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凉竹,你也知道欠他的太多,难道你不还清...就要死吗?这是懦夫行径,我会瞧不起你的。”
“...还?”燕凉竹愣怔着低头喃喃,“如何还呢...梅氏亡魂数十万,我如何还的清啊。”
“那你就进去待着好好想!”
贺绛趁人发愣快速把人推进房间,然后拿过铜锁直接从外面把门锁住。
等锁好门的时候,他一抬头眼前猛地一黑!
伤在脑袋上,出血出的又急,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这是要晕眩的症状。
没敢多耽搁,他转身又回到一片狼藉的厅堂里。
......
厅堂里依旧死寂,只有墙角传来颤声吸气的动静。
地上散落着三只玉摆件,其中一个角上还染着血色。
墙角的人抱着玉石一个劲儿的往后缩躲,足足把厚牛皮篷布都顶的凹进去一小块儿。
梅淮安指尖攥着玉摆件攥的都有些发白,听见脚步声顿时抬起头来。
眼眶红的几乎要滴血,显然还是未清醒的状态。
“梅淮安...算了。”
贺绛放弃要在此刻跟人沟通的想法,自己头上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拿起凳子上放着的一床被子,两手拎着被角抖擞开以被子为盾,他直接快步往墙角冲去!
“滚开——”
墙角失智的人厉声大喊,贺绛不管不顾的直接用被子把对方整个人都盖住。
“呃!滚开,滚开!”
被子里的人拳打脚踢一个劲儿挣扎,贺绛胸口被砸的闷疼,难受的直皱眉。
“祖宗啊别叫唤了,早知道你中毒了谁敢惹你。”
“滚开!”
“......”
他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起来,被子里的人还是蹲坐着的姿势,就这么像端着一盆花似的把人端走了。
“砰!”
快走几步之后,抬脚踢开小房间的门。
贺绛额头的帕子已经掉在被子上,额角还在出血只是出血速度慢了下来。
此刻他自己衣服连同被子以及走过来的一路地面,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血滴痕迹。
“呼。”
把人放在床榻上之后,他没去掀开被子直接转身离开。
迈过门槛又摇摇晃晃忍着疼,把这间屋子的房门也像燕凉竹那边一样,用锁牢牢锁住!
若是额头没受伤,他不会叫中了哈哈香的人自己待着。
但此刻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自己的伤也得尽快处理。
锁好门之后,贺绛这才大跨步的冲出帐篷。
外面几个巡逻侍卫刚巧走过来,一瞧见满身是血的渭北将军都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
“将军!”
“找医师。”贺绛靠在一个侍卫肩膀上,嗓音已经虚了,“别进...我的帐篷......”
说完眼前一黑,彻底站不住了。
“将军!”
几个侍卫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起来,冲着往旁边帐篷去。
“快去禀报王上,去请医师来!”
......
房间里。
躲在被子底下的人身躯还在发颤,偶尔会咬着牙嘶吼两句。
“不要过来。”
“....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滚开!”
“......”
正午阳光倾撒在这只大帐篷上,徒留里面的人承受煎熬。
煎熬。
慢慢熬。
——
距离王帐药园子不远处的一座荒山上。
不知何年何月被猎人建造出来的林中木屋里,此刻画面稍显香艳。
一截简陋的树桩凳子上,坐着的男人一身金纹黑袍衣衫垂地,翘尖儿锦靴踩着厚厚枫叶。
枫叶也不知是何年何月铺在这儿的,颜色干枯瑰红。
树桩边上丢着一条浅青色宽松灯笼裤。
裴不知衣衫完整,被他拥在怀里的人后背紧贴着他胸膛,正叉着腿坐在他腿上。
耳边听着对方不断加重的混乱呼吸。
他的大腿两边垂着另一人修长光洁的腿,多看了几遍后...眸色晦暗了些。
但显然场地不合适,没打算真在这里做什么。
他凑近对方高高扬起的颈间肆意闻嗅,两只手绕过腰部在前。
“呃!”
这对宋祈乐来说,是种无法言说的折磨。
此刻就像一壶被人精心摇晃过的烈酒,却迟迟不让酒水肆意喷洒出来。
他双颊泛红视线不怎么聚焦,眯着眼努力想看清不远处的墙壁。
原木色的木板墙上挂着几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头骨,骨茬森森。
木屋里光线昏暗,气味腐朽。
却给这样的‘偷情’环境增添了不少曼妙氛围。
显然,这种惩罚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王...王君......”
宋祈乐仰着脖子吸气喊,是在求饶了。
“怎么。”裴不知恶劣的笑起来,缓缓贴近背对着他的人耳边,嗓音缱绻略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见一面你就被那小太子迷上了?”
“不,不是。”
被人抓住命脉的宋祈乐连连摇头,不是他不说,是那种话没法儿说出口。
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更何况此刻还涉及另一个人。
裴不知看人磨磨唧唧就是不说,耐心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另一只放在裸腿上的手收回来,往人背后顺着摸到后腰下。
“再不说...下午那几个番部使者,本君也不是非见不可。”
宋祈乐被后腰存在感极强的指尖抚过,抖着身子有些迷茫的想。
下午不去见番部使者,是要做什么......
“——说,我说!”
“是么。”裴不知的手没有往下,语气有些失落,“你可以不说的,反抗到底。”
“......”
宋祈乐咬了咬唇,不理会背后这人的恶劣戏弄,只想快些结束惩罚早点解脱。
他忍着强烈的羞耻和罪恶感,磕磕巴巴的说。
“最,最喜欢王君...这样对我,别人都...不行。”
“哎。”裴不知不耐烦的又开始往人后背伸,马上就要撩开衣摆探下去了,“我方才怎么教的,话都舍不得说,你是想护着他?”
“啊。”宋祈乐腰侧猛地绷紧,心底跟太子道歉嘴上已经喊出来了,“小...小白脸不行!”
裴不知这才心满意足的结束这场惩罚,同时在剧烈颤抖的人耳边夸奖。
“——乐乐真乖。”
掌心里捧了一汪佳酿烈酒,温热绵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