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陆哥听到这个徐伯文的话楞了一下,冷声说道:“你觉得我缺女人吗?!”
“不不不。”
徐伯文连忙摆手说道:“我们村里有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到现在还没娶过媳妇儿,这几年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发了财,我听别人说他准备花钱买个年轻媳妇儿,而我妹妹长得漂亮又聪明,还有高中学历,怎么也值……”
听到这里,我也就明白了徐伯文什么意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到徐伯文身边,将他死死压倒身下,挥舞着拳头结结实实打了下去。
“你还是人吗?妹妹她才十六岁!”
“凭什么?你自己犯的错误要让我们来买单?!你非要把我们一家人的血都吸干才过瘾吗?!”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们徐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亲人!”
我一边怒吼着,一边不断用拳头朝徐伯文打去,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徐伯文被我打得生疼,他的眼里再也没有那种怯懦与愧疚之情,反而涌上一抹决断!
他一脚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再用力将我一把推开,起身后摸了摸嘴角的血,恶狠狠道:“老子都要没命,管她几岁?!再说了,在古代十六岁都有孩子了,我们老徐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应该回报一下了吧?!”
我看着徐文伯眼里的那股狠辣,心寒到了极点。
原来所谓的亲情,都是可以用来出卖的筹码!
“可以,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只要能把钱还完,我就把欠条撕毁,一笔勾销!”
陆总带着一抹戏虐的笑容,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但下一秒,他声音一寒,威胁道:“但是!如果两天后你没有履行承诺,或者跑路,别怪我无情!”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整个湘南尽是我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就算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说完,陆总猛地一掷,那把匕首便稳稳地插在了徐文伯的脚边。
徐文伯被吓得浑身一震,赔着笑脸说道:“哪敢啊陆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徐文伯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走出了办公室。
……
“不!我不想嫁人,我才十六岁啊!”
家里面妹妹得知了一切后,撕心裂肺地对徐伯文吼道:“凭什么你把家里的血吸干了以后,还要拉上我的人生给你陪葬?!”
“叔绮,你就答应你哥吧。”
一旁的母亲拉住妹妹的手,哀求道:“你要是不答应你哥,你哥就得被他们弄成残废去乞讨,或者割掉器官啊!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可怜他?!谁又来可怜我?!”
妹妹一把挣开母亲的手,大声怒吼着:“你总是这样,对这个废物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父亲剩下的抚恤金全部给他去玩乐,而我和二哥却连一件新衣服都不配拥有!“
“现在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包庇他的,是不是有一天他杀了人,也要我和二哥去帮他顶罪,去帮他上刑场?!”
“我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妹妹的一番连环轰炸让母亲一时语塞,只能沉默。
然而,一旁的徐伯文却冷笑出声:“你当然不是亲生的!你原本就是捡来做我徐伯文的童养媳你明白吗?!”
“原本是打算等你十八岁再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是轮到你报答徐家恩情的时候了!”
徐伯文的话无疑是在这个家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和妹妹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希冀着她反驳一下,然而,母亲却点了点头,认同了下来。
这一刻,妹妹像是失去了魂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徐伯文得意地笑了笑,便走进了房间,而母亲也没有安慰半句,叹了口气跟着徐伯文离开了。
看样子已经做出了选择。
妹妹此刻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悲伤,泪花逐渐涌了出来,打落在地,像是心碎的声音。
我看着妹妹伤心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因为她的人生将被徐文伯拖进无尽的深渊里!
一想到这我就不禁死死攥紧了拳头,像是胸口闷住了一样。
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自私自利的人往往能过得如意?肆意妄为的混蛋永远可以有声有色?!
赌徒徐伯文如此,放高利贷的陆总更甚!
而我和妹妹,却要被这些王八蛋无休止的欺辱!
妹妹的学习成绩也很好,还很喜欢画画,她还有着大把的青春年华和光明未来,难道就因为这个家养育了她十多年,就要为此肝脑涂地的奉献出自己一切吗?
我站起身来,走到妹妹的房间胡乱地包起一些衣服,然后回到客厅抓住妹妹的手,将她拉到门外,冷静地说道:“妹,你走吧。”
“走?”
妹妹楞了一会儿,疑惑道:“走哪去?”
我看窗外月明星稀的夜空,希冀着说道:“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妹妹焦急地说道。
我摇摇头:“没事,欠钱的又不是我,就算要债的来找麻烦,也不会找我的。”
“可,徐伯文和妈肯定会让他去承担这一切的。”
妹妹很是担忧,建议道:“哥,咱们一起走吧,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以你的学习成绩肯定能上名牌大学,又何必葬送掉自己的未来呢?”
“我走了,老徐家就彻底完了,徐家对我们兄妹的养育之恩总是有人要还的,不是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有大好时光,你不是喜欢画画,想成为画家吗?”
一边说着,我拉着妹妹来到了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后,我将妹妹推进了车里。
我口袋里母亲给我交高考费的五十元,将这个钱塞到妹妹的口袋里:“这个钱你拿着,足够你买张车票生活一段时间了,哥没什么能帮你的,希望你能早日实现梦想!”
“师傅,送她去车站!”
汽车缓缓起步,妹妹焦急地将头从车窗探出,大声说道:“哥,你等我,将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带你过上好日子的!你等我!”
随着汽车渐行渐远,妹妹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但像是黑夜里消逝的幽灵一般,在我耳边不断回响。
望着妹妹离去,我的心里涌上一股失落感,但更多的如释重负。
正当我长呼了一口气,就被一脚踹倒在了路边。
我吃疼地从地上转过头,看见一脸怒意近乎癫狂地徐伯文。
“你个杂种,你想让老子不得好死是吧?放那个婊子跑了!”
徐伯文怒骂着,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我身上砸。
妹妹走了,断了他唯一的生路。
从后面气喘吁吁赶来的母亲也明白了始末,她如同泼妇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撒泼打滚一边哭喊着:“我徐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老徐啊老徐,你看看你当年捡了个什么畜生玩意儿,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从地上爬起身来,脑海里想起父亲在时,对我们兄妹的关爱,义无反顾地说道:“哥的欠款,我来帮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