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啊,喝这么点酒就醉了。”
“说什么呢,我可是东京酒王好吗,千杯不醉!不信我们再……”
“你们怎么喝的这么醉。”亓官书从门口刚把天柱国送到马车上,便看到他们醉得脚步乱晃,站都快站不稳了。
“没醉啊,没醉。”茯紫苏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漫出来的醉意都快飘出二里地了。
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定住了,就停格在这一息之间。
转眼天墨卿就凑了上来,抵着他的肩,“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嗯?”
忘了还有这个家伙,吃的这么醉,他怎么放心让他们在一处呢。
“我这还有几间厢房,你们醉得紧,不然……”
“哎呦姑娘,你们怎么还在这呢,你们两个快些扶哥儿回去了,公爷还等着呢,快!”
二人架着他就往外走。
“你也快些回吧,记得喝醒酒汤,不然明天该头疼了,我走了。”
“苏合。”亓官书踏出一步,没有再向前。
“嗯?”她马上回了头。
“你也记得喝醒酒汤,照顾好自己,明,明日见。”亓官书紧张的打了结巴。
“嗯,明日见。”
这大概是他听过最动听的道别之语。
明日见。
“喂,起开。”茯紫苏踢了踢半死不活挡她座的【酒鬼】。
见他毫无反应,便跨了过去,闭眼倚靠。
今日那些个人,是想作甚……
她无意间见到自称完颜太子的人在一处做了标记,不知是做何用,肯定不是好事,远之不会武功,告诉他也只是陷入危险,不如今晚我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摇摇晃晃,催人入睡。
“主君。”仆人放好马凳,在旁候着。
走过马车,突然一阵风抚起了帘子,天居正正好看到儿子正要碰到茯紫苏的脸。
天居正摇头叹气,并没有制止,不做声回府了。
正要碰到她的脸颊,他停了下来,这就这么看着她,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生活就好了,你最向往的生活便是如此吧,无拘无束,想醉就醉。
“若我不是天墨卿,不是天柱国之子,你还会如此待我吗,不,若是如此,或许,我们根本不会相识……”
此时茯紫苏晃了下脑袋,带着困意和些许迷离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眼带笑意的郎君,愣了片刻。
“到家了。”他略带沙哑的嗓音,有些许失意。
家?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个字。
为何觉得他不高兴呢。
“姑娘,已经为你整理好了房间,醒酒汤已经备好了,这边请。”天管事领着她。
“多谢天管事,麻烦你了。”茯紫苏道。
“不麻烦,不麻烦,姑娘也是好几年没来了,姑娘来了,这府里也热闹许多,自从哥儿去了东京以后,这府里就只剩公爷和大娘子了。”天管事边叹气,边拂袖擦着眼。
茯紫苏停下脚步,奇怪的问道:“几位哥哥不是都在府上吗,还有三位新妇,怎会只剩他二人?”
被揭穿了以后,他马上不装了,一脸忧愁,“这个……姑娘知道的,公爷和四哥儿虽不对付,可到底是亲生骨肉,正所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几日大娘子为了他们的事忧心思虑,国公爷他也……”
“他又被打了?”茯紫苏紧张问道。
天管事搓着手,“四哥儿向来嘴硬,跟公爷一个性子,吃软不吃硬,撞在一起必然是要头破血流,就是我们做下人的看着也心疼啊,毕竟四哥儿也是我从小照顾这么大的,老奴也不想看他们父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天管事,我尽力吧。”
“四哥儿向来最听姑娘的话了,姑娘说的话最是中听,那就辛苦姑娘了。”天管事赶忙作揖谢道。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她勉强的笑着。
被风吹吹,又被天墨卿的事扰着心,酒早就醒了,该办正事了。
茯紫苏换了身黑色衣裳,戴上蒙面,便出发了。
月影稀疏不易察觉,她借力踩着麻袋一跃而上翻了进去。
还好来的不算太晚,那些鞑子还没来,就等着瓮中捉鳖吧。
刚过一刻,便听见有翻墙的声响,极轻,看来是个武功不错的家伙。
她屏息藏身暗中,伺机偷袭。
正当她准备动手,那人先一步从她左侧袭来,速度快得惊人。
好在他没带利器,否则此刻她怕是要见血了,她挡住了一拳,顺势手腕一转,掐住了他手腕七寸,用内力往他胸口处一击,却被他以掌向击,化了她的掌力,两人都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是个高手,看来得小心提防。
那人手掌运气,猛地向她抓去,她一个转身,虽避开了要害,颈部隐隐作痛,还是被他抓出了血。
此时一阵风吹过,她的发丝轻轻拂过了他的脸。
男子镇静的神情突然慌乱了,他看着指缝中的血,又看着她。
【是她的味道!】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有些许不镇定。
这招招致命,我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得用嘴上功夫了。
“少侠好功夫,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不知少侠今夜暗访府中有何目的,不如说来与我听听,或许我们殊途同归也不一定呢?”茯紫苏看他低头走神,抿嘴一笑。
好机会!
她一个蓄力往他身上击了一掌,也抓了道抓痕。
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当场便报。
没想到他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的手,不可思议,我这力道有这么大?竟然把他打倒了!
“什么声音?”
“有贼人!”
在此巡视的仆人听到了声响,马上喊人。
“不好,被发现了!”茯紫苏赶忙先躲起来。
本想走的,可看着扶墙的蒙面人,不知该救不救。
在她犹豫片刻时,不知从哪处屋檐跳下两人,把他扶起,“少主,走!”
原来是有帮凶的。
这一个人都打不过,几个人一起上,岂不打残?!小命要紧。
此次一闹,府中定有了戒备,那群鞑子必不能轻易闯入,我还是先逃吧。
怎么回事?
在另一侧刚跳上墙头的几个蒙面人,看着府中骚动,火把高举的情形都停止了行动。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