口,魏栩孜对古言儒进行了从我见到他一来的首次反驳:“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刘畅不过是提议调换一下后续安排的顺序,怎么就是工作狂了?再说,我特别同意刘畅的观点,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工作做完了,我们也能专心地去玩,玩他个彻底。”
见魏栩孜较上了真,古言儒赶忙摆手道:“好好好!我理解,我支持!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们先工作后享乐的提议,行了吧?”
待魏栩孜满意地“嗯”了一声,我笑着接话道:“古哥啊,我跟魏哥都是创业者,深知创业的艰辛。所以一切享乐活动,都应该给工作让路。就像魏哥说的,只要工作做完了,做好了,我们玩起来也放松,不是吗?”
“打住打住!”古言儒失笑地制止我道:“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觉悟有问题了,你们放过我行不行?我就说错了一句话,你们两个至于联合起来这么教育我嘛?”
赶忙摆了摆手,我笑着解释道:“不敢不敢,我就是跟魏哥感同身受,绝对没有教育你的意思。”
前排的魏栩孜一边重新输入导航目的地,一边顺着我的话道:“就是!在你古总面前,我们都是小弟,只有你教育我们的份,哪有我们指导你的可能?”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敷衍了一句,古言儒试图拉拢正在开车的匡正义道:“小匡,你来评评理,他们刚刚是不是在教育我?”
沉吟了一会儿,匡正义耿直道:“我觉得刘总和魏总只是给出了建议,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觉得古总你,还是听他们的比较好。”
此话一出,匡正义耿直boy的人设立刻就站住了。
并且赢得了我和魏栩孜的满堂喝彩。
至于古言儒……只能在那儿“气呼呼”地放狠话道:“好!行!你们仨给我等着,晚上我不想办法把你们灌趴下,我反过来叫你们哥哥。”
“嗯?!你想以一敌三?!”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听我这么问,古言儒嘴上挂起了邪笑道:“哼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他这副表情,我立刻转向魏栩孜道:“魏哥,这什么情况?弄得我有点慌啊!”
摆了摆手,魏栩孜毫不在意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个还能怕他不成?”顿了顿,他又指了指匡正义道:“更何况小匡还当过兵,你见过那个当兵的不能喝的?”
嘿!被魏栩孜这么一提,我忽然发现,关于匡正义酒量的这事儿,我倒是真没关注过。
“正义,你酒量怎么样?”
沉吟片刻,匡正义说道:“这要看跟谁比了,跟钟班长比的话,我不行。”
话音刚落,古言儒就嚷嚷道:“你别整虚的,就说白酒你能喝多少吧。”
“我最高记录是喝过两斤没吐,而且意识清醒。”顿了顿,匡正义道:“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懂了!”古言儒立刻接话道:“栩孜的酒量我门清,刘畅的酒量我大概也知道,那晚上重点照顾小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