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人还在里面!”
“那女子功夫不弱,定会自己走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咳咳咳——”刚起身,他忍不住的咳嗽。
“少主自己也受伤了,还管得了别人!”蒙面人按住他的肩,不让他乱动。
“住手。”从门口进来一个白衣男子,手上拿着个面具。
来人鬓边白发,有些憔悴,可丝毫不减当年英气,一脸正直,此人便是灵山派掌门,聂文锋。
“掌门。”
“聂叔。”他取下了蒙面,正是天墨卿。
“你向来是最沉得住气的,何时变得如此冲动。”聂文锋道。
“对不起,害你们差点暴露了。”
“这点小动作,还不至于。”聂文锋齐聚内力想给他疗伤,却被他回绝了。
“不用了聂叔,这点伤我还是受得住的。”
这点伤?
“你的功力本在那郎君之上,本可躲过去那一掌,为何分心?”聂文锋在暗处观察,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本就是半道子出家,是个不入流的,左右也比不过她从小练武。”
“怪不得打不过,原来是碰到故人了。”聂文锋转念一想,记得上次他嘱托保护的人的身形好似与今夜之人有几分相似
“我伤了她,我得回去看看。”
“少主,这点小伤于她无碍,可我们的计划不可乱啊。”
“可我们如今还未探听到金国使臣真正用意,是否当真居心叵测,也未可知,若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抓住把柄,得不偿失啊。”
“等真探听到虚实可就晚了,必须先发制人,这些天我派都看到有皇城司门下省暗探跟踪,可一直无所获,许是他们露出马脚被发现了。”
“接下来,他们该有所动作了,我在明,你们在暗处协助于我,定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官家心善,可我们大宋却不是好惹的。”
那厢。
史潇允在院子里练武,听到后门有声响,知道是茯紫苏回来了,忙去迎她。
不成想见她步伐不稳,定是受了伤,“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茯紫苏捂着胸口,“不碍事,进屋说吧。”
“什么?!鞑子?!是那厮伤了你?”
茯紫苏摇头,“那人虽未开口,可我瞧他使的招式,不像是只会使蛮力的鞑子,是我大宋人,且内力在我之上,否则也伤不了我。”
“光顾着说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史潇允说着便上手要为她宽衣。
“诶,不必了,真没事。”还没说完她又咳了几声。
“还说没事呢,瞧你都咳嗽了,必是伤到了肺腑,这可是大事,弄不好要落下病根的,我还是给你找医者。”
“别去,外头危险。”茯紫苏拉住了她,揉了揉肩头。
皇城可不比汴京,虽有皇城司看守,可比别城,夜晚更是危机四伏,更何况不知有多少鞑子在外面窥探,子时已过,切不可外出。
“可你这伤不能拖啊。”
“我要是有事还能睁着眼回来?我明日一早便去柱国公府去讨药去,那儿有最好的医者,大娘子疼我,会给我好好医治的。”
“疼你?疼你还让你别府居住,我看他们就是看不上我等平民,才会让你受这么多罪。”
“你不了解他们,不可妄自菲薄,大娘子的确有留我,可我不是为了陪你吗,特地租了个院子,这样住的也自在些,不好吗。”
“说的也是,那你明日定要早早的去,我好放心啊。”
“明日你要想逛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清河坊看看,那儿是整个皇城最为繁华的街市,你定会喜欢。”
“好了,你快歇着吧,我若想去自会去的。”
“好。”茯紫苏笑着看她关了门,才没忍着痛。
那人到底是谁,那身形总觉得在哪见过。
她心中已有疑虑之人,只是不确定。
他为何会在亓官府
…………
茯紫苏随便找了个食肆吃了碗汤饼,吃到一半,来了两三个看着穿着不错的衙内,瞧着是走了不少路,一来便喝了一大盏茶。
“听说了吗,昨夜谏议大夫府上出了贼,被抓住打了个半死,还闹到官家面前了。”
“可不是嘛,闹这么大,怕是整个临安城都知道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去他府上行窃。”
“唉,我可听说了,是金国来的鞑子,怕是要窃取什么机密,没被打死也算是他命大,要是我,定捅他个几刀,疼也给他疼死。”
“你就吹牛吧,哈哈哈。”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夜隔也是闹出些动静,怎的还会有鞑子闯入,还被抓了?
这么笨怎么做刺客。
她放下几枚铜钱离开去了柱国公府。
“麻烦亓官衙内还特地跑一趟,我家主君一直想找机会请亓官谏议吃茶,可一直碰不到有空的时候,却让衙内先来了,是我们礼数不周。”天管事作揖赔礼。
“不敢不敢,若说礼数,还请柱国恕我不周之礼,来这么些天了也没登门拜访,怎敢劳烦柱国来我家,倒是我家想下拜帖拜访柱国,多谢昨日为我爹解围。”
“还要多谢亓官衙内出的主意,这才让那厮露出些马脚。”
“这是我大宋之事,任谁看到都会横插一脚的,不必谢。”
“你们在这半天谢什么呢?”
“姑……公子你回来了!”
“天老,我回了,这么久没见,您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英武。”
“你啊,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嘴贫,净会讨老儿开心。”天管事慈爱的看着她,嘴角也忍不住笑意。
“远之,这么快又见面了,你该不会一会跟着我吧,要不怎么总是见到你呢。”
“公子,这位可是衙内,不可无礼。”天管事像家里长辈对后辈的说教,怪她不懂事。
“是~亓官衙内,草民口无遮拦,还请衙内莫怪罪。”茯紫苏阴阳怪气的,只侧脸赔礼。
亓官书忙后退不受这礼,“天管事只是玩笑话,如此大礼,可别折煞我,回头又来捉弄我。”又对天管事道:“我们在汴京相识,早已是熟人,平日也不拘于这些繁文缛节,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天管事可莫要害我啊。”
“是是,这天也不早了,眼看着要到午膳了,既是旧相识,不如亓官衙内还是留下用午膳吧。”天管事再次挽留。
他刚想说话,茯紫苏先开口替他回绝了,“不必了,衙内不喜宴会,便是此等家常便饭怕也是不习惯的,还是不要为难……”
“既然!”他突然提高了嗓子,吓得他俩小哆嗦。
察觉自己失态,而后又柔声道,“既然天管事再三让我留下,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那就麻烦您了。”
什么毛病,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