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采这个手印的时候……”
这时,原本静静坐在一旁聆听报告的田春达却开口了:“那天采手印的时候,在我们面前的人的确是左清,而这也是造成我推理上有盲点的原因。毕竟,有什么东西比指纹更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呢?不过我却作梦也没有想到,真左清和假左清竟会巧妙地利用面具来彼此替换。”
接着,田春达便走向朱实。
“朱实小姐,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朱实默默看了田春达一眼后,随即起身跟大家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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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日是田春达侦办洪力家杀人事件的曙光乍现之日,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他一早醒来,就感觉相当兴奋。
由于之前阻碍他推理的盲点已经消除干净,所以接下来的推理过程也就相当顺畅。
昨天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脑海里把整件事过滤一次,如今那个谜底已经解开,接下来只要等警方找到真正的左清就没问题了。
田春达八点左右睁开眼睛,洗个热水澡,并吃过早饭,换上外出服,这时,杨所长忽然打电话来了。
“田队长、田队长!”
杨所长的声音显得相当激动。
田春达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不对呀!应该不可能还有别的状况啊!
“杨所长,有什么事吗?”
“田队长,左清出现了!昨天晚上他回到洪力家……”
“什、什么?左清回到洪力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有!唉!还好他没有成功。田队长,我们正准备全力逮捕左清,准备马上去接你和郝东。”
“知道了,我们准备出发。”
由于昨天晚上并没有再下雪,所以今天的天气可说相当睛朗。
只见湖面的冰层上,湖畔边的村落,以及湖后的群山山峰,全都覆盖着一块纯白冰毯,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田春达、郝东一到达派出所前,就看到三辆后面装着滑雪用具的警车,以及好几名装备齐全的警察正忙进忙出。
他很快来到所长室,发现杨所长和古恭律师也都穿上滑雪服、戴着顶滑雪帽站在那儿。
“田队长,你怎么这种装扮?你没有滑雪服吗?”
“杨所长,你究竟想做什么?刚才你不是说有状况发生,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去滑雪?”
“我们得到线报,说左清正逃往雪峰,所以我们准备去追捕他。”
“左清逃往雪峰?”
田春达惊讶得不停眨着眼睛。
“杨所长,左清该不会是想自杀吧?”郝东接着问了一句。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尽快逮捕他归案;可是你们这身装扮……”
田春达洒脱地笑道说:??“杨所长,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的服装也是很抗寒的!问题是,如果没有雪橇的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走,咱们快点出发!”
于是,所有的刑警和便衣人员依序坐在前面两辆警车里,杨所长、田春达及古恭律师则坐在最后一辆警车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雪地上奔驰前进。
“车子可以开到哪儿?”
杨所长问负责驾驶的警员。
“因为地面相当湿滑,所以大概只能开到八台。”
“可以开到八台就轻松多了,否则我实在不擅长登山。”
田春达这时问:“洪力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左清到底回去做什么?”
“对了,我还没来及告诉你,昨天左清回来准备杀朱实……”
“杀朱实?”
田春达不由得睁大眼睛。
“嗯,是的。”
根据杨所长的说法,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昨天晚上朱实被请到大厅问话,而左清则利用这个空档潜入她的住处,并躲进朱实寝室的壁橱里。
朱实十一点左右回到寝室后,就关上灯准备上床睡觉。
不过,由于情绪太激动的缘故,她一直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了一个钟头左右,忽然,她听到壁橱里似乎传出非常微弱的呼吸声。
朱实是个非常有胆量的女孩,她扭开电灯,穿上拖鞋,悄悄来到壁橱前,并猛地打开壁橱的门。
没想到,壁橱里竟然跳出一个蒙面男子,他不但把朱实扑倒在床上,还用两只手勒住朱实的脖子。
所幸袁庄很快发现朱实房间里传出一阵不寻常的声音,连忙从走廊冲进隔壁房间。
虽然朱实寝室的门上了锁,不过巨人袁庄根本不把这玩意儿看在眼里。他用力撞开房门,冲了进去,这时,朱实已经被意图不轨的男子勒得奄奄一息了。袁庄立刻撞向那名男子,男子则甩开朱实,面对袁庄的攻击。
就在双方激烈的打斗中,男子用来蒙面的围巾掉下来了,袁庄一看到那张脸,整个人都呆住,而朱实也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这个男子居然是左清!
左清瞪了一眼呆立在那儿的袁庄之后,便从寝室里往外跳,这时祝寅和辛吉也赶来了,他们看到左清,也都吓得动弹不得,而左清则趁着这场混乱消失在雪地中。
这个消息传进我耳里的时候,大约半夜一点左右,我只好匆忙赶往洪力家,那时朱实正歇斯底里地哭个不停,她的脖子上留有勒痕,看了实在叫人感到于心不忍。”
“你说朱实哭了?”
田春达吃惊地问道。
“是啊!唉!这也难怪,她差一点连命都没了,就算个性再怎么坚强,毕竟还是个女孩子,难免会害怕啊!”杨所长说。
“那么洪向松夫人呢?”
“哦,洪向松夫人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女人才好。她始终沉着一张脸,目露凶光,根本不愿开口说半句话。”
“这样啊……那么,左清为什么甘冒危险来杀朱实?之前他又藏匿在什么地方?”
“这些疑问也只有抓到左清之后才会知道了,所幸我们就快抓到他喽!”
由于整个命案就快出现曙光,所以杨所长显得非常兴奋,但田春达却静静地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