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打来电话的时候，秦墨为刚进电梯。
“老板，这个女生真的是自己有精神病！”
他声音听起来都烦躁的爆炸，显然对于秦墨为让他调查关于奚萤烛的事情极为不满。
“那边说了，给了她公派留学的名额，让她找年级部长盖章，结果好像是跟人家年级部长有点过去的恩怨，她竟然当场把人年级部长给打了！”
“把人按在桌子上灌开水，那可是开水，怎么这么凶狠的？！”
秦墨为眼神慢慢阴沉变黑。
“所以就把她后脑勺打破了？”
“那肯定啊！”林深说得理所当然，“人家总要自卫的啊！”
“总不能真的傻站着给她打吧？”
他越说越起劲，“而且我还听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学校里起冲突了。”
“就在前不久，学校门口还有人带刀来捅她，幸亏被一个男生救下来了。”
秦墨为的眉头越皱越紧：“带刀捅……”
“老板你猜猜，这个带刀的跟她是什么关系？”
林深显然八卦上头，讲话都带着话本子的那种激动。
“是她亲爸！”
秦墨为狠狠一震，浑身都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带着一把刀就来了，说是要是那个女生逼得他没办法过日子，他也不想活了，要跟这个女生同归于尽！”
“老板，你想想，什么样的人，能逼得自己亲生父亲对自己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
“当时闹得可大，校门口一滩血，跟今天一样，要不是有人救她，躺在医院的就是她了！”
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陡然冲上秦墨为的脑海，他停下了脚步，慢慢踱步到走廊一处角落。
混乱的阴影遮掩了一半他的面容，让他整张脸在白天的走廊里阴阳交接。
“她跟她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调查了吗？”
林深看出来秦墨为对这个故事起了兴趣，立刻自己讲述的时候也眉飞色舞了起来。
“这当然，我办事，老板你肯定放心！”
“我听说，她母亲过世没多久，她父亲就娶回来一位继母，还带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妹妹。”
“两个孩子之后难免会有些区别对待，加上奚小姐的父亲好像跟她母亲感情不太和睦，所以奚小姐一直跟她父亲继母针锋相对，上大学之后直接搬出去了。”
“直到奚小姐结婚。”
“那桩婚姻给奚小姐父亲原本倒闭的公司注入了新鲜血液，也导致奚小姐对待父亲愈发的轻慢，好像双方发生了很多争执。”
“这次闹这么大，是因为奚小姐把她父亲赶出了家门，逼得他们全家露宿街头，才会让她父亲走投无路，直接找上门动手。”
复述完一长串故事，林深还在啧啧感叹。
“我说这个奚小姐真的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亲人也能下这样的狠手，而且听说她还很拜金，费尽心思嫁给宣城陆家。”
“那个年级部长给我讲了不少她在学校的风云往事，她可真的不是老板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就是你调查的结果？”
秦墨为打断了林深的喋喋不休的感叹，“叮”一声响，点燃了一根烟。
他推门进入了安全通道。
林深被问得一懵，愣怔着道：“对，对呀，老板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秦墨为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才慢声道。
“证据呢？”
林深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很多证据啊，那些人都说……”
“流言蜚语也能当证据吗，你没听过三人成虎吗？”
秦墨为声音里不加掩饰的严肃和训斥的意味，瞬间让林深噤了声，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这次办事似乎没有完成老板的预想。
“你说她跟年级部长有隔阂，隔阂是什么你调查了吗？”
“既然知道她们有隔阂，为什么还要相信年级部长的一面之词？”
“你说她父母感情不睦，为什么不和睦，什么时候开始不和睦，你知道吗？”
“还有她跟父亲争执，什么争执？”
“如果她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不孝顺，对父亲颐指气使，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丈夫注资父亲公司，大可以那时候就让她父亲一家滚出家门。”
“我不信他父亲敢对陆绎动手。”
林深被一连串的疑问问的站定当场，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能磕磕绊绊地回答。
“但是，可是那个网上都说，都说她是神经病，拜金，不孝顺，那么多人都说她有问题，总不可能大家都在造谣吧？”
停顿了一瞬，林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况且，她的事情到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